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輕輕嗯了聲,流着喜悅的淚,一時說不出話來。
秦天翼從背後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能感覺到她還在哭,說這事本來是想讓她開心的。
他不由酒醒了一大半,說:“還在怪我當時沒相信你,就那樣帶着小星星去國外了?”
“度假勝地,婚禮……”素素都可以想象出那藍天白雲下的美景,忍住淚說,“我沒怪過你,這是高興的淚。”
秦天翼將她的身體掰過來,讓她不得不面朝他,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心疼地問:“那你想去嗎?不想去就算了。”
他怕又勾起那些傷心往事,是他思慮不周了。
素素將臉貼在他的心口說:“我想去,等霍錦的案子結了,我們就去。”
秦天翼抱緊她,親吻她的髮絲,會安排好一切,給她一場最美的婚禮,“好,睡吧。”
……
夜裏,舒中澤和賈南芳分房而睡。
賈南芳一個人在富麗奢華的主臥,躺在冰冷沒有溫度的牀上根本睡不着,安靜地聽着窗外風吹動樹枝的聲音。
她手機的震動讓她立刻坐了起來,聲音極小又沙啞地問:“人找到沒,在什麼地方?”
對方也小聲說:“已經被警察帶走了,還沒放出來。我查過今晚你們喫飯酒店的監控,她從衛生間出來後是被姓蕭的帶走的,後來警方找到了姓蕭的車,也找到了她。”
“那人在警局了?”賈南芳已跌入谷底的心情跌無可跌。
“對。”
“到底是誰被殺了,她爲什麼會被牽連?”
對方說:“我正找人在查,還沒查到,有消息就通知你。”
賈南芳聽對方的語氣,知道他要掛了,忙說:“別掛,我的心好亂好害怕,陪我多說會話。我們的女兒要真殺了人,會被判死刑的,到時可怎麼辦啊?我只有這麼一個親骨肉……”
“舒中澤呢,他不在你身邊嗎?”對方壓低聲音說,“你冷靜點,不能因爲這點小事,就壞了我們全局的計劃。”
賈南芳有些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着說:“小事?舒中澤已厭棄了舒雁,很快也會厭棄我,如今他有一個長得極像文淑曼的女兒就快和他相認了。他不會再信任我,信任我們的女兒……我什麼都幫不了你,我想……”
“什麼,舒中澤在外面還有私生女!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對方對她情緒的宣泄不感興趣,只在意舒中澤又冒出來的私生女,“那女人是誰?”
賈南芳麻木地回答:“那女人如今是秦天翼的太太,她自己應該還不知道這事。”
“好,我知道了,舒雁的事你放心,就算舒中澤不管她了,我也會想辦法的,不會讓她去坐牢。別想太多,早點休息。”對方說完便乾脆地掛了。
賈南芳放下手機,刪除了與這人的通話記錄,這輩子她始終都只是顆棋子,從來沒得到過對方的一絲真心。
這種無法言喻的悲哀和痛苦她只能藏在心裏,誰叫她年輕時把自己當商品給賣了。
……
在警局的訊問室裏,舒雁面對着警察的訊問,還有一件件擺在眼前的物證、照片、檢驗報告……
她還覺得自己是在做惡夢,“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不會的,不會的,現場我都清洗過,清洗過好多遍……全是假的,你們都想要誣陷我!”
審問她的警察面面相覷,自從把她帶到警局,她一直都在答非所問地喃喃自語。
有個警察忍無可忍地站起來,用力拍了下桌子,對她大聲吼道:“舒小姐,請你坐好,認真回答問題。”
舒雁卻無視警察的警告,抓着頭髮也站了起來,口中還是在喃喃自語,“不對啊,不會的,我做得天衣無縫,應該沒人會發現的……不可能找到證據……”
負責這案子的警察高聲命令道:“讓她坐下,將她坐得板凳上鎖!”
從訊問室門口又進來兩個女警,強行將她摁着坐下,把她坐得三角形椅子前面的擋板上了鎖。
訊問的警察不再和她囉嗦,直接問道:“人是不是你殺的?交代下作案經過!”
舒雁沒法再站起來,只有對着警察擺手,“我不是故意殺她的。”
“那你就是承認殺人了?”警察反問。
舒雁的臉上突然露出冷靜的笑容:“我沒殺人,我要見律師,見我的家人。你們不能這樣關着我,這叫非法拘禁!”
訊問她的警察嘲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跟我們在這裏講非法拘禁。你現在涉嫌一樁嚴重的刑事案,問題沒有交代清楚前不能見任何人。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配合調查。”
舒雁又近乎癲狂地扯着自己的頭髮,前言不搭後語地說:“我沒殺人,是她自己找死,你們別想誣陷我,休想!”說着還狂笑起來。
她那笑容讓在場的警察都發毛,有個警察小聲說:“她不會是瘋了吧,就這幾句話繞來繞去說了一晚上,浪費我們的時間。”
負責這案子的警察看她這樣一時也問不出來什麼,命令道:“讓她按手印,取她的DNA,還有把她腳上的鞋子脫下來,比對現場腳印。”
“是,在場的另外兩個警察立刻行動起來。”
負責的警察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警告她說:“別以爲你什麼都不交代就沒事,只要證據確鑿,零口供照樣能定罪!”
舒雁卻像聽不懂似的,只是在發笑,任由警察提取她的手印腳印指紋,倒是沒有掙扎。
舒雁一被帶走,一直等着的蘇康喜就來到了訊問室,這雖不是他負責的案子,但他答應了秦天翼和素素,會隨時關注,幫他們弄到一手案件進展情況。
“這女的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