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翼的嘴一動,就感到嘴角扯痛,心不在焉地說:“我沒事,婚禮上多塗點粉。”

    舒雁又小心地問:“我們要不要報警,是他先動手抓你的衣服,我可以幫你作證。”

    楊思傑正察看顧素素手腕上的傷,聽到舒雁這話,冷然盯着她。

    她嚇得往秦天翼身後躲,秦天翼同樣冷酷地與他對視,警告他說:“楊先生,你最好不要再陰我,否則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完他掃了顧素素一眼,便拉着舒雁上樓去了。

    楊思傑剛纔還沒把心中對秦天翼的所有憤恨發出來,想要追上他再狠狠揍他。

    顧素素卻用另一隻手拉住了他,“思傑,別打了,我的手好痛。”

    楊思傑這才剋制住了心裏的那頭猛獸,沒再追過去,發現顧素素被他踢到的那隻手腕已經開始腫起來。

    他小心地將她的袖子全都捲上去,準備送她去醫院,卻發現了她手腕上的手鍊,整個人都不敢相信的定住了。

    因爲他們打架,顧素素都忘了手鍊的事,現在被楊思傑發現,她慌忙想用袖子遮掩,可當有東西碰到她受傷的手腕,她又痛得要命。

    “別動。”楊思傑回過味來,眼中充滿了驚喜,幫她理好袖子,“先就這樣把手擡着,馬上送你去醫院正骨。”

    顧素素知道再怎麼去遮那條手鍊也沒用了,楊思傑看到了就是看到了。

    ……

    秦天翼上到二樓的貴賓區後,讓舒雁先進包間,自己去了洗手間。

    他又扭頭看向樓梯處,望見楊思傑小心翼翼託着顧素素受傷的手,往餐館外走去。

    顧素素手腕上那條閃閃發光的手鍊,尤爲引人注目。

    秦天翼看到了手鍊上的縮寫字母,整個心都涼透了。

    剛纔顧素素不顧一切的擋在他前面,是在同情他吧,同情他的身體沒有楊思傑好,同情他會打不過楊思傑,他扯動着嘴脣自嘲一笑。

    今晚他是受舒雁父母的邀請,和舒雁來這裏喫飯,既然要同舒中澤合作,他總得拿出點誠意來,便欣然赴約,兒科沒想到在這裏也會約到楊思傑和顧素素。

    在洗手間裏,他不停的用冷水拍打自己臉上受傷的地方,那冰冷徹骨的刺痛,令他一遍遍叫自己清醒點。

    先前住院時他不是已經想通了,也領悟到了顧素素一直向他索要的那種平等,愛一個人應該就是尊重包容,讓她幸福快樂,他纔會就定放手的。

    可如今真看到顧素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了理智。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該這樣,應該清醒冷靜下來。

    舒雁再傻,也看出了秦天翼是在乎顧素素的,每次當着顧素素的面,秦天翼都會對她特別溫柔,明顯是用她來氣顧素素的,想來她心中對顧素素更是恨之入骨。

    可當着父母的面,她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情緒,滿臉都是即將做新娘的幸福走進包間。

    舒中澤看到自己寶貝女兒到了,卻沒看到秦天翼,神情不快地問:“天翼呢?他沒和你一起來?”

    舒雁坐到父母身邊,挽住舒中澤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胳膊上,撒嬌地說:“來了,他去洗手間了。”

    舒雁的母親賈南芳在一旁笑她說:“都快要結婚的人了,還動不動和你爸撒嬌,讓天翼看着笑話。”

    “我的女兒誰敢笑話。”舒中澤摸了摸她的頭,很喜歡她這樣撒嬌。

    他到了這個歲數,子女雖然衆多,可那些翅膀章程的沒一個讓他省心,唯有這個最小的女兒,他是捧在手心裏寵大的,和他感情最好,還能讓他偶爾享受下天倫之樂。

    賈南芳搖頭說:“這丫頭都是給你慣的,我看只有天翼能收服她。”

    舒雁不再和舒中澤撒嬌,坐正了對父母說:“爸媽,待會你們看到天翼別太意外。他……他應該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今天不小心摔了跤,摔到了臉,臉上有點小傷。”

    她正說着,秦天翼從外面走了進來。

    舒中澤和賈南芳同時看向秦天翼,都在盯着他臉上的傷在看。

    他們都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摔傷的,而是被打傷的,沒想到秦天翼平時看着穩重得體,這個年紀了還和人打架,心裏對他有點不滿。

    但他們沒有當場戳穿自己女兒的謊言,只當他是摔傷的,賈南芳招呼他坐下。

    秦天翼神情淡淡的,舒雁馬上湊到了秦天翼身邊,忙着給他夾菜,好像看着他喫,自己就很滿足開心。

    賈南芳看到女兒對秦天翼着迷的樣子,心裏暗暗嘆氣,這感情瞧着就不平等,似乎是自己的女兒一頭熱,對方的態度太冷太冷。

    她在心裏本來不太贊同這樁婚事,但想到舒中澤十分欣賞秦天翼的能力和才幹,還有對舒氏的一些好處,也就默許了。

    喫飯時秦天翼的眸光中看不出一絲情緒,也不和舒雁說話,只有當舒中澤談到合作的項目時,纔會說上幾句自己的看法。

    而當賈南芳說起他們婚事的準備情況,秦天翼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全看舒雁喜歡。

    其實秦天翼現在滿腦子都是顧素素衝到他面前的那一幕,還有她因爲手腕痛那痛苦的神情。

    現在也不知道她去醫院後情況怎麼樣?那隻手腕真的骨折了嗎,那該有多痛……

    “天翼,天翼,你有在聽我說嗎?”賈南芳正在說讓秦天翼在婚禮當天請兩個秦家的長輩,可秦天翼完全沒有迴應。

    秦天翼回過神來,讓賈南芳再說一遍。

    他才說:“我是二婚,越簡單越好,不需要再請什麼長輩。”

    賈南芳無比驚訝,看向舒中澤,只覺秦天翼對他們女兒的態度太讓人難以忍受。

    “這是什麼話!”舒中澤不快地說,“我們舒雁的婚禮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消息都放出去了,到時賓客如雲。現在說簡單,那不是讓所有人來笑話我們舒家!”

    “舒總,這婚禮要怎麼辦,全由你們做主,我沒意見。”秦天翼已經坐不住了,他想去找顧素素,看她手腕上的傷勢如何,起身說,“舒總、阿姨,我還有點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