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素只好笑着點了點頭，對楊思傑說：“可把花先放在你車上嗎？”
“你不喜歡？”
顧素素只好接過這束花，說：“喜歡，就是太打眼了。”
“我覺得沒什麼啊，除非你不想讓人知道我是你的男友。”楊思傑注視着她的眼睛問。
“思傑哥，我們先去你車裏好嗎？我有話跟你說。”
楊思傑將花交給她後，試着伸手攬住她的腰說：“什麼重要的話，先去喫飯再說。今晚我都安排好了，燭光晚餐、專屬電影院……對了，你還想做什麼，喜歡做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思傑哥哥，謝謝你，我想……我想……”顧素素巧妙地避開了他，卻怎麼也說不出要把手鍊還給他的話。
楊思傑感覺出她有點不對勁，問：“素素，你手腕還很痛嗎？還是有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顧素素笑着說，“你不是訂好了晚餐嗎，我餓了，我們先去喫飯。”
楊思傑忙說：“好，我要給你大大的驚喜。”
顧素素沒再說什麼，同一起坐進車裏，去到了他預定好的餐廳。
楊思傑說定好的餐廳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頂層，顧素素髮現整個頂層特別安靜，偌大個餐廳也沒看到其他客人。
放在餐廳中央的一張圓形大餐桌上放着精緻的燭臺，圍着燭臺有一圈心形的玫瑰花，上方掛着七彩的鏡面綵球，高低錯落，浪漫的讓人感覺不真實。
“思傑哥，不過是喫個飯，不用這麼誇張。”顧素素站在原地，有些不敢走到那張餐桌前了。
楊思傑牽住她的右手，一腔赤誠地凝視着她，柔聲說：“對於我來說不是和你喫一頓飯那麼簡單，昨天當我知道你願意時，我簡直欣喜若狂。等這一刻我等了好久好久，要好好紀念下你正式成爲我女朋友的時刻。素素，這一點也不誇張，就讓這裏只要你和我，我們好好共進一頓晚餐。”
顧素素心下感動，那些年少時記憶剎那間全部都涌現在她面前，那時他們是那樣的乾淨而純粹，心中眼中只有彼此，似親情似友情，還有那麼一點朦朦朧朧的愛意。
楊思傑拉着她坐了下來，她整個人放鬆了，不再緊張彆扭，在楊思傑身上她感受到了，在秦天翼那裏從沒有過的浪漫溫情。
這時餐廳裏響起了舒緩的小提琴聲，有人拉着小提琴走了過來，顧素素擡眼望去，認出那人是艾倫。
她驚訝地捂着嘴，小聲問：“思傑哥，你的朋友還有拉小提琴？”
楊思傑笑着點點頭，在她耳邊說：“當年我們兩個在法國窮遊，就是靠着這個掙路費。”
艾倫笑看他們竊竊私語，不受干擾的沉浸在自己演奏中。
一旁的服務員爲他們倒好了紅酒，湯品和沙拉也已端了上來，楊思傑舉杯和顧素素碰了碰杯問：“喜歡嗎？”
顧素素點頭說：“喜歡。”
艾倫演奏完一曲，向他們鞠躬，笑着對顧素素說：“顧小姐，弗蘭克盼這天可盼了好久，你們可一定要幸福。”
艾倫又對服務員招了招手，有服務員立刻端上了一份甜品放在顧素素面前。
顧素素聞到這甜品的香味，問：“艾倫是你親手做的？”
艾倫衝着楊思傑一笑，回答顧素素說：“對，特意爲你做的，你嚐嚐。”
說着他拿起桌邊的小勺遞給顧素素，似乎是要等着她喫過後的評價。
顧素素小口地吃了一勺，只覺這甜品甜而不膩，入口軟綿，太好吃了，忍不住又多吃了兩口，突然發現這甜品裏還有什麼東西。
她用勺子挑開一看，發現是枚戒指，很簡單的圓圈，上面鑲着顆碎鑽。
她看到這戒指心裏一慌，忙說：“思傑哥哥，這個我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楊思傑幫她拿出這枚戒指，笑了笑說：“素素，你怕什麼，我沒有求婚的意思。知道你還需要時間，我會等的。”
他見她還是想要逃避，輕輕握起她綁着繃帶的左手，說：“這戒指是靠我掙得第一份錢買的，那年你應該十六歲。那時我就想着再過兩年就可以去孤兒院接你，讓你來到我身邊。”
楊思傑將戒指舉到她眼前，繼續說：“你看看這戒指裏面刻着什麼？”
顧素素愣愣地接過戒指，發現剛在他們旁邊拿着小提琴的艾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離開。
她藉着桌上的燭光，想要看清戒指內側刻着的字。
楊思傑又說：“那時我只是想着你很喜歡用雜草編成戒指項鍊帶着玩，要是我去孤兒院接你時，你能看到這枚真的戒指，一定會很開心。”
顧素素終於看了戒指內的刻字，“小八婆，十八歲快樂。”
她不由撲哧笑了，想起什麼說：“思傑哥哥，記得我十六歲那年天氣很冷，看新聞裏說你那邊比我們這裏還要冷，我就學着織了條圍巾，找院長要了你在國外的地址，給你寄了過去。你收到沒？那條圍巾是不是沒織好，有的地方織錯了，還是織短了，你戴過沒？”
楊思傑微微有點驚訝，立馬搖頭說：“我沒收到過，可能是因爲已經搬家的緣故。”
“你和養父母在一起會經常搬家嗎？”顧素素心裏有些遺憾和失落，還一直以爲他那時是收到了。
爲了那條圍巾的郵寄費，她在孤兒院裏的食堂刷了兩個月的碗，冬日裏雙手浸在冷水中，都脫皮裂口子了。
在燭光的映襯下楊思傑的目光晦暗不明，說：“也不是經常。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給我的那條圍巾。”
顧素素搖頭說：“不用了，這麼長時間了肯定是找不到了……”
“你也是掛念我的，一直都掛念對嗎？”楊思傑一想到她也給他寄過東西，心裏說不出的開心，可在無意間發現她手腕上的手鍊沒了。
他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從雲端跌入低谷，問：“手鍊呢，爲什麼今天沒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