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卻還是沒有笑容問:“那孩子康復出院後呢?我是不會同意你把孩子領到家裏來的。”

    “今天下午康喜和我一起去看傑傑時,傑傑對他很投緣,如果康喜能收養他呢。”素素知道他不會同意他們來撫養。

    天翼皺眉說:“從法律意義上這孩子還有親人,即便父母沒有了,謝家還有許多親戚,輪得到康喜他們嗎?”

    “只要證明他和謝家沒有血緣關係,那他就是孤兒。”素素天真地說。

    天翼說:“即便謝家老太太已知道了真相,她也不會對外承認這孫子是假的。這就是爲什麼她要把這孩子和楊莎莎一起處理掉的原因。”

    素素不由倒吸了口涼氣,竟沒想到謝家爲了面子寧可毀掉這孩子,也不放過這孩子。

    “那怎麼辦?不可能再把這孩子交給謝家的人!”

    “謝家老太太應該已經發現楊莎莎母子不見了,但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天翼說出自己的計劃,“所以你還是少去點醫院,免得讓謝家人發現和我們有關。到時我先將這孩子送到別的城市的孤兒院,改名換姓後再看康喜他們要不要收養。”

    素素聽着只覺慚愧,沒想到他都考慮到了。

    “對不起,是我考慮的沒你周全。”

    “這算是和我道歉?”天翼完全不買賬。

    素素忙說:“要不從明天開始我每天早點回來,給你做不同的好喫的菜。”

    “就這?”天翼還是不滿意。

    “還有放洗澡水、按摩。”說着素素主動給他按摩肩頸說,“你爲這孩子都打算好了,那楊莎莎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將她送到警局?送去警局後能定她的罪嗎?”

    “你坐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天翼讓她坐到身邊,打開了電腦。

    素素坐到他身邊問:“看什麼?”

    天翼打來了一個剪輯好的視頻,素素看到視頻裏莎莎趴在地上,有人在跟她說想要救餘煒。

    結果莎莎卻要收買那人,對餘煒毫不在意,把餘煒當成一顆棄子。

    等素素看完後,天翼問:“如果你是餘煒,看到了這段視頻還會對她忠心不二嗎?”

    素素感性地說:“我要是餘煒應該會很傷心,會對她很失望吧。”

    “我要得就是這個效果。”天翼有了笑容說,“只要餘煒對她失望,不再死命的維護她,把她犯過的事都說出來。我們再把她交給警察,就一定能定罪。”

    “你是想讓我把這視頻交給康喜對嗎?”

    “你的腦子總算好用了。”天翼笑她說。

    “你才傻。”素素趁機靠向他說,“發給我吧。”

    天翼在電腦上開始操作,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素素沒去看自己的手機,想着也不急着馬上發給康喜,摟住他的脖子說:“剛纔在衣帽間你不是想……”

    她說了一半又不說了。

    天翼看向她問:“我想什麼?”

    “明知故問。”

    “我就是要你說出來。”天翼凝視着她,“快說,說了我就原諒你。”

    “你想那個,那個……”素素還是說不出口,語速變快了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繼續。”

    天翼知道她臉皮薄,不再逗她了,湊向她說:“那我真繼續了。”

    素素趕緊起身,不等他反應過來,說:“我去臥室等你。”就跑回了臥室。

    她可不想在書房裏,椅子或桌子都太硬,每次膈應的她腰疼。

    ……

    謝家老太太和謝振東已從療養院搬回了大宅,詹佳怡乾脆在謝振東躺着的牀邊加了張牀,這樣晚上也可以陪着他。

    她從老太太那裏得知楊莎莎母子被人救走了,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楊莎莎本事也太大了。

    這都能讓她逃掉,看來得加強謝家大宅的安保。

    老太太說派人在查是什麼人救了楊莎莎母子,但還沒查到。

    爲這事老太太又氣得犯了高血壓,一見詹佳怡就說:“難道謝家氣數要盡了,我怎麼對得起地下的老頭子。”

    詹佳怡安慰老太太說:“不會的。您看這不還有我嗎,振東對我這麼好,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報答他。”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將手腕上一隻翠綠的手鐲給了她,說:“這手鐲原本是一對,馮柔進門時我給了她一隻,原本想將剩下的一隻帶進棺材的。既然振東再娶了,這隻就送給你了。”

    詹佳怡趕忙推辭道:“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難道你不想做我的兒媳了?”老太太用命令口氣道,“戴上。”

    詹佳怡忽然意識到,老太太這是承認了她這兒媳,忙點頭說:“好的,媽。”

    老太太笑看她說:“我是承認你這個謝家兒媳了,不過你太年輕,還是叫我老太太吧。”

    詹佳怡戴上手鐲,又應了聲好。

    夜裏她躺在這改造的病房裏,時而看向睡着的謝振東,時而看看手腕上的鐲子。

    一想到連老太太都承認她了,她再不是別人瞧不起的小三,心情很好。

    自從她和振東出事後,她的心情還沒這麼好過,一時睡不着。

    這時她的手機發出了震動聲,她趕忙起身拿着手機離開了房間。

    到外面一看,是威廉打來的