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顧素素剛喊出聲，意識到這是正式場合，不能再喊他的外號，馬上改口道，“蘇警官，你好。”
“素素姐，沒事，你想叫我什麼都可以。”蘇康喜衝她一笑。
顧素素覺得在他工作的地方還是不能太隨意，問：“在哪裏做筆錄？是你來做筆錄嗎？”
“不是，是由負責這兩個案子的警官來做筆錄，我可以跟在旁邊學習。”蘇康喜說着，領着他走進警局的一間辦公室。
顧素素一走進去，看到箇中年警官坐在那裏，面前放着整理好的案卷，只覺有些眼熟。
“素素姐，你坐。”蘇康喜讓她先坐下來，才坐到了中年警官旁邊。
那中年警官擡頭看向她，馬上認出她來，“是你，出獄後這幾年還好吧？怎麼又遇到了這種事？”
顧素素不由一愣，仔細打量眼前的中年警官，也想起來了，這位警官就是當年負責她那起誤殺案的，好像姓徐。
她不敢去看蘇康喜，尷尬地說：“你好，當你謝謝你了徐警官，我出獄後都還好。”
蘇康喜詫異地有些合不攏嘴，出獄？素素姐什麼時候入獄過，難道還坐過牢？
徐警官微微頷首，開始給她做筆錄。
蘇康喜壓制着心中的疑惑，在一旁聽着學習着。
兩起不同的惡性案件都被顧素素遇到了，這位徐警官只覺這個女孩挺倒黴的，都過去好幾年了，這女孩還是黴運纏身。
筆錄做得挺順利，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顧素素簽完字，徐警官收起案卷，說她可以離開了。
顧素素起身離開這間辦公室，蘇康喜連忙跟着她，一起又走到警局進門的大廳，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
她大概猜到蘇康喜想問什麼，在要跨出大門時，停住腳步轉身對蘇康喜說：“徐警官沒弄錯，我是坐過牢。我早就不是你在孤兒院裏認識的素素姐，我是個壞女人，離我遠點，要不然會影響你的前程。”
說完她只想趕緊離開這裏，蘇康喜還是不相信，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素素姐，這不可能。你是好人，天底下沒有比你更善良的人了，你不會做違法的事！”
“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離開孤兒院後我變了，徹底的變了。”顧素素掙脫他說。
他將再次想拽住她的手停在了半空，發現自己不該觸碰她，還是堅持說：“不會的，我相信你。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有人冤枉了你，或者是你幫人頂罪？你幫誰頂罪了？”
“你還太小，還不明白人會是變的。”顧素素沒法和他解釋，那其中有太多事，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的，“筆錄做完了，我該回去了。”
“反正我信你。”蘇康喜沒理由不讓她離開警局，只有暫且放下心中的疑問，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說，“對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上次闖到你家裏挾持你的那個人不簡單，他身後現在有股可怕的勢力在幫他，你一定要特別小心，最好不好單獨出門。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我可以保護你。”
蘇康喜不由眼眶泛紅，想說什麼又一時說不出來。
顧素素說完便邁步走出了警局，可心裏卻像有塊石頭壓着，又悶又難受。
蘇康喜望着她的背影，眼裏泛着淚花，素素姐還不知道他想做個懲惡揚善的警察，其實是因爲她。
記得小時候素素姐經常一身正氣的幫他，還說希望他多鍛鍊自己，不要總是膽小怕事，讓他長大後最好去當個警察，這樣就不會再受人欺負。
他一直深深記得她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可她應該是早就不記得了。
顧素素一出警局就戴上墨鏡，快步低頭朝前走，沒有察覺到迎面走來一個人。
就在她和那人快撞上時，一直等在警局門口的一個保鏢身形如風地過來擋在了她前面，將她和那人隔開。
被身材高大的保鏢一擋，她擡起頭也沒看清那人的樣子，只聽到對方說：“顧素素，這兩年你躲到哪裏去了？爲什麼一回來就要害艾家，害天朗？”
顧素素聽着聲音只覺格外的刺耳又熟悉，竟然是艾以薇！
艾以薇怎麼會知道她今天在警局，還特意到警局門口來堵她的人？
“你們讓開，我和她認識，有事和她說。”艾以薇還是以前那一慣不可一世的口吻。
有個保鏢回頭問顧素素，“夫人，你們認識嗎？”
顧素素點點頭，說：“你們不用攔着，我倒想聽聽她要說些什麼。”
兩個保鏢見顧素素這樣說，便讓到一邊，不會還是距離顧素素僅一步之遙，隨時準備保護她的樣子。
沒有人擋着視線，顧素素終於看清了艾以薇，兩年不見她的臉色遠不如以前滋潤，白得慘淡中還透着焦慮和憔悴，看來她嫁給秦天朗後日子過得並不好。
她的臉上素淨無妝，穿得雖是一身名牌，不過都是過時的款式，像是幾年前的舊款，難道她這兩年都沒添置過高檔時裝？
艾以薇同時也在打量着顧素素，臉上白裏透紅，身上穿得這一季最新的大牌鵝絨羽絨服，帽子上鑲着一圈狐狸毛領，手裏拿着的包包都是限量版的，身邊還有兩個保鏢，好一副名流闊太太的架勢。
爲什麼她一回來就能跟着秦天翼喫香的喝辣的？而她如今跟着秦天朗都快連西北風都喝不上了。
當初要不是她把秦天翼讓給了顧素素，跟着秦天翼威風的應該是她纔對，爲什麼這個該死的顧素素總能有這樣的運氣？
“你找我有什麼事？”顧素素被她的眼神弄得極不舒服，先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