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侯府嬌女打臉日常 >第三十二章 你是拿孤當傻子哄?
    江瑟谷想也不想,擡手朝殷暮蘅打了一巴掌,“殷暮蘅,你以爲我在嚇唬你!你好好想想,族長和表叔公能那麼及時帶走若榴,而若榴有孕一事又迅速傳遍保定,怎麼會無人推波助瀾?

    那人巴不得你收了若榴,然後藉着殷家失德打擊殷家,如此殷家生意定會受到波及!

    殷家規矩,嫡長子及冠纔會告知殷家生意根本,可祖父和大舅舅去得突然,我不信外祖母沒有提前告訴你,殷家是爲誰斂財!

    那位的心思,不可捉摸!可若是殷家失去斂財的能力,你覺得那位還會留着殷家?”

    她的聲音低啞,可字字句句都如重錘一般砸在殷暮蘅的心頭。

    如今的殷暮蘅也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郎,事發突然,他還未回過神,就收到母親以死相逼的書信,轉而踏上了入京的馬車。

    在馬車上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幾個時辰,他不斷地憶起那日的事情,自責內疚之餘,沒有想其他的事!

    如今望着江瑟谷迫人的眼睛,他愣愣地將那日的事情說出。

    那日,是父親走後的第十日。

    他曾經的同窗好友前來祭拜父親,許久不見,好友拉着他出了靈堂去了他的院子敘了一會。

    後來,若榴拿了些酒來,他因父親過世悲痛之餘,就喝了許多。

    再後來,他醒來的時候,若榴……就睡在了他邊上……

    江瑟谷眼中的恨意如烈火勃發,再看已然頹廢的殷暮蘅樣子,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得緊!

    許久之後,她才幽沉地說,“說說你那個同窗!”

    殷暮蘅定定看着江瑟谷,樣子迷惘。

    “你就沒懷疑過他?”

    “子毅?我懷疑他什麼?”

    江瑟谷狠狠瞪了殷暮蘅一眼,又不解氣地掐了幾下,“你說懷疑他什麼!能懷疑他什麼!自然是懷疑他受人指使,夥同若榴來設計你!你個蠢蛋!”

    江瑟谷當真氣暈了!

    連髒話都說出來了!

    “我與子毅無冤無仇,他爲何要害我?”

    “所以我才讓你說說他的情況,我也好知道他圖什麼!”

    “可是子毅……”

    殷暮蘅剛要狡辯,又在江瑟谷破視的眼神中,縮了縮脖子,老實說起了萬子毅的身世……

    “萬子毅是保定府一個長清縣人,家中甚是清貧,父親曾是獵戶,只是去年歲末,雪後上山摔斷了腿,如今靠母親漿洗衣裳供他上學……”

    那就是爲錢財了!

    “巧荷,速去將表哥說的事一字不落地稟了三奶奶,讓她傳信保定,請大舅母查一查萬子毅,還需徹查表少爺院子裏的人!

    再提醒大舅母,無論如何都要使人去探一探若榴是否真的有孕?

    另外告訴祖母,有些身外之物當舍則舍!”

    若榴只是表哥身邊的二等丫鬟,居然有本事在那日給表哥送酒,還能不被發現與表哥……行了那事,若無人從中安排,她斷然不信!

    巧荷領命疾步而去。

    “表哥也先回院休息吧,你再好好想想那日的事情,是否有遺漏之處。”

    殷暮蘅垂着頭走出了屋子,沒了進屋時的神采飛揚,也全然忘了,只有殷家嫡長子才知曉的事情,江瑟谷是如何得知的。

    他剛走,江瑟谷又命巧荷去隔壁守着,吩咐她一旦顧松寒回府便來回稟……

    ***

    顧松寒一直在宮裏待到華燈初上。

    聖上在保和殿設宴,留了威遠大將軍和他,還有一同進宮的將軍在宮中用膳,自然也少不了京中文武百官。

    因不喜宴上推杯換盞打着官腔的氣氛,顧松寒藉口喝多了出了大殿。

    只是他剛一出門,就有一內侍上前,“顧將軍,請隨奴才走!”

