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大唐廢太子 >第210章 各懷鬼胎
    “太平,你怎麼看?”可能是年紀大了?也可能是覺着這種撮爾小國實在是不值得自己費神,武則天沒發表自己的意見,反而是問起了太平公主的意見。

    “示弱而已,在江南又是刺殺欽差又是煽動民變的,不死幾個人,母親的面子往哪裏擱?”

    聽到陛下的詢問,太平公主丟下正拿在手裏端詳的銀塊,垂手恭敬地站在武則天對面,老老實實地應對。

    “示弱所爲何?”

    “自然是一報當年白江口慘敗之仇。”

    “哦,這麼說,你和臨淄王一樣,居然如此看重那個小國?”

    “一國之君可以放棄身份潛伏我朝幾十年,這等心性,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防。”太平公主一臉正色地勸諫着武則天。

    “給李重潤回個消息,那東邊的小國就讓他拿去練手吧,這些銀子的孝敬我收了。正好重修明堂正要花錢,有他這份孝心,倒是能省下不少錢財。”

    武則天一伸手,一旁隨侍的一個年輕侍衛恰到好處地遞了一根筆過來。

    在李重潤的祕折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大字,武則天把筆一丟,就算是批覆了李重潤的計劃,扭頭就問起了另外一封信箋。

    “那這個事情,你又怎麼看?”武則天手裏抖着第二張信箋,正是李重潤寫給建昌王的那封長信。

    “聽說,建昌王在臨淄王銀號的旁邊,開了一家一模一樣的錢莊。”太平公主沒直接回答武則天的問題,反而是說起了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不用在這裏套話,我準的。建昌王理由很充分,朕沒有反對的理由。”

    既然是武則天準的,那麼建昌王和李重潤就還沒攪和在一起,太平公主自然就推測出來李重潤的想法:“我那大侄子,只怕是有些怕了?就他那幾個小娃娃,想抗衡一個國家還是喫力一些,就想着拉我小叔子入夥。”

    “你就不好奇建昌王給我的什麼理由?”武則天沒有對太平公主的回答發表意見,反而是繼續着之前的話題。

    “還能說些什麼。”太平公主模仿起武攸寧那平日裏懶散的樣子,慢慢悠悠地拖着尾音說着:“他臨淄王自從發家以來,啥時候做過那賠本的生意?本王若是照抄都不會,豈不是墮了我武財神的名分?”

    可能是太平學自己侄子學得太像,武則天很開心地笑了起來,一時間廣闊的密室裏面便洋溢起來了滿滿的母慈子孝的空氣。

    跟在武則天背後的侍衛也很應景地附和着笑着,只不過看往太平公主的眼神已然比剛纔恭順了不少。

    太平公主一邊陪着武則天笑着,一邊裝作不經意地掃了那個侍衛一眼,嘴角譏笑的意味越發的重了。

    只有武則天很是肆意的笑着,似乎是真的非常開心。

    “咚!”

    “啪!”

    幾聲鞭炮的聲響從長江中的江心島上響了起來,好在場上的衆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很能烘托熱鬧氛圍的慶祝方式,不再像最早聽到炮響就嚇得兩股戰戰,幾欲先走的樣子。

    武七她們幾個小丫頭站成了一排,手裏各拖着一個香木雕琢的托盤,一條紅色綢緞中間打了幾個碩大的彩花,被幾個青春靚麗的小丫頭們託着,一副人比花更俏的樣子。

    李重潤和王蓉還有被強行拉過來充場面的韋刺史每人拿了一把銀質大剪刀,從紅綢緞中間剪斷,然後在一旁同樣被拉開充場面的廠衛軍和賣身契已然轉到自己名下的一衆鐵匠的喝彩聲中,隨着一個白色的大牌子掛在了紅磚砌成的門樓旁邊,這場帶着一股子濃濃的十八線鄉鎮企業開幕儀式風格的開幕儀式纔算是落下帷幕。

    “欽定揚州兵器局”這個不文不白的名字一看就是出自李重潤的手筆,只不過那一手渾厚古樸的大字,卻明顯不是李重潤能表達出來的,自然是出自正在一旁陪着笑臉一副跟隨領導視察工作模樣的韋刺史的手下。

    “你狠!”

    王蓉悄悄地跟李重潤豎了個拇指,能把幹走私和私制兵器這種活計的工廠開工儀式把父母官拉過來剪綵也就算了,就連門頭都是找人家寫的,這位臨淄王的臉皮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啊。

    “爲國效力,怎麼能叫走私呢?”

