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大唐廢太子 >第289章 興風作浪的老白!
    蕊娘去林邑之地已經兩年多了,期間在林邑調查回來啊的七零八落的情報,也已經厚厚的一沓,只不過涉及軍政之類的情報極少,相反涉及錢貨的情報卻是極多。

    畢竟表哥的親孃可是鳳儀衛的大頭頭,蕊娘自然也就沒少在這方面費心思。

    李重潤隔三岔五的也會問那麼一兩句,也只是過問一下事關林邑小朝廷是不是安穩之類的大事,倒是從來沒過問過具體的細節。

    今天仔細地看來,李重潤倒是從這一年多積攢出來的情報裏面看出來了些異常。

    只不過天色有些晚了,李重潤登記留檔了之後,就抱着一沓厚厚的情報回了隨園。

    最近兩個夫人都顯了懷,佃戶營那邊的山居因爲有山泉水可以製作水空調,帶着王蓉一家子人都貪圖涼快,去了那座事先被李重潤嫌棄的那個前後三進的小別墅,還拉着一同大了肚子的武七和蔚兒一起去住了。

    隨園只剩下了李重潤李三等幾個事實上的大光棍,還有需要上課的裹兒幾人。

    喫過了晚飯,李重潤抱着一沓厚厚的資料在書房的大黑板上寫寫算算了起來,只不過雖然還不是七月流火的盛夏,一股子自地面蒸騰而上的熱氣還是吹得他越算越覺着心煩。

    聽着外面鐘聲已經敲過九響,乾脆衝到園子裏的大池子裏跟幾尾已然被喂得跟小豬一般的紅尾大鯉魚一起遊了幾圈,這才搖晃着身子從池子裏面躥了出來。

    接過一旁遞過來的在深井裏面鎮過的沁涼的葡萄釀,李重潤大大地喝了一口,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飽嗝,不顧了許多酒液從隆起不少的肚皮上肆無忌憚地滑落下去,李重潤往在一旁準備好的竹子躺椅上四仰八叉地一趟,迎面看着璀璨的星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舒服啊!”

    李重潤卻聞見一股很熟悉的木梨花的香味兒,扯了一塊絲帕把自己肚子上的酒液給擦拭掉了。

    “誒!”李重潤一驚,一步就從躺椅上躥了起來。

    府裏的丫鬟多都跟着去小別墅了,仙蕙又在西廠忙活蒸汽機的事情,如今在隨園的宅子裏面只有裹兒和她貼身的老媽子。

    不管是哪個,自己這般只穿了個牛犢褲的樣子都不太適合見到。

    “芳兒嫂嫂說阿兄自幼就豪放不羈,沒想到居然可以灑脫到去跟大白他們游泳這種地步,妹子實在是佩服。”

    裹兒甜甜的聲音從他背後響了起來,一件細麻袍子拋到了李重潤的肩膀上。

    隨手用袍子把自己裹起來,李重潤左右看了看沒有太多肥肉露在外面了,這才轉過身過來。

    裹兒妹妹一頭大波浪的捲髮紮了個很隨意的丸子頭,身上穿了一件素色的薄紗長裙,白白淨淨的臉上丹朱未施,卻又有咄咄逼人的青春的氣息在嬉笑間綻放出來。

    動作開合間,一股子淡淡的木梨花的味道便一陣陣地煽動了過來,直搔得人鼻尖癢癢。

    “這有什麼,當初在神都的時候,有一年實在是熱得不行,我看姨娘和芳兒都睡了,就打了好幾桶水在蓋雪飲馬的石頭槽子裏面,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

    李重潤摸着鼻頭,講了些自己的黑歷史緩解一下尷尬。“第二天還是被想來喝水的蓋雪給舔醒的。”

    被李重潤一個小笑話挑逗得笑得前仰後合的裹兒伸手扯了一個小胡凳過來,在李重潤腳邊上坐下了,兄妹二人又說了些小時候的囧事,又扯了些輕羅小扇撲流螢之類的夏夜詩詞,直到鐘聲敲過十點,裹兒妹妹着實有些困了,這纔在李重潤的催促下往臥房準備就寢去了。

    哄走了妹妹,方纔的演算還沒算完,李重潤兩三口把早已經溫熱的葡萄釀喝完,這才晃悠着回了書房,拿了個粉筆頭子準備繼續自己的核算。

    “這賬目好像不太對啊。”

    裹兒的聲音從書房的窗外響了起來。

    “我也是這麼覺着,有不少錢不知道去了哪兒。”李重潤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卻突然想起來裹兒不是被自己催着去睡覺了麼,扭頭一看,就看到裹兒邁着一雙白生生的大長腿翻過窗戶從窗外爬了進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小孩子睡晚了會不長個子的。”

