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大唐廢太子 >第276章 釣魚的不一定都是姜太公
    王蓉被王司業養大,和他親爹關係不好這件事情李重潤是知道的,只不過一直沒有問過詳細,之前幾次提起過這件事情,王蓉也不高興說。

    “爺爺升官了?春官尚書?那豈不是當了那個老男人的上司?話說這個老男人怎麼突然就這麼大方?就連王記商鋪都準備陪嫁過來?這是王家準備死扒着你了?”

    王蓉也很奇怪王家爲何會突然這麼大方,王記在揚州一年至少也有十萬貫的收入,居然就這麼甘願陪嫁給李重潤,如果不是篤定跟着李重潤能掙到更大的利益,王蓉纔不信自家父親是因爲疼愛自己才這麼大方。

    “說是因爲之前咱們走得近了,王孝傑大將軍就被李大將軍替換了下來,免了一死,這幾萬畝地就是謝禮。”

    “你聽他們鬼扯。”王蓉習慣性地甩了個白眼兒:“王某眼裏只有王家,沒有自己。當初母親病重……算了,不提了,反正你記住,這個王某眼裏,只有王家的前程,什麼妻兒老小的都是能利用的工具而已。”

    王蓉的此處省略幾千字讓李重潤覺着都可以寫一篇蕩氣迴腸的番外出來,只不過就這麼被王蓉輕飄飄地略去了。

    “所以這一堆事兒都堆到了一起,你準備怎麼搞?”

    王蓉拈着手裏的信,有些犯愁地看着李重潤,“跟這檔子事情比起來,陛下那二十萬貫還真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來了。”

    “怎麼辦?讓我去釣個魚先……”

    陛下指婚,王家的投靠,自己稀裏糊塗地抓了一個四品的大官,孃親隱隱約約透露的不是自己人的隱患,李重潤拎着魚竿繼續往前面打好窩的小河叉子去了。

    不出意外的,心裏有事的李重潤今天又是混了個空軍的下場。

    連續幾次空軍,就連向來嚴肅的公孫蘭都也忍不下去了,提着空蕩蕩的魚簍快進了側門的時候,公孫蘭實在遮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了:“我說王爺,下次釣魚,帶個網子。”

    “爲夫是爲釣,不是爲魚,你懂什麼。”

    在河邊琢磨了一下午,李重潤還是一直都沒有什麼頭緒,有些悶悶不樂地用過了晚飯,李重潤下去密室轉了一圈,看來俊臣精神雖然有些不濟,不過依舊沒有一點想要招供的意思,李重潤悶悶不樂地回臥房就去睡了。

    第二天繼續釣魚,繼續毫無頭緒。直到再次空軍回府的時候,李重潤纔算是得到了幾天來第一個好消息:“王爺,那賊人招了。”

    幾個廠衛軍的小夥子只知道王爺要逼供一個罪犯,只不過只是讓自己每天在那人面前敲鑼打鼓地讓他不睡覺,平時衙門常用的一套鐵釺夾棍之類的物事盡皆不用,本來還有些嗤笑,心說自家王爺莫不是讀書讀傻了,以爲這世間都是聖賢不成。

    誰知道兩天下來,這罪人還真就乾脆利索地願意招認了,只求讓他睡一覺,幾個廠衛軍的小夥子都在心裏暗暗稱奇。

    李重潤下去問了半天,來俊臣期間昏過去好幾次,都被李重潤用銀針刺穴的法子給強行喚醒了,反覆確認了三遍來俊臣的供詞,前後都沒有不一致的時候,李重潤才讓人把來俊臣放了下來,自己帶着來俊臣的供詞上去了。

    確實是四弟李隆基把他派來的。因爲要做的事情着實有些不太方便見人,所以來俊臣沒有走官方的途徑,而且因爲事關重大,又不好隨便派些小魚爛蝦之類的人物打發自己,來俊臣這種兇名在外的人物最是合適。