    李重潤悄**地回了王蓉一句,笑得非常真誠。

    幾人像模像樣地在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爐子裏面投了兩鐵鍬石炭,隨着旁邊的風箱一陣煽動,沖天的火焰就升騰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縷並不算特別纖細的鐵水從爐膛中部流淌了出來,淌進了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模具之中。

    趁着塑形的刀坯還沒冷卻,一個老師傅帶着學徒小錘大錘交錯着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只是不多大會兒,一個已經初具形狀的橫刀的模樣就被捶打了出來。

    覆蓋上黃泥和粘土,刮削出覆土燒刃的魚鱗齒,重新回火的刀刃在被浸入了一盆之前就準備好的馬尿之中。

    這套流程之前在王府別業中李重潤就已經帶着那幾個大師傅做過一遍,之前開工前就已經實驗了幾遍,爲首的那個大師傅已經非常熟練,自然不需要李重潤再擔心什麼。

    一個廠衛軍的小師弟遠遠地跑了過來,在緊跟着李重潤的艾莎那裏悄悄地說了兩句,只不過李重潤這邊打鐵的聲音太過嘈雜,實在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怎麼了?”

    藉口尿遁,李重潤溜達到了已經走到廠房外面的黃毛小蘿莉艾莎這裏,卻見到她正安排武七登船回揚州。

    “那個日本王女收了一封信,然後就瘋了一般的滿世界要打扮。園子裏現在留下的粗使丫頭不少,會梳妝打扮的還真沒幾個,我這邊安排武七去幫她準備準備?”

    “好好的,爲啥要打扮?”李重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誰知道。自從打倭國回來,那王女每天除了偶爾到戲園子聽聽戲,就是一副怨婦模樣地在園子裏對着小湖顧影自憐,再說,她寫信能寫給誰去?”

    黃毛小蘿莉艾莎順着李重潤的話頭往下說着。冰兒最近不在;鑑真和羅莎他們最近不知道又去練什麼兵了,整天見不着個人;而公孫蘭比起動腦子,更喜歡舞刀弄棒。

    所以最近李重潤身邊充當祕書的人選自然便又變成了艾莎。

    王蓉這會兒也從廠房裏溜達了出來,見李重潤正在跟艾莎交頭接耳,好奇地過來問:“怎麼啦怎麼啦?”

    一副喫瓜羣衆的樣子。

    知道是那個倭人王女在鬧騰,王蓉無意中說了一句,“還能啥情況,這麼着急化妝,要麼就是要死了,要麼就是要見情人了唄。”

    一語點醒夢中人,李重潤這才突然想起來這位日本王女,好像是自己便宜小媽來着。

    “我去,老爺子在房州流放,不會這麼膽大包天地從房州跑過來吧。”

    李重潤急急慌慌地衝進了廠房,韋刺史還沒來得及接過大師傅打製出來的第一個彎刀的刀胚試一試刀的手感,就被李重潤給急匆匆地扯了出來。

    “韋公,我有一事相求,還望韋公不要有所隱瞞。”

    “王爺請講,小老兒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父王,是不是要來揚州?”

    聽見李重潤的話,韋刺史臉色大變,連忙正色跟李重潤辯駁:“廬陵王爺如今正在那房州靜養,豈敢擅離封地?這可是欺君的大罪,王爺可不敢瞎說。”

    “確實?”

    “確實!”

    那韋刺史是另一個方向上的自己人,想來不會因爲這個原因騙自己,李重潤聽了韋安石的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可能是他們倭國什麼節日吧,回頭等有空了之後我過去問問好了。”

    李重潤嘴上說着,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天就實在沒找到空閒,最後送韋刺史回了船上的時候,李重潤已然忙得頭昏腦漲的,竟然沒想起這茬來,回了園子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重潤就被武七急促的吆喝聲給吵了起來:“王爺,不好了,王爺……”

    “王爺挺好的,如果不是你把我吵醒,醒來王爺還會更好一些。”

    雖然有些起牀氣,李重潤自然是不捨得跟這個吉祥物發脾氣的,公孫蘭一如既往地早起出去練功去了,李重潤便一邊任憑武七幫自己套上了一身紫色的袍子,一邊問着她發生了什麼:“咋咋呼呼的,發生了啥嘞?”

    “那個倭國王女,昨天對我化的桃花妝很是滿意,本來約好了今天一大早再去幫她去化的,誰知道方纔小七去她臥房門口一看,竟然沒人了!”

    “什麼?”

    李重潤聽到武七的話大吃了一驚,心說這是自己後續計劃的關鍵人物,可不敢就這麼沒了。

    “傳我命令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把這揚州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