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翼與她對視，伸出一根手指擡起她的下巴，目光冰冷似針尖，“不服氣？我哪一點說錯了？”
顧素素忽然抓過他的手，張嘴一口狠狠咬下去。
秦天翼完全沒料到她會這樣，繃着臉想要丟開她。
顧素素咬得又重又狠，看他的手出血了，才鬆了口，冷笑說：“記得上次在醫院你給我咬時，也是不怕痛的，現在還是一樣。你不會痛、不會笑，無情無心。也只有你這樣的人能做到裝瘋賣傻這麼多年，整垮了秦家，爲你的母親報了仇，對嗎？不過你也太狠毒了，連最痛愛你的老太太都不放過，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是勾搭過不少男人，可沒想過要勾搭你。要不是你把小星星強行帶回瀾城，我是不會住在這裏的……”
秦天翼揚起手，朝着她的臉只想狠狠地扇她，可就在要碰到她那還沒腫那邊臉頰時，硬生生地停住了，帶着可以席捲一切的恨意吼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顧素素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立刻奪門而出，除了難過外還有震驚。
看剛纔秦天翼的反應，他真得和秦家老太太的死有關。
她說的那些話就像踩到了他的尾巴，他纔會恨不得要打人，要不然他會保持一慣的冷淡平靜又面無表情的。
顧素素本想一口氣跑回自己一樓的房間，可下樓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左腳踝還沒完全好，想跑起來時差點扭到，只好一步步走下樓。
她楞然地下着樓梯，還是想不明白秦天翼到底是怎麼整垮秦氏集團的，又是如何害得老太太心臟病發作去世的？
秦天翼望着自己手上深深的齒痕，腦海裏全是她剛纔說的話和對他憤恨的神情，不由煩躁地砸了牀頭櫃上的檯燈。
原本他心急如焚地趕回來，以爲她受了驚嚇會直接撲到他的懷裏傷心流淚，可他看到得卻是什麼！
她在和別的男人互相安慰，還是一慣的無懼無畏，即使被秦天朗弄得到處是傷，也是無所謂的。
這個女人從沒想過要依靠他，安分地待在他身邊，她的眼裏心裏對他只有厭只有恨！
一想到這些他更煩躁地又在摔碎的檯燈上用力踩了一腳。
陳媽聽到二樓有什麼東西摔了的響聲，忙從廚房出來，卻看到顧素素一邊流淚，一邊一瘸一拐的下樓，也不知道這又是發生了什麼。
還以爲少爺會在二樓的房間裏好好安慰少奶奶，畢竟先前秦天朗對少奶奶做得那些事太可怕了，即便沒得逞，可哪個女人承受的了！
陳媽走上樓梯，想扶着顧素素下樓，問：“少奶奶，你沒事吧？少爺他……”
顧素素躲開陳媽伸過來的手，堅持靠自己走下樓，抹了把眼淚，只說：“我沒事。你不用管我，忙自己的去吧。”
“可是……”
“我自己可以的。”顧素素爲了不讓陳媽操心，還笑了笑。
陳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只有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說：“那少奶奶先回房歇着，待會燉好湯，讓小美給你送過去，壓壓驚。”
……
蘇康喜和師傅一起將這兩個大漢帶回了附近的警局，他實習的身份沒有資格去審問犯人，只有一直在審訊室外等着。
等到參與審訊的師傅和另一個警察從審訊室裏出來，他跟上前問了問審訊的情況。
他師傅沒有先回答他，問道：“我們救了的那個受害人是你很好的朋友？”
“嗯嗯，就跟親姐姐差不多。”
他師傅是位老警察了，叫鄧銳，在基層幹了幾十年，對於這種混混之類的經驗豐富，看了他一眼說：“跟我去辦公室裏再說。”
蘇康喜從他的神色中能看出，抓回來的這兩個大漢沒那麼簡單，忙跟着他去到辦公室。
鄧銳到辦公室裏一坐下，就打開卷宗，看向蘇康喜說：“這兩個人可不是一般的混混，都是些亡命之徒。說是那個逃掉的秦天朗和他們老大有些淵源，還有一幫子人都在爲秦天朗效命。但秦天朗爲什麼能讓他們老大言聽計從，他們屬於底層的小混混也不清楚。”
“這些人的老大是誰？”蘇康喜擔心地問。
“韓城。”
蘇康喜聞之色變，不由站了起來，“是他？他在幫那個秦天朗？”
鄧銳點了點頭說：“你得提醒你的朋友要小心，恐怕這些人不會輕易罷手的。”
蘇康喜雖然才做實習警察沒多久，但也聽說過韓城這個人，在瀾城無惡不作，讓人聞風喪膽。
韓城表面上經營着一家商貿公司，私底下卻是以放高利貸爲主，還會幹些見不得人的違反勾當。
警方早就在注意這個人，只可惜一直沒抓到能定罪的證據，但有幾起惡性案件都應該和韓城的這家貿易公司有關。
蘇康喜看過那幾起案件的卷宗，手段殘忍，受害人非死即殘，那些照片都慘不忍睹，不由爲顧素素揪起心來。
“好的，師傅謝謝了，我會提醒她的。”
……
秦天翼獨自在房間裏冷靜下來，看到自己凌亂不堪的牀，大發脾氣地讓陳媽叫人把在整張牀全都換掉。
陳媽很快叫來了搬家公司的人，將被秦天朗弄髒的牀給拆了搬出去，又訂了同一個品牌的新牀。
顧素素躲在屋裏傷心着，也聽到外面的動靜挺大的，不過她無心關心這些。
這裏反正是秦天翼的房子，他想怎麼折騰都隨便他。
秦天翼不僅要換到房間裏的那張牀，還要人將整個房間殺毒清潔一遍，決不能再讓秦天朗跑到他住的地方來。
安保系統要換，保鏢要請……做得萬無一失，不會再出任何閃失。
他剛撥通蕭安景的手機，還沒開口，蕭安景倒先搶着說：“我在警局的朋友，讓附近的巡警去得還及時嗎？顧素素她沒事吧？”
“沒事。”秦天翼聽蕭安景一提到趕來這裏的巡警就有氣，爲什麼來得會偏偏是那個蘇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