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看向他，嗯了聲，和他一起走到遺像的正前方。
這時常慶川站了起來，親自將香遞了過去。
上香時秦天翼那關切的眼神就沒離開過素素，舒雁站在靈桌的另一邊，一直默默地注視着秦天翼。
她看着他們上完香後，又相攜走到靈堂的休息區，秦天翼還在安撫着素素，讓她不要過於傷心傷身。
舒雁的一隻手緊緊攥着，平靜地外表下心跳得極其兇猛，手心在出汗。
從始至終秦天翼根本沒往她這邊看過一眼，他的眼裏只有那個下賤的顧素素。
她白白地爲秦天翼犧牲了那麼多，在他眼裏就像只上躥下跳的猴，她恨，恨透了這對狗男女！
秦天翼陪着素素坐在休息區，不放心地問：“你怎麼和舒雁在一起說話？”
“我沒和她說話，一直在安慰慶川，她自己走過來上香的。”素素解釋說。
秦天翼摟緊她的肩，說：“那就好，我是怕你會喫虧。再次看到舒雁，總覺得她的精神越來越不正常了。”
“好的，我知道。我是不會去招惹她的，她要敢像以前那樣來惹我，我會不客氣地還擊。”素素靠在他肩上，還在想着霍錦是不是在去找舒雁的路上出事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上次見霍錦，她想向霍錦力證舒雁的孩子不是秦天翼的，纔會告訴霍錦，陳媽在鄉下遇見舒雁，看到那孩子的事。
她也希望霍錦能親眼去看看那孩子，就知道舒雁在說謊，霍錦就不會誤會秦天翼。
沒想到霍錦會因爲這件事在路上出了意外，一想到這些她心裏更加難受。
“怎麼了，是不是穿少了，看你的手越來越涼？”秦天翼抓着她的手，只覺她渾身都在發涼。
素素說：“剛纔看到慶川那麼傷心欲絕，我心裏難受。天翼，要是有一天我也像霍錦這樣不在了，你千萬不要太難過。難過一陣子就好了，還是要繼續開心地活下去……”
“你在胡說什麼。”秦天翼攬着她肩膀的手，忽然用力捏住她的肩說，“素素，你要敢像霍錦這樣永遠的離開我，我也不會獨活的，聽到沒？”
素素覺得他這話說得像鬧脾氣的小孩子，無奈地道：“可生死無常，誰又能掌控得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應該更好的活下去纔對。”
“我不管，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不在了，我會死的。所以爲了我，你也應該好好保重自己。”秦天翼依然霸道又不講道理。
素素感動地說：“好，我知道了。”
她不由在想，如果秦天翼先她而去，她又能好好活下去嗎？
答案同樣是否定的，世上沒有了天翼，她就算活着，也會是形如枯槁的煎熬吧。
“秦總、秦太太，謝謝你們能來。”霍錚忙裏抽身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那時霍錚和霍錦在一起喫飯，他們姐弟倆雖然打打鬧鬧的，但可以看出來感情挺好。
他和素素站起來，拍了下霍錚的肩，說：“不必客氣，你姐姐生前幫我太太不少忙，我還沒機會好好感謝她，沒想到她就……你節哀。”
霍錚眼眶不由紅了，但剋制住沒掉淚，只是嗯了聲。
素素附和着天翼，對他說：“是啊，你不用招呼我們。大家都這麼熟，你忙你的，照顧好父母，他們纔是最傷心的。”
“我知道，那秦總你們自便，我去忙了。”霍錚又去到門口，招呼那些陸續前來的賓客。
參加完葬禮，素素剛回到別墅，就收到了常慶川發來的短信，說是要約她見面。
素素知道他是想聊今天在葬禮上沒說完的話，他們兩人的感覺一樣，有可能並不是意外。
她沒有馬上回復慶川，拿着手機打開了發給霍錦的那個地址定位。
先前她沒仔細看過這個定位，她把定位的圖片無限放大，又在地圖上搜索霍錦出事水塘的位置。
水塘離舒雁在鄉下的地址不算太遠，只是不在一條線上。
現在她可以肯定霍錦是要去舒雁那裏，是還沒到舒雁的住處就在中途酒駕出事了嗎？
秦天翼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她還是心神不寧，問：“是誰找你嗎？”
“慶川剛給我發消息了，要約我明天見見。”素素說着關閉了地址定位。
秦天翼沒去看她的手機，說：“你要想去就去，這沒什麼。他失去了霍錦，總得有個懂他的人安慰下他。”
素素點了點頭，突然看向天翼問：“你說霍錦會不會是被人害死的，並不是什麼意外？”
秦天翼楞了一秒，馬上坐到素素身邊，說：“你怎麼會這樣想，是發現了什麼嗎？”
素素和他實話實說，“沒發現什麼，可我在知道霍錦出事的前一夜做過一個夢，夢裏霍錦她，她同我說自己是被人害的……”
“你怎麼能把噩夢當真？”秦天翼說着摸了下她的額頭，以爲她發燒了。
素素心中隱隱感到那就是霍錦在給她託夢，堅持說：“說是夢，可那夢境卻很真實，霍錦死不瞑目，想託夢讓我幫她。”
秦天翼擔心地拉住她的手，“素素，你別嚇我了。光靠一個毫無根據的夢你要怎麼證明霍錦是被人害死的？何況那是你日有所思，纔會夜有所夢……”
“天翼，我的直覺告訴我，霍錦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她都到我夢裏來了，我不能讓她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秦天翼就怕她一直以來心理壓力太大，本來已好些了，霍錦突然離世又讓她備受打擊，會精神方面太過緊張，導致胡思亂想。
“素素，你放鬆點。你聽我說，就算霍錦的事不是意外，她還有父母親人會去查。你說你就憑一個夢斷定霍錦是被害死的，說出去沒人會信，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