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看着遙遙已經能微微張開眼睛,但是眼神很渙散,精神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甚至話都說不出來,她實在心疼的不行。
席莫庭的神色既凝重還帶着一絲隱隱的怒氣。
但是他看見喬念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只能先壓下心裏的怒火。
“沒事了。”他的長臂伸過來,覆在喬唸的手上。
喬念擡頭看着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感覺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像是經歷了一場無妄之災。
還好有席莫庭一直在她身邊。
席莫庭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又看向遙遙。
遙遙的小手腕上帶着一隻粉色的卡通手錶,錶帶上可能是因爲接觸地面,沾到了灰,有些髒。
席莫庭默默地將她的手錶解下來,然後打開後面的表蓋,從裏面取出一枚很小的芯片。
“這是我前段時間找人定做的,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席莫庭看着喬念說道。
喬念既喫驚又疑惑。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給她戴這個”她不解的問道。
“因爲我知道有人一直在算計我。”席莫庭冷笑了一聲。
自從上次視頻被人惡意散播,他就提高了警覺。
始作俑者雖然沒找到,但他始終有一種預感,這人一計不成,肯定還會再出手。
尤其是他和喬念很快就要大婚了,席家和喬家這麼樹大招風,想必這背後的人肯定又要按捺不住了。
而家裏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遙遙,孩子太小又脆弱,很容易成爲別人的目標。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他在遙遙身上裝了跟蹤器,哪想到這東西很快就發揮了作用。
喬念聽了他的話,一陣後怕。
“那個女人綁走遙遙,似乎是針對你媽。”她依然很不解。
之前太擔心遙遙的安慰,沒辦法思考太多,現在想想,那個婦人明明就是要報復李佩蘭,還說到了什麼死去的丈夫。
席莫庭神色微沉,他現在當然也知道這事是衝着李佩蘭來的。
這是他之前完全沒有料到的,一直以來,他還以爲是自己的對手在跟他過不去,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跟自己毫無關係。
“對不起,是我們席家這邊出了叉子。”席莫庭看着喬念抱歉的說道。
喬念皺眉看着他,他這是在替母道歉嗎。
“你怎麼跟我這麼見外,我們都要結婚了。”她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是發現心情還是很沉重。
席莫庭看着她,今天他們一起拍了婚紗照,度過了很美好的時光。
但是遙遙出事讓他們一下子如墜冰窟,所以現在他也說不出什麼讓她原諒李佩蘭的話來,畢竟他自己也沒有搞清楚狀況。
不過這事確實是他們席家這邊的責任。
“我不是跟你見外,只是有錯就要承擔。”席莫庭看着喬念認真的說道。
“就算你不在意,你父母也會問的,替我向他們說聲對不起。晚上我要回席家一趟,把事情問清楚。”
喬念看着他嚴肅的樣子,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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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把事情搞清楚,她自己也很好奇。
“那我帶着遙遙回喬家吧,剛剛醫生也說可以帶她回家休養了。”
把遙遙帶回去,照顧起來也能方便很多。
席莫庭頷首同意她的想法,又打電話安排司機老趙送他們回喬家。
劉萍母女被帶回了警局,當晚就開始審訊。
李佩蘭一臉頹然的回到了席宅,席正明原本是準備在家等她一起喫晚飯的,後來聽到了風聲,哪還有什麼喫飯的心情,雖然說遙遙最後被解救了下來,但是他還是氣的不輕。
李佩蘭站在客廳裏,撇頭看見餐廳裏的飯菜都沒有動過,席正明坐在沙發上,一臉陰沉。
“正明這事我也沒有想到。”她苦着臉說道,心裏也十分不好受。
“你是沒有想到,誰能想到呢,你們李家做的孽,反倒把賬算到我們席家頭上來”席正明沒好氣的說道。
李佩蘭聽他這麼說,頓時淚眼汪汪。
她沒辦法反駁,可是心裏卻委屈的不行。
“那件事以後,我就已經聽你的話,跟我孃家減少來往了,這麼多年,我回去過幾次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有料到。”她抹着眼淚說道。
之前在劉萍家裏經歷的一切,到現在她都沒緩過來,現在回到家又要被席正明興師問罪,她心裏怎麼能不委屈。
席正明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樣子,真是又悶又氣。
原本還準備再說她兩句,轉眼卻看見席莫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那件事指的是什麼”席莫庭臉色不太好,語氣冷淡的問道。
李佩蘭聽見席莫庭的聲音,轉頭看了他一眼。
蹙起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一臉頹然和哀嘆。
席正明則是冷着臉,一副不屑說起的樣子的。
寂靜的客廳裏,李佩蘭已經擦乾了眼淚,眼神因爲陷入回憶而變得有些遊離。
“差不多二十年前的夏天,榕城發生了一件醜聞,一個在歌舞廳工作的女孩被人輪姦,最後留下遺書,上吊自殺了。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因爲她的遺書上留下了罪犯的名字,那是一羣紈絝子弟,非富即貴,也正是因爲這樣,這件事才越鬧越大。”
李佩蘭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眼神不忍,似是不太願意提起這一段回憶。
席正明一直冷着臉,這事他當然也知道。
唯一不知情的是席莫庭,他皺眉聆聽着。
聽到李佩蘭說起榕城,說起紈絝子弟,說起二十年前,他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佩蘭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舅李俊生。
榕城和b市一南一北,而榕城李家在二十年前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望族。
李家老爺子,也就是他的外祖父從政,當時的官已經做到了副省級,他的弟弟從商,家財萬貫。
而李俊生是李家老爺子的老來子,印象中好像只比席莫庭大兩歲。
從小被溺愛、嬌慣,生性頑劣,這麼算起來,當年他也只有十七八歲,很符合紈絝子弟一說。
想到這裏,席莫庭大概能想到是這個李俊生闖了禍,李家上下都急着爲他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