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把使徒戰爭玩成了戀愛遊戲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入奉鹹寺
    俞延合上冊子。

    太陽已經快落山了,他在一片薄暮中起身,氣溫逐漸下降,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已經通讀完了整本冊子。之前孫井桐在羣裏發過作業答案,他認得這個筆跡,和孫同學的如出一轍,顯然這冊子並不是原版,而是孫同學手抄上去的。

    他想起了很多線索,關於喚出山河之靈時,八儀口中黑眼球的孫井桐。在即將啓程來到界北時葉峽哥交待他查詢孫老主家的死因。

    他依稀記得聽誰提起過,說孫老主家是全身筋脈在瞬間被阻滯血液封凍而亡的,當時有人懷疑到葉大哥頭上,但俞延實在不覺得葉鳴九有這麼做的理由。

    何況,他大概已經找到真實的原因了。

    他翻到冊子的其中一頁,有種禁咒是能增加身體靈力儲備的禁咒,命名爲「淵哉」。

    非要打比方的話,類似於給身體擴容,三家的祕術都依賴於靈力,然而人體的容量十分有限,術士們也不過只是比普通人略強上一些,有使徒的術士則稍好些,可以直接調動使徒體內的靈力爲己所用。

    只是即使借用了使徒力量,這份儲備終究是有極限,所以爲了提升咒術威力,也不乏有術士會特地研究這方面的術法。

    可由此導致的結果就是,體內的容量過大造成靈力外溢,卻因爲無法通過狹窄的經脈通道及時地發揮至體外,以致身體所有的生命活動全部堵塞而強行停止。

    淵哉,聽起來像是感慨術法的深廣,然而用後的反噬,卻成了令術士喪命的深淵。

    他心理有個猜想,孫老主家的死或許跟這個術有關。

    可禁術沒人逼他練,他從哪兒得來的,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孫同學是從哪兒得來的?

    俞延沒有再想下去,他將其中幾個副作用在接受範圍內的抄在了符紙上,這黃符紙還是他之前找景殊行要的,他本來不會畫符,也是小景手把手教他的。

    他不是三家的人,很多三家的專業東西並不會,提前準備好,也是爲了關鍵時刻能拿出來啓動就能用。

    他最後看了眼畫好的符紙,摺好,收進外套內袋裏。

    這時,雲升敲了敲他的房門,“好了嗎俞延?”說完還嘟囔了句,“奇了怪了,你居然沒跟八儀歪在一起,自己一人躲屋裏忙活啥呢?”

    “沒什麼,做點準備。”他拍了拍衣襟走出方外,“你跟小景準備得怎麼樣了?”

    “喏。”雲升讓出半個身,景殊行正倚着牆邊,側着頭看他,解開的外套內,節鞭一圈圈纏在腰上,只留手柄在一側。

    俞延深深地吸了口氣,搓了把臉,難以平靜。

    “別瞻前顧後的,要做就去做吧。”景殊行看他這模樣道,“反正咱在這兒也很快就待不下去了,與其等對方殺上門,還是先下手爲強的好,我不喜歡坐以待斃。”

    “你怎麼突然說這話?”俞延問,“你是打聽到什麼?”

    景殊行抿了抿嘴,沒有答。

    倒是雲升接過話頭:“他下午偷偷聯繫葉峽哥了,葉峽哥聽說孫同學走了後沉默了好久,說是讓我們幾個想辦法趕緊跑路,順便聯繫重哥保護我們的安全。”

    “那重哥呢?”俞延又問。

    “不知道,一下午都沒看見。”雲升摸了摸腦袋,“不對!好像自打回來後我們就沒看見他了。”

    “先別管那麼多了。”景殊行不耐煩打斷他,“走,這一時半會兒估計很難順利走出,怎麼?”他對俞延挑了挑眉,“弄點動靜出來,方便我們趁亂跑?”

    “可以啊!走之前來票大的!”雲升一拍大腿,“從哪裏下手?”

    “那就再去一趟奉鹹寺吧,碰碰運氣。”俞延道,“我們先各自回收使徒,如果順利,最好能直接離開,如果不順利,至少在被堵回來前弄清楚黑骸究竟是不是在寺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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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殊行雖然來中峯的次數不多,但相比他倆還算是個熟客,帶起路來也比較靠譜。

    三人最終選擇從松樹林裏縱穿出去,按照小景同學的話說,有樹有天然石的地方大多是設“障”的好地點,一旦陷進去很容易被看守障的人察覺,雖然他們並沒有指望自己的行程不被發現,但能瞞多久是多久。

    “我覺得……這樣很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雲升望着下面陡峭的懸崖,此時他背靠山崖,站立的地方離萬丈深淵不過三十公分的距離。

    “嗯,再回首是來生。”景殊行沒好氣道,“給你找條能走的路就不錯了,有你挑三揀四的份兒嗎?”

    “嘿!你這……”

    “行了行了,你倆怎麼什麼地方都能吵起來?”俞延貼牆走在最中間,他前面是小景,後面是雲升,此時他十分慶幸自己選了個能將他倆隔開的位置。

    “這可是他先咒我的,還說什麼回首是來生。”雲升嘟囔着。

    “等出去了,你們吵三天三夜我也不會勸。”俞延朝好友那邊側了側身,“等繞開這片障區就好了,不過現在還是謹慎些,萬一被景家人發現可就不好了。”

    “你是在說我嗎?”

    一名年輕少女的聲音哼笑着從上方傳來。

    “我,發現你們的景家人。”

    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抖了抖,擡頭一看,頂端邊上赫然是一張下望的嬌俏臉蛋,正是他們在白城碰到的景曉。

    景殊行二話沒說,攀起崖壁往上一翻,沿着山路就往下跑。

    事到如今已經被發現,再躲“障”也就沒了意義,俞延和雲升也緊跟其後,從崖壁小道翻上下山的小路,跟着景殊行飛速往下跑。

    “想跑?”景曉扯着嘴笑了,“看你們不在住的地方,就知道在往山下跑,還以爲行蹤有多隱蔽呢。”

    她一起身,身後十幾位穿黑衫的景家術士從樹林裏現身,跟着她一同去追。

    “臥槽!那女生追上來了!”雲升回頭一瞅,激動得大喊,“咋辦?咋辦?還有好多那種穿長衫的人啊!”

    “你讓你回祿放把火,這裏都是松樹林,好燃。”景殊行回道。

    “別別別!咱整點陽間的法子行麼?”想到祖廟山那次差點把東殿牌位燒了的經歷,雲升只想雙手合十罪過罪過,口中還唸唸有詞,“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嘁!沒用!”景殊行朝後踹了他一腳,掀開外套,抓住腰側手柄猛地一抽,節鞭應聲揮出,每一環的鎖釦上,硃砂黃符泛着陣陣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