頂點小說 > 我是大唐廢太子 >第178章 大戰 上
    計劃如同預料之中的一樣進行,這時,公主殿下的正式儀仗已經到了揚州。

    作爲朝廷的上使,公主殿下雖然已經在大潤發銀號旁的戲園子裏面聽了好幾天的戲,打賞的銅錢都撒了幾籮筐出去,只不過空的儀仗還是受到了韋刺史很正式的接待。

    特意清空了碩大的揚州碼頭,還有黃土鋪地,路邊又插滿了從潤州山上採來的丹桂,爭相搶着意圖見識一下這著名的大唐第一美女畫風的揚州士民,卻只能抱憾而歸了。

    公主自然是沒見到了,七虎圍攏着打着公主園子印記的馬車,還有浩浩蕩蕩的一行穿着灰布軍裝的廠衛軍,直接從碼頭上上了船。公主儀仗稍微做了停留,便趁着漸起的北風從碼頭出發了。

    “大當家的,全揚州誰不知道,平時那馬車只有那李姓小兒和那公主的小丫頭纔會坐,那李姓小兒,肯定是帶着他的打手跟着去潤州了。”一個尖嘴猴腮的破落戶,在碼頭旁的一間酒肆裏面跟一個身着華服的中年漢子說着,臉上掛着濃重的諂媚之色。

    “那幾個水線子怎麼說的?”

    那個身着華服的中年漢子模樣還算可以,只不過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從嘴角延伸了出去,說話間顯得表情很是猙獰。

    “一切正常,沒有什麼人員進去的痕跡。只是跟蹤那大船的水線子沉了一條,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點背,沉了。”回話的是坐在那大當家的身旁,一個富商打扮的胖子。

    “沉了一條漁船,這種事情怎麼之前沒有報給我?”

    那華服的漢子嘴角的傷疤動了動,不過看錶情也沒有發怒。

    說話的時候,他手中的細長剖魚刀並沒有絲毫停頓,在面前的一條鮰魚身上絲滑地切割了幾刀,一條完整的脊骨,和一張平整展開的魚皮就被取了出來。

    而此時,被剔下來的魚肉,還在有些清涼的寒風中瑟瑟地抖着。

    “咱們的船多都是湖上的漁船,長江中風浪大,每天都有一兩艘小船出事。沉船那天,長江上還打了雷,想來是風急浪高,這才沉地。這種小事,也就沒敢打擾大當家的。”

    “既然是常見的事,那沉了也就沉了。兄弟可曾找回來了?”那大當家嘴裏說着話,手上的活計卻沒停。

    仔細地剔去了魚身上的幾處尖刺,剖魚刀在刀光閃動間很快就變成了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魚膾,小心地把粉嫩的魚肉擺到一盞青瓷盤上,一雙銀筷不知怎麼擺弄了一下,晶瑩的魚膾就依稀變成了一朵菊花的樣式。大當家的把尖利的剖魚刀擺在了菊花魚膾旁邊,伸手滴了幾滴香醋上去。

    琥珀色的醋汁被粉色的魚肉映襯着,如血一般在青瓷盤上流淌出一條刺眼的痕跡。“嚐嚐。”

    “長江中暗流衆多,一旦落水,很難有搭救的機會。”那胖子好像很激動於能品嚐到大頭目的手藝,捻起一雙筷子就夾了幾條魚膾往嘴裏塞去:“果然鮮美無籌……”

    不待他把話說完,那個大頭目眼睛都沒眨一下地抓起魚膾旁的剖魚刀,眨眼間就從那胖子的下頜處刺了進去。

    那胖子嘴裏發出來兩聲“嗬嗬”的聲音,旋即就沒有了動靜。

    也不管那把尖刀,大當家像是託着一個喝醉的客人一般,讓那胖子趴伏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如同其他喝醉了酒的客人一般。

    在那胖子身上擦了擦並不存在的血跡,大當家跟正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尖嘴猴腮的破落戶笑了笑:“你要不要嘗一嘗?”

    那破落戶哪裏敢答應,只是在一旁抖着,牙關之間碰撞個不停,發出了跟啄木鳥一般的聲音。

    “不識貨!”那大當家的竟然沒有動怒,自己拿起了筷子,喫得非常香甜。“我說過,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上報。”

    “晚上再確定一下,如果確定那江邊的廠子沒有人了,咱們凌晨動手。”

    那打着擺子的破落戶很是恭敬地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倒退着出去了,酒肆中繁華依舊,沒人發現那個看着只是醉倒的胖子,已經被正準備離去的那個華服漢子取走了性命。

