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你們在幹什麼?”姨婆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藍雨趁機推開安景,漲紅了臉,“姨婆,我……是他……”

    “她在給我治病。”安景像沒事人樣,對姨婆笑說,“她幫我治療後,我好多了。”

    “你們年輕人啊,都生病了還不消停,要愛惜身體。”姨婆不信他說。

    藍雨趕緊站到姨婆身邊,說:“姨婆,我幫你去穿針。”

    說着就拉着姨婆離開了房間。

    安景又躺回到了牀上,有些累得閉上眼,真的要睡了。

    剛纔他已試出藍雨其實口是心非,我們之間其實還有挽回的希望,便進入了夢鄉。

    堂舅和舅母從縣裏買藥回來後,安景才醒了過來,卻沒再看到藍雨。

    舅母拿着藥,端着一杯熱水,放到牀邊說:“縣裏的藥店說這種感冒藥是最好的,咳嗽發燒都能治。”

    安景拿過藥盒看了看,打開吃了顆,正喝水時,舅母又說:“今晚你不能睡這裏了,我今天出門坐車把腰扭了,晚上得和你舅住一起,讓他給我揉揉。”

    安景嚥下一口水,以爲舅母又是在變向地趕他走,裝可憐說:“我病還沒好,也沒地方可去,難道讓我睡到院子裏去?”

    “你啊。”舅母笑着說,“你當然去藍雨的房裏,晚上去幫她照顧娃去!”

    安景心中一喜,可還裝作爲難說:“藍雨她……她不肯原諒我,還不把我趕出去。”

    舅母戳了下他的頭,說:“別裝了,媽都和我說了,你們倆今天都那個那個了。”

    安景瞪大眼睛,沒想到姨婆還是認爲他們發生了什麼,調皮地說:“姨婆不是說什麼都沒看見嗎?”

    “晚上自己搬過去吧。”舅母說着就走出了屋裏,去忙別的了。

    安景在心裏喊了聲耶,沒想到藍雨的親戚也在幫他。

    可下午半天直到晚上喫飯,藍雨都沒有再出現在他面前,有意在躲着他。

    晚上喫飯時藍雨陪着孩子在房裏喫的,都沒出來和大家一起喫。

    安景坐在桌子前,邊喫着邊往藍雨住的屋子瞟着。

    “小蕭,以後可不能打人了。”姨婆忽然開口,嚴肅地對他說,“你和藍雨要是能和好,回去好好過你們的日子,不要再欺負她。”

    安景忙點頭說:“姨婆,我知道了,您放心。”

    “快喫,喫完了去哄哄她們母女。”姨婆的口氣變得柔和了些。

    安景還想和姨婆套近乎,笑着問:“昨天您說我們屬相不合,那我和她的屬相犯衝嗎?”

    “不是最合,但也不犯衝,好好過日子就沒事了。”姨婆回答他說。

    安景繼續追問:“那您能教我怎麼掐指算這個嗎?”

    姨婆憋着笑,沒作聲。

    舅母忍不住笑了起來,去拿來了家裏的一本屬相書,扔到安景手上說:“看完這本老黃曆,你也會算了。”

    “啊。”安景還不太明白,翻開這泛黃的小冊子,只見裏面印着每個屬相的三合以及忌諱,不由說,“姨婆,您說得就是這上面的嗎?”

    姨婆終於笑了笑,說:“小蕭,昨晚是逗你的,你還當真。”

    “這冊子我們村裏的人家家戶戶都有,尤其是老人家都喜歡看這些。”舅母還在笑他。

    “哦哦。”安景合上冊子,放到一邊,沒想到姨婆這樣的老人家還會跟他開玩笑。

    他一下很喜歡這家人,生活雖然不富裕,但讓他感到溫馨。

    他給姨婆、堂舅,還有舅母分別夾菜,與他們放開地說笑起來。

    藍雨躲在房裏,聽着外面的聲音還很歡快,想不到安景一下喝堂舅一家人混熟了。

    她悄悄隔着門縫望外看,心想他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那張嘴,恨不得能把樹上的鳥哄下來。

    夜裏,小凝雨都睡着了,她也哈欠連天的,可舅母還沒來她房間,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她又不想出去找舅母,就怕遇到安景,他又來個強攻,自己可能會招架不住。

    她還不想這麼快原諒他的!

    她實在熬不住了就先睡了,把舅母的位置留了出來。

    睡到迷迷糊糊時,只覺有人緊緊地貼向她,不由往牀裏面挪了挪。

    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挪一下,躺在她旁邊的人也跟着挪一下。

    忽然覺得睡在旁邊的不是舅母,驚醒過來,想要起身,就被旁邊的人抱住了。

    “別怕,是我啊。”

    她聽到了安景的聲音,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可瞬間又緊張起來,怕吵醒凝雨,壓低聲音說:“你跑我房間裏來幹什麼,出去!”

    “舅母讓我今晚睡這裏的,她說人不舒服,需要舅舅照顧。”

    藍雨不想和他靠太近,可又沒有地方挪了,人都已經貼到牆上去了。

    “舅母生病了嗎,那我得去看看。”說着她要起身。

    安景攔着她說:“不能去,人家夫妻晚上睡覺,你跑到人家房間裏算什麼。”

    藍雨想想也是,沒再亂動。

    天呀,舅母還說站在她這邊的,怎麼也不和她說聲,就讓安景跑她房裏來了。

    “你聽我說,我以後只以你和凝雨爲重,絕對不會再爲了笑笑的事和你生氣了,我保證!”

    藍雨趕緊讓他打住說:“你別說話了,睡覺。”

    “好,我們睡覺。”安景耍無賴地又貼她更近。

    她惱了地用勁翻身面向他,使勁推了他一把,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接觸到了他滾燙的肌膚。

    “你……你快把衣服穿上。”藍雨羞紅了臉,沒想到他在被子裏把衣服都脫了。

    “我不穿。”安景說着順勢鑽進了她的被子。

    藍雨使勁地踢了他一腳,他哼一聲,裝作很痛地說:“我感冒還沒好呢,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沒踢傷你吧,也是被你逼急了……”藍雨沒再掙扎,稀裏糊塗地被他得逞了,竟又順着他,遷就他了。

    一下子她忘了他做過得可惡的事,她們兩顆心又貼在了一起。

    他渴/望得到,她其實是害怕失去的。

    當激/情褪去後,安景在她耳邊說:“明天就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