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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7章 沒救了

    因爲他隱隱察覺到杜維身上的頹廢感。

    其實他的內心一直是敏感又脆弱的,儘管他自己嘴硬不肯承認。

    “好了,老師,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杜維無奈的笑道。

    他不想一直生活在他的庇護之下,哪怕他都坐牢了,還要靠他保護着,那這樣的自己又算什麼。

    羅爾見他一副不肯聽勸的樣子,只能皺眉搖搖頭。

    杜維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直到探視時間結束他才離開監獄。

    走出監獄的大門,他回頭看了一眼封閉的鐵門,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神突然鋒利起來。

    杜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杜家一片死寂,因爲杜國海已經被刺激的心絞痛臥牀了,蔣翠芬捂着嘴在客廳裏偷偷的哭泣,等杜維回家的時候,她眼淚都差不多流乾了,眼睛空洞通紅。

    杜維走進客廳,一眼看見扔在地上支離破碎的淺綠色陶瓷茶具,那是幾年前,羅爾去外地演出的時候,買來送給他的。

    他感覺心裏繃着的那根弦,在走出監獄的時候就已經斷了,所以這會兒心痛了一下,很快就沒了感覺。

    “你跑哪去了”蔣翠芬看着他,聲音激動的顫抖。

    所有人都在找他,記者,學校的領導,親戚朋友整個一個上午,他們杜家都快要被人吵翻天了。

    杜國海受不了打擊,當場就站不穩倒了下去,而那時候他這個做兒子的又關了手機躲在什麼地方,他們無從得知。

    她一個婦道人家只能無助的掐斷電話線,手機也不敢接聽,天知道她是怎麼熬過這幾個小時的。

    “我去看我的老師了。”杜維神色平靜的說道。

    蔣翠芬看着他,瞪着佈滿紅血絲的眼睛,氣血涌到胸口,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心裏的憤怒和失望,因爲她感覺杜維已經沒救了。

    “我和你爸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啞着聲音無助的問道,眼淚又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我們對你不好嗎,還是有哪裏對不住你,以至於你要這樣對我們,這樣不孝”她泣不成聲,情緒幾乎崩潰。

    就算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就算這件事情紙包不住火,被所有人知道,她也沒有絕望過。

    讓她絕望的是他的態度,他對他們不聞不問的態度, 他心裏只有羅爾死不悔改的態度,纔是給人最致命的一擊。

    “你們對我很好,是我辜負了你們。”杜維看着自己的母親,心裏不是沒有自責,沒有心痛。

    可是他沒辦法回頭了,過去的路已經走了太遠,他也不願意轉變方向,爲什麼一定要讓他承認自己做錯了,他覺得委屈又窩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別人又憑什麼干涉他。

    甚至以此爲要挾讓他身敗名裂。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對我們就只有辜負兩個字嗎你看看我們現在的家,你看看你病倒在牀上的父親”蔣翠芬看着他字字錐心的問道。

    原本一切都可以好好地,爲什麼他腦子轉不過彎來,要過這樣萬人唾棄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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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杜維苦笑着無法反駁。

    “我知道我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你放心,我會離開家,你們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他神色平淡,語氣卻是破釜沉舟般的堅定。

    “你”蔣翠芬捂住胸口,一陣氣喘。

    杜維卻不再說任何話,轉身回了他的房間。

    沒過一會兒,他就又出來了,手裏拎着一隻箱子。

    蔣翠芬從一開始的默默啜泣,到突然站起身驚慌失措的看着他。

    “媽,你別難過,我留在家裏只會拖累你們,沒有我,你們會過的很好。”杜維看着淚眼模糊的蔣翠芬,心裏一陣難過,可是他主意已定。

    隨着砰的一聲關門聲響,蔣翠芬感覺自己的魂都被震散了,她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今年入秋的天氣一直陰雨綿綿,才放晴沒幾天又開始下雨了。

    此時的何家大宅燈火通明,難得六點多鐘母女兩都在家待着,哪也沒有去。

    二樓何麗華的書房寬敞又氣派,她坐在米灰色的歐式真皮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個高腳杯。

    何墨蘭站在沙發旁邊的窗邊接電話。

    今天一天她的脾氣都很暴躁,所以講電話的時候更是衝頭衝腦,對方被她罵的狗血淋頭。

    “簡直是廢物”掛了電話後,她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何麗華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對於何墨蘭的這個火爆脾氣,她一向是縱容的。

    她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柔柔弱弱,像個受氣包一樣,再說她有讓她橫着走的資本。

    “人跑了”何麗華語氣平和的問道。

    何墨蘭憋着一肚子氣坐了下來,恨恨的說道:“是的,早幾天前就出境了。”

    喬偉琛僱傭的私家偵探違背職業道德,將羅爾的消息倒賣給兩家新聞社,獲得一大筆不義之財後就人間蒸發了。

    由於這個人本身的職業特長,他在過境時換了假的身份和護照,現在根本不知道他飛向了哪裏。

    “這麼說,線索斷了。”何麗華眼神毫無波動。

    “暫時斷了,但是隻要他敢回來,我一定扒了他的皮”何墨蘭眼神狠厲。

    又看向何麗華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雖然這件事是那個混蛋偵探乾的,可是她始終認爲喬偉琛纔是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他多管閒事,找人調查他們,怎麼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

    再說,那個偵探是不是他授意的,還真的很難說。

    “不然你想怎麼樣人跑了,你還想把氣出在誰身上”何麗華看着情緒激動的何墨蘭,笑着問道。

    “當然是喬偉琛”何墨蘭在自己媽媽面前,毫不避諱。

    “我們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是他先犯規的,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強出頭,和我們何家對着幹,難道我們不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嗎”

    何墨蘭越說越氣,秀麗的眉頭緊皺在一起,昭示了她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