    天公還算作美,雖然傍晚的時候起了霧,好在並沒有下雨。

    公主的儀仗已經到了潤州,潤州的刺史也已經上了船拜見了公主殿下和臨淄王,只不過暮色沉沉之下,改造過的樓船從江面上隱約地顯現出了身影,趁着夜色輕輕地靠在了公主儀仗搭乘的樓船之上,幾個跳板在夜色中伸了過來,李重潤便帶着先前上了船的兄弟們,又悄悄地回了樓船之上。

    樓船離去後不久,儀仗中一條小一些的樓船,也在夜幕掩映中悄然離開了棧橋,幾聲船槳劃開水面的聲音很快被有些凜冽的北風給吹散開來,沒有驚起一灘鷗鷺。

    “太湖水匪和那金山寺的叛賊歸你,我去茅山和那無塵和尚談一談。”這是李重潤離開之前,自己與太平公主的對話。

    “公主務必小心,那和尚狡詐無比,下手又狠,請一定要當心纔是。”

    “與其擔心我,你還不如擔心你自己。”太平公主似乎很有信心,非常嫵媚地衝李重潤擺了擺手,催他抓緊上船:“一個道觀,本宮還不放在眼裏,倒是你就指望這百十個小毛孩子就想解決這上千的水匪,實在是心大的可以。”

    “侄兒告退。”公主姑姑穿宮裝的時候嘴損得可以,再跟她聊下去實在是有些影響軍心,李重潤就急匆匆地帶着兄弟們離開了。

    “茅山那邊可有消息了?”公主搭乘的樓船往東行了幾裏,在另外一處江心的沙洲那裏停了船,幾個燈火晃動了幾下,船上伸下來一個跳板,一個全身黑衣的騎手急匆匆地上了船。

    “沒有發現,火浣宮上下一共一百四十六口,其中未發現符合公主殿下描述的相貌的和尚。”

    “那幫道士可曾幫其他人看過傷?”

    “那幫道士拒絕承認曾幫人治傷,不過在密室中的發現了大量錢財,還有幾件帶了血的衣裳。”

    “見錢眼開也不至於到死不承認的程度,可曾招供了?”

    “幾個火工道人和知客道人後來承認,在道觀裏面見過一個老和尚,臉上有傷,曾經在觀裏面治療過幾天,不過很快就走了。”

    “有沒有交代去哪兒了?”

    “聽說是來潤州了。”

    “手腳都處理乾淨了吧?”

    “都乾淨了,明日就會有山民發現道觀遇火,道觀盡皆焚燬,沒有人丁生還。”

    “火浣宮,滅於一場大火,倒是也配得上這個名字。”

    “殿下,接下來,怎麼做?”

    “怎麼做?什麼都不做。”太平公主伸了伸懶腰,豐腴的腰肢在幾盞昏黃的魚燈映照下隱約可見。“我那侄兒佈置了這麼一場大戲,咱們看戲就好。”

    “需不需要前去救援一下?”

    “這等場面就需要本宮出手,這小子以後就只能跟我那苦命的婉兒一樣,在皇帝身邊當個寫詩的窮酸。這種事情,想必他和婉兒都不想見到吧。”

    那一身黑衣的身影靜靜的行了個禮,就準備退下去的時候,卻聽到公主殿下有些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告訴黑騎的兄弟們,今天再辛苦一下,潛伏到一旁的金山寺旁邊去,萬一我那侄子真沒控制住場面,讓匪兵衝進了封禪的會場,只怕只有那薛懷義纔會高興纔是。”

    那黑衣人“諾”了一聲,轉身下船去了。

    “要是這小子真出個什麼岔子,婉兒不得衝我哭死。”太平公主想到婉兒,臉上轉過了一絲溫柔,只不過隱約又想到自家那個全然不像自己的丫頭:“瑤瑤只怕也會哭死的吧,這丫頭也不小了,不能讓她有着想法纔是。”

    “公主殿下還真是費心了。”一個白面無鬚的侍衛從公主殿下身後擾了出來,笑嘻嘻地跟太平公主陪着笑臉。

    “爲人父母麼,總歸要幫小孩子們擦擦屁股。”太平公主見到他的身影,展顏一笑:“六郎以後有了孩兒,就懂了。”

    “那要看公主殿下給不給六郎機會了呀。”那個白麪護衛長相確實不錯,脣紅齒白,只不過略微有些細長的眼神讓他看上去有些淫邪。

    “這事情,誰又說得好呢?”公主殿下反手就抓住了正在往自己腰際伸過來的手,“若是這次真的扳倒了薛懷義,以後太平怕不是還要討好六郎,求着給你生孩子了呢……”

    這邊樓船上的畫風越發的旖旎的時候,李重潤正在東西廠中間的觀景臺上,一臉愁容地問着身旁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問題。

    “楊三叔,打仗之前,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