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祕書一早來上班,莫名其妙地捱了老總的罵,心裏極其不爽,故意在羣裏號召其他人把廢紙扔了一地。
就是要讓席嫺雅不停地打掃,大家都覺得她一來頂層就沒好事,對她十分排擠。
席嫺雅這一天除了做衛生,還要買奶茶、複印、碎紙……清潔工加打雜,整個頂層的雜事全是她一個人在幹。
等到大家都下班後,她還在做衛生,感到人都快累癱了。
可她就是要等到所有人都不在後,好又一次進入秦天翼的辦公室,必須得儘快找到點有用的文件給趙建華。
要不然趙建華就不會再接濟她母親看病的錢,還有告訴她公司破產的真相。
在確定所有人都走了後,她又悄悄地潛入了秦天翼的辦公室。
早上做衛生時只看了秦天翼桌面上的文件,她藉着手機電筒的光,在辦公桌下面的抽屜裏翻找,發現了有關網絡平臺投標的方案文件。
她趕緊用手機一頁頁地拍照,存到了手機相冊裏,又翻遍了辦公室的文件,除了保險櫃打不開。
可她記得在蕭安景辦公室時還看到過投標文件的,但在秦天翼的辦公室裏找不到了。
就在她將文件都一一還原時,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門。
“秦總,你還在嗎?”
席嫺雅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關了手機的電筒,拿着抹布裝作做清潔的樣子。
門外的艾以楓感覺不對,剛纔明明看到裏面有光,怎麼突然就沒了,而且好像還有人。
難道是有小偷進了秦天翼的辦公室?
他立刻撞開門衝了進去,卻看到穿着清潔工制服的一個女孩,正在打掃。
因爲外面的辦公區燈還亮着,辦公室裏沒燈。
這清潔工正好站在背光的位置,他看不清她的臉,警惕地問:“秦總呢?你做清潔爲什麼不開燈,這樣能看得見嗎?”
席嫺雅轉身面向這人,說:“艾經理,我剛用手機電筒照着在,想着爲公司解約用電,就沒開燈。”
她認識艾以楓,做前臺時看他常進進出出,知道他是網絡部的經理,但從沒說過話。
艾以楓已看清了她的臉,覺得有點面熟,但不知道她是誰,按開了辦公室裏的燈,一下亮堂了起來。
“有你這樣節約的?萬一不小心碰壞了東西怎麼辦?”
席嫺雅忙說:“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
她聽前臺的其他同事議論過,這位艾經理是典型的理工男,常年在外地做網絡項目,開拓市場,很少回集團總部。
人雖長得還算英俊,但說話直來直去,也從不和女同事開玩笑。
別人不主動找他說話,他基本上在集團裏除了工作上的事,一句閒話都不會說。
就因爲他這樣的個性,還挺得秦天翼器重。
他每次回總部也只和秦天翼、蕭安景走得近些,算是老總身邊的大紅人。
“嗯。”席嫺雅指着制服前面的工牌說,“我是今天剛從前臺調這裏的。”
艾以楓一雙眼睛一直看着她的工牌,念出她的名字,“席嫺雅?好像有點印象。”
席嫺雅被他盯得不自在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工牌,不好意思地說:“艾經理,你看夠沒?”
艾以楓意識到不該緊盯着她工牌的位置看太久,忙收回視線問:“秦總呢?”
“已經下班了,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席嫺雅恢復自然地說。
艾以楓哦了聲,本要離開這裏的,但還是不放心地對席嫺雅說:“你也不要一個人在裏面做清潔了,該下班了。”
席嫺雅哦了聲,只好和他一起走出了秦天翼的辦公室,也不知道自己把動過的東西都歸位沒。
艾以楓出來後乾脆把秦天翼的辦公室上了鎖,怕有人再進去,畢竟這是總裁辦公室,裏面有很多商業機密,萬一泄露了不得了。
席嫺雅目送艾以楓離開頂層,門已經被鎖住了,再沒法進入秦天翼的辦公室。
她也收拾東西下班回去了,想着晚上把拍下的方案發給趙建華,說不定她就可以不用再來翱翔上班。
艾以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覺得有必要和天翼打電話說一聲。
他撥通了天翼的手機後,沒一會天翼就接了。
“秦總,我剛去頂樓的辦公室找你,發現你不在。”
秦天翼剛喫完晚飯,握着手機朝書房走去說:“對啊,我今天好早就下班回來了。你還在公司嗎,找我什麼事?”
“我又反覆琢磨了下投標的方案,覺得有個地方要改一下,原本想和你商量的。你都回家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好,那我明天再聽你的新想法。”
“對了,還有件事,我去你辦公室時,你雖然不在,但在辦公室裏遇到了個清潔工,叫席嫺雅……”
“哦,對,她是頂層新來的清潔工。”天翼心裏清楚,看來席嫺雅又迫不及待地行動了。
“既然她真是頂層的清潔工,那我就沒什麼事了。”艾以楓準備掛了。
天翼忙說:“以楓,你等等。有件事我想先和你說說。”
“什麼事?”
“這次皇甫集團的招標內幕有點複雜,投標時未必會以技術來決定誰中標。”天翼想讓他先有個心理準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一定會選擇方案最佳的投標方。”艾以楓說。
“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到時萬一我們集團沒中標,你也不要覺得是你自己的方案不好。”
艾以楓在電話那頭笑了,說:“放心,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我是想不管對方有沒有內幕,有沒有認真招標,我們只要盡力了,沒中標也沒關係。這個項目做不了,還有下一個。”
天翼高興地說:“你能這樣想就好,我們什麼準備都要有。”
“明白了,你好好陪素素和孩子們。”說着他掛了,也收拾東西準備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