    本着非禮勿視的原則,李重潤急忙用袍袖遮住了臉面,只不過指尖只覺着一滑,一個細若凝脂的小手就把自己捏着的粉筆頭子給接了過去。

    “見阿兄還在忙活,仙蕙妹妹都幫了哥哥不少忙,裹兒這做姐姐的也不能整天喫乾飯不成?”裹兒拿過粉筆在黑板上圈了幾個數字出來。“不知道這是哪裏的賬,不過這幾筆支出明顯多了一些,而且越來越多。”

    “我看一下,這幾個支出都是往邊境去的軍餉和軍械之類的花費。最近林邑和真臘有摩擦,多花些也是正常。”

    李重潤翻了翻手裏的情報,找了半天才找出來這些花費的去處。

    “如果調兵往邊境去了,林邑那點地方也養不了多少兵,其他地方的花費也要少一些,然而並沒有。”裹兒拿着粉筆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弧線,指到了另外一個數字上。

    “而且縣子表哥的款項裏面還有大幾千貫的支出,也是花在了僱傭兵上面,一件事情花了三份的錢,要說這裏面沒有貓膩,怎麼可能?”

    裹兒把粉筆頭子往黑板下的木槽裏面一丟,乾脆利索地拍了拍手,儼然是一副小王蓉的樣子。

    “欸,不對啊,難不成張先生還教你查賬了?聽說他都快窮得揭不開鍋了,還有這手本事?”

    李重潤覺着自家妹妹的囂張氣焰越發的有王蓉的影子了,心說這小丫頭只怕是沒少逃學跑到王蓉那邊打秋風。

    “張先生已經沒啥能教我的了,最近妹妹都是半天在印書館校書,半天去嫂子那邊幫忙查賬。”裹兒小心翼翼地撇了一眼李重潤,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勾人。

    張若虛就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兩個妹妹這纔來了一年不到,就已經讓他教無可教了?若說是天才,這也着實有些天才的過分了。

    “那我問你,五色魚,語出何典?”

    “水經注。”裹兒見李重潤張嘴還想問,乾脆把他堵了回去:“先生教的好些經典都是孃親之前教過的,裹兒之前在房州,甚是無趣,又不能出門,整日裏就只能是讀書爲樂……”

    見裹兒說道陰鬱處,低頭間眼角有些晶瑩的光芒閃過,李重潤知道自己的這兩個妹妹多半也有些不怎麼堪回首的童年,只好輕輕地摟了她在懷裏,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既然先生都認可了你的學問,到了哥哥這裏,想玩就玩吧。”

    溫言勸慰了裹兒幾句,李重潤又回到了先前的話題:“所以這些錢,到底是去了哪兒?”

    “會不會是養寇自重?”

    裹兒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林邑軍隊裏的老人兩年間都被玉碧陸續給折騰下去了,哪裏還有人有那資格講什麼養寇自重去?”

    裹兒的意見雖然被李重潤迅速地給駁斥了下去,不過還是給李重潤提了一個醒:“難不成是老白?”

    “老白是誰?”

    裹兒不知道當初李重潤的安排,不過李重潤這會兒正在情報堆裏面一通亂翻,根本沒機會搭理她。

    “找到了,這兩處錢糧的調動確實有問題。”

    李重潤又翻出來自己跟玉碧的幾封往來信箋,仔細地核對了一下:“玉碧說邊境跟真臘有了摩擦,但是這兩次錢糧調撥都發生在摩擦產生之前,日子上對不上,更像是前線的官兵有了錢,就刻意跟對面挑事情一般。”

    “所以是那林邑小國裏面還是有人,專門花錢去邊境找茬。”裹兒好奇地翻了翻李重潤拿出來的書信:“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怪不得哥哥能把兩個嫂嫂和一個沒過門的嫂子哄得服服帖帖的,還在外面養了一個女王當小,情書寫的,若是妹妹看到了都想嫁給你呢。”

    “去去去,你個小孩子知道個什麼……”被裹兒嘲笑的李重潤老臉一紅:“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覺,當心不長個子。”

    說話間,李重潤就把裹兒往房間外推搡出去了。

    “不能再長了,已經夠高了,再長就嫁不出去了!”

    “胡扯,有哥哥在,給你包一個天大的嫁妝,我看天下人誰人不想娶你。”大呼小叫間,李重潤終於把這個呱噪的小丫頭給攆了出去。

    “那我明天就直接去嫂子那邊幫忙了。”

    “好好好,去吧去吧。”

    “得咧!”裹兒得了准許,高高興興的回去睡覺去了,李重潤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坐回到書桌前,就着搖曳的燈火開始給玉碧寫信,準備把自己發現的這個事情跟她講一下。

    往來的錢糧出現問題,是老白開始在林邑朝堂上興風布雨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一應的證據都表示,這事情跟老白脫不了干係。

    老白是自己推薦給玉碧用的,用個奸臣肅清朝堂這種事情效果雖然顯著,不過多少是個歪招,自己沒多安排些後手,只怕玉碧如果沒及時關注到這個死太監已經開始脫離掌控的話,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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