    目的也和自己猜測的一樣,爲得自己手上的火藥方子,當然,還有琉璃,水泥之類一應他們知道的李重潤搞出來的新鮮玩意兒。

    至於爲何要綁了王蓉走,居然是那個在西市當人牙子的建昌王武攸寧的要求。

    揚州的銀行掙錢,神都的銀行卻在賠錢,做的是同樣的事情,沒道理一邊掙錢一邊卻賠的地兒掉,反正是要得罪死了李重潤,而且眼看着李重潤就要去給突厥當駙馬,想要霸佔王蓉這個聚寶盆的武家,就想起來了這個簡單粗暴的法子。

    而且來俊臣還帶了許多高手過來,想着實在不行就綁了李重潤直接逼問出來了事。

    至於爲何武家和四弟要對自己下手,來俊臣勉強說了個清楚。

    本來四叔李旦拉攏了五姓七望的勢力,一直在皇嗣的位置上坐得穩穩的。

    雖然陸續有過幾人妄圖攆了李旦下臺,爭着去坐那太子的位置,只不過因爲有自己摻和的原因,風波都有驚無險地解決了。

    只不過最近父親廬陵王風頭正盛,隱約有了大事將成的意思。自己是父親的助力之一,除掉了自己就相當於砍掉了父親的左膀右臂,他老人家競爭起太子之位來也就沒那麼容易了。

    至於四弟背後的人物,自然就是這個全天下都以爲幽居在東宮之內,每天都不見人的四叔李旦。

    四叔身邊有個姓韋名團兒的宮人,母親是陛下的遠房親戚,平日裏負責東宮的採買,便是四叔與外界聯繫的關鍵人物。

    姓韋,又勉強帶點宗室的血統,又不是五姓七望的人物,所以這位名叫韋團兒的宮人便一直沒有被陛下的眼線懷疑。只不過因爲她自幼父親早亡,人是在她外婆家長大,而她外婆,是盧家的一個庶出的女子。

    來俊臣也不知道是李旦尋到了這個關係,還是五姓七望刻意把這個關係安插到了李旦身邊,反正在向陛下獻了幾次讒言弄死了李旦身邊的幾個女眷之後,這位韋團兒就成了李旦身邊唯一的女人。

    盧家因爲自己被滅族,想來那宮人心裏也是極其不爽的。四叔會下定決心對自己下手,肯定也沒少受這女子蠱惑。

    李重潤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半宿,最後被芳兒催了好幾遍,這才勉強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李重潤便去了河邊繼續起了自己的釣魚大業。

    會不會父親也是因爲要考慮這些東西,才整日裏沉迷釣魚?

    給細細的絲線綁上一個亮閃閃的魚鉤,李重潤一邊給魚鉤上穿着蚯蚓,一邊腦洞大開地亂想着。

    不過根據姨娘和公主姑姑還有幾個見過父親大人的宮人所說,父親大人雖然女人緣很不錯,文采也是上乘,只不過膽子卻着實有些小,怎麼看都不像是整日裏在水邊琢磨天下大事的姜太公的樣子。

    今天沒什麼風,把魚竿往撐杆上一放,李重潤伸手在袖子裏面摸到了之前小師叔送給自己的那個精緻的竹哨。

    竹哨打磨得異常光滑,摸在手裏很舒服,最近這兩天摸的次數有些多,小小的竹哨已然被自己盤出包漿了。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雖然之前武陵人還心心念念地搞死自己,只不過武陵人和姓武的關係並不比自己好到哪兒去,還有就是四叔,四叔本來是五姓七望的代言人,這次全面倒向武家,想來那幾個千年門閥一定不是很開心。

    世家們不開心,武陵人應該也不是特別開心。

    來俊臣突然的到來,倒是讓李重潤尋找到了一絲跟武陵人合作的可能。

    既然已經有了打算,李重潤乾脆掏出了那個竹哨,放到嘴裏用力的一吹。

    一絲尖細而又悠揚的哨聲在河面上蕩了兩下,很快就被風給帶走了。

    見沒有動靜,李重潤不甘心地又吹了兩下。

    除了一陣呼嘯而過的折草北風,李重潤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小師叔長得挺帥,沒想到也是一個不靠譜的人物。”

    不顧身後公孫蘭狐疑的眼光,李重潤訕訕地替自己辯解了一句,就準備把哨子收進懷裏。

    就在此時,河邊的草叢突然一陣亂動,一個黑影猛地朝李重潤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