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蕭安景發動了車子說：“到了那裏你就知道了。”
顧素素見他還是保持神祕的不說出來，也沒有追問，不管秦天翼要她見什麼人，總是有他的打算吧。
車子開了大概一個小時，都快駛離市區了，她靠在後面差點快睡着時車子停了下來。
顧素素睜大眼睛，發現車外是拘留所。
這個拘留所她太熟悉了，在被冤枉時，作爲嫌疑人她自己就在這被關過一段時間，直到送進監獄前。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顧素素看到外面掛着的牌子，就感到渾身不舒服。
蕭安景解釋說：“現在要見的人在這裏面，待會你作爲律師的助理，和我們請得律師一起進去。”
顧素素不想進去，搖頭說：“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要讓我去見誰？我想回去了。”
蕭安景轉頭看向她說：“艾以薇已經承認了犯下的所有罪行，當年都以爲是被你誤殺的教授其實是艾以薇殺的，她還做過很多可怕的事情。等審判結束後她應該會和金美瑤一樣面臨死刑。”
當年是艾以薇殺了人陷害她！
真相原來是這樣的！
這事聽起來太可怕了，顧素素說不出自己是悲是喜，即便現在找到了真兇，可她那些年所經歷的、所遭受的……沒法磨滅，在監獄中耗費的時間也是沒法再找回得。
蕭安景對她過於平靜的反應感到意外，問：“顧小姐，想進去見艾以薇嗎？要是不想，天翼說也不用勉強，反正你以前的罪名已經可以完全洗清了。”
顧素素平靜地外面下，心中燃起了怒火！
艾以薇怎麼可以這樣！如果當時不是有警察同情她，律師幫她，她或許會被認定爲故意殺人，要面臨死刑的人會是她！
幸好老天有眼，控方缺少她蓄意殺人的關鍵證據，她才被判了誤殺。
“見，我要去見她。”
“好。”蕭安景這才叫來了律師，
等律師到了，顧素素提着律師的公文包，和律師一起走進了拘留所。
他們進到拘留所裏的單獨會見室，顧素素看到艾以薇早已坐在裏面，旁邊還站着個女獄警。
律師先走了進去，艾以薇見到律師，理了理扎着依然凌亂的頭髮，眼中閃着希望說：“張律師，你可以幫我從輕發落……”
她話還沒說完，望見了跟在張律師身後的顧素素，騰地站起來，用雙手撐着面前長型的桌子，眼睛通紅地吼道：“你來幹什麼！”
顧素素還沒開口，旁邊的女獄警已經扯着艾以薇，嚴厲地說：“坐下。”
艾以薇只好重新坐了下來，眼睛一直盯着顧素素，又露出了以前那樣高傲的笑容，可渾身卻在發抖。
顧素素已經完全不在意她的態度，和律師一起坐在了她對面。
顧素素原本以爲自己現在會很恨她，可當親眼看到現在的她時，竟覺得她好可憐。
那些想好了要質問她的話顧素素一句沒說，倒真像個律師助理一樣，拿出有關她的案卷，問：“你爲什麼要殺那個教授，就因爲他沒給你及格？”
艾以薇死死地瞪着她，神情痛苦地說：“都是因爲你！原本是該你在那個教授的房間裏的，但他沒有找到你，就跑到了我的房間裏。他……他強要了我……他太噁心、噁心……！”
她越說越激動，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還無釋然，失控地有隻手握住了拳頭，像是拿着把刀，不停地捅向誰，“我就拿起水果刀，一刀一刀地使勁捅他！他算個什麼東西，他配嗎，配讓本小姐那樣伺候他！”
顧素素聽她說這些，只感到悲哀，但不會對她有絲毫同情，她就是自作孽，活該！
“爲什麼後來我會在案發現場，刀上還有我的指紋？”
艾以薇似乎沒聽到她問題，目光開始遊離，笑了起來，“我殺人了，殺人了！手上全是血，我不能被那個噁心的教授毀掉一切，然後我就冷靜了下來，抹去了自己在那個房間裏的所有痕跡，開始一間間的房找你。老天有眼，原來就在隔壁的那間客房裏，衣不蔽體的。”
她說着衝顧素素得意一笑，讓顧素素不寒而慄。
“別以爲你就很乾淨，雖然你沒和那個教授發生什麼，可你也被人玷污了。我很聰明，立刻把你扶到了，我殺過人的房間，把教授留在我身上的那髒東西，塗在了你身上，現場被我設計的完美無缺。”艾以薇哈哈大笑，這笑聲讓整個會見室充滿了寒意。
“不準笑，老實點！”女獄警警告她。
她看似止住了大笑，臉上的肌肉卻在抽搐，突然神色陰冷地看向律師，指着律師說：“你騙我，你在騙我！說是來給我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師，其實就是想騙我說出這些。你到底，到底是誰派來的！”
律師開口說：“秦先生派我來的，開庭時我會爲你辯護，不過依據你的案卷，辯護的作用不大，就看能不能讓你由死刑變成死緩。”
艾以薇以爲自己聽錯了，又突然站了起來，逼視律師問：“死刑？這不可能！不行，我絕不能被判死刑！”
“抱歉，艾女士，你除這樁殺人案，還參與了你丈夫的販毒團伙，還涉嫌綁架兒童……數罪併罰，死刑的概率很高。”
顧素素聽着都倒吸一口氣涼氣，記得第一次在艾家見到艾以薇時，她像個委屈的小公主，抱着袁淑娜撒嬌，生怕她的到來會讓她失去艾書南夫婦的疼愛。
那時顧素素還好傻的同情她、安慰她，可後來發現最可憐的是自己。
女獄警喊了聲：“坐下。”
艾以薇就像沒聽到似的，指着顧素素，質問律師說：“她爲什麼可以判誤殺，從輕處罰，爲什麼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