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慶川看向她，“這個當然，這一季的女裝發佈會主題已經選好了，設計稿也基本成形。我都會發到你的郵箱，你看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提議，要改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都設計好了嗎？再做改動恐怕不太好。”
“沒事，我們公司的女裝如今一直沒法提升銷量，甚至還不如一些二線或是小品牌。只要你的新方案能讓銷量上去，其他的都不用擔心。”
“好，我明白了。”
這是有服務員將飯菜端了進來，擺好後說了聲，“都齊了，還需要什麼可以加。”
常慶川說了聲謝謝，就讓服務員出去了。
“不說這些了，先喫飯。”常慶川招呼着顧素素喫飯。
顧素素吃了口白飯，有些話也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常慶川一直憋在心裏的事，也想借這次單獨喫飯的機會說出來，偷偷瞟了幾眼顧素素，但還是沒法說出來。
“素素喫菜，不要光喫白飯。”說着他用乾淨筷子，給她夾菜。
“師兄，謝謝。”顧素素怎麼看常慶川都不像會做什麼齷齪事的人，想着秦天翼不過是胡說罷了。
她不該去相信秦天翼的話，問那些事毫無意義的事。
可她記得常慶川說過有話想跟她說，還最好當面說的，那又會是什麼事，是遇到難事了嗎？
她擡起頭看向常慶川問：“師兄，把我叫出來喫飯，是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常慶川見她問了，鼓起勇氣說：“是有件事想同你說，希望你不會怪我。”
“師兄，到底是什麼事？”
常慶川放下筷子說：“你離開瀾城沒多久，我媽生了場大病，當時需要很多錢。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我向公司開口預支工資。”
“啊，那你後來籌到錢沒？你媽媽病得怎麼樣了？現在好了沒？”顧素素喫驚又擔心地問。
“我媽已經好多了，醫生說暫時算是控制住了病情。”
“那就好。”
常慶川清咳了聲，愧疚地說：“可當時因爲秦總給了我一筆急需的錢，我就把你以前的那些是全都告訴他了。他順着我說的那些，應該把你過去的事全查到了。我這樣做是不是傷害到了你……我……”
“沒事，沒事。”顧素素見他愧疚得不行，忙安慰他說，“我的那些醜事就算你不說，他遲早也會查到。用這事還能換到你媽媽救命錢，很值得。”
常慶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問：“你不怪我，真得不怪？”
顧素素點了點頭，現在總算知道是什麼事了，完全可以理解常慶川當時爲什麼會這樣做。
這也是秦天翼說常慶川也沒那麼光明正大的原因吧，她卻覺得這沒什麼。
秦天翼這種從來不缺錢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普通人爲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可又捉襟見肘，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艱難。
聽到顧素素這樣說，他感到如釋重負，可也不免遺憾自己錯過了多好的姑娘，只希望她將來少點坎坷，能過得幸福些。
“那你現在和秦總還好嗎？他能接受小星星嗎？你們要是能過得好我也安心了。”
顧素素的神情微微一滯，“不說這些了，我們快喫飯，要不都涼了。”
“好，午休時間也變不多了，待會你先走。”
顧素素喫完午飯，起身準備先離開時，突然想起什麼問：“師兄，我不在的這兩年秦天翼到底是靠什麼讓秦家垮臺，又入主了翱翔集團？”
常慶川沉默了片刻，說：“其中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絕對不是兩年時間就能做到的。他應該早就籌劃了好多年吧。最清楚其中內幕的除了他自己，我想應該就是那個和他關係不一般的蕭安景。”
“好的，我明白。”
“對了，你現在又回到他身邊，一定要多加小心。我看秦家雖然敗了，可秦家那些人沒一個好惹的。”
顧素素上次已經領教過秦天朗的可怕，再說秦家以前還有不少三親六眷的，指不定還有什麼人會蹦出來做些讓人預想不到的事。
“謝謝，我會小心的。”顧素素先離開了餐廳的包房。
她在經過公司附近的小食店時，又點了杯飲料進去坐了會。
就怕公司裏有秦天翼的眼線，本來和常慶川再正常不過的喫頓飯，傳到秦天翼的耳朵裏又不知會鬧成什麼樣。
她拿着沒喝完的飲料回到了公司裏，莊盈也喫完了飯，見她回來了，看到她手裏拿着的飲料，熱心地說：“素素姐，公司旁邊這家店裏的東西還不錯。”
顧素素嗯了聲說：“快工作吧，別又加班。”
莊盈做了個鬼臉，忙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顧素素打開電腦，看郵箱裏還沒有常慶川發來的郵件，只好在網上游覽今天春夏會流行起來的潮流趨勢，事先可做個預判。
在她沒注意時，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走到她辦公桌，將一沓厚厚的文件資料摔到她桌上說：“你是新來的顧素素吧，常首席讓我把這些資料給你，說春季女裝新品發佈會由你來負責。”
她此話一出，整個設計部的辦公區一片譁然，有人開始小聲悄悄議論着。
顧素素擡頭看向這個穿着一身黑色職業裝，表情嚴肅的女人，忙說：“好的，謝謝。”
這女人用不太友好的語氣說：“你可真不簡單，剛來就懂得攀關係搶項目了。”
顧素素一臉的疑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因爲常慶川事先和她說過，讓她給春季發佈會的設計一些意見，並不覺得這事怎麼就叫攀關係了。
“你好，大家都是同事，我只是按上級指示做事，你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吧。”
這女人冷哼一聲說：“你一進公司就和常首席很熟的樣子，鬼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你裝什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