    “不知你是……”

    “顧將軍不必多問,跟着奴才走就是!”

    顧松寒跟着太監一路來到了弘義閣。

    小太監給他上了茶水,就退了下去!

    顧松寒負手端立殿中,靜待人來……

    約摸一炷香,身後傳來腳步聲。

    顧松寒轉身抱拳行禮,“末將叩見聖上。”

    宣宗帝面沉如水地走上寶座,絲毫沒有宴席上的親善,渾身上下都透着執掌生死的天子威儀。

    “顧松寒,你可知罪?”

    “末將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你好大的膽子,先是戲弄宋太傅府的姑娘,後又煽動民衆編造謠言,誣陷宋家長女的名聲,使得宋太傅府顏面掃地。更是逼得宋太傅不得不將幾個姑娘送去靜月庵思過,顧大將軍當真是隻手遮天,半點沒將孤放在眼裏!”

    宣宗帝字字都帶着雷霆萬鈞的威厲,句句都蘊着皇家強勢的壓迫!

    “末將有罪,請聖上責罰!”

    雖是請罪,可他面上半點驚懼都無,好像篤定自己不會將他如何!

    這讓宣宗帝很是不爽。

    帝王心思總是瞬息就變,前一刻心裏還責怨顧松寒,下一刻他面上就已驟然一笑,又恢復了宴上的親和。

    “孤很是奇怪,你與江家六姑娘素不相識,何故要爲了她與宋太傅結仇?”

    顧松寒的背脊下意識繃緊,面上絲毫不顯,“江六姑娘於末將有恩!”

    “只爲報恩?”

    宣宗帝似是問得漫不經心,可眼神卻凌冽如鷹得盯着顧松寒。

    “末將十二歲那年,在街頭險些被人打死,是江六姑娘出手相求,若不是江六姑娘,就沒有末將的今日!末將在心裏起誓,若有人欺負江六姑娘,末將定百倍千倍奉還!”

    “所以,你搜集宋家各種不法之罪,就只是逼宋家姑娘們去清修!?”

    “是!”

    宣宗帝冷笑,“你是拿孤當傻子哄?你將搜刮來的罪證列了其中幾個命人送去給岳家,岳家又將消息遞給皇后,皇后這纔將宋家嫡長女的名字從太子妃的名單劃去!你連孤選兒媳之事都要摻和一手,究竟是何用心!”

    “聖上明鑑,末將只爲報恩,別無他心!宋家二姑娘爲難江六姑娘,末將自是不能輕易罷手!”

    這意思是要和宋家不死不休了?

    殿中再無人聲。

    殿外一陣夜風捲過,檐下的風鈴發出清冷的聲響,一下,一下地敲擊在顧松寒的心頭。

    宣宗帝冷冷負手,許久之後,才悠悠道:“你可知威遠大將軍向孤推薦了誰替代他坐鎮西北?”

    “末將不知!但無論是誰,在聖上的英明率領下,我北魏邊界固若金湯,亦不懼戰!”

    宣宗帝嘴角一抽搐,憋在嘴中的話打了個滾,又咽了回去。

    片刻後,他又道:“既你無心坐鎮西北,不若就留在朕的身邊!眼下北城兵馬司副指揮一職還缺着,給你一天的時間移交公務,後日就去北城兵馬司入職!”

    說罷,宣宗帝闊步而去。

    顧松寒暗鬆一口氣,雙掌心薄汗隨着他的放鬆,很快就消失了……

    保和殿的宴席持續了兩個時辰,待顧松寒和威遠大將軍走出宮門已是亥時。

    忍了一日的威遠大將軍,對着顧松寒就是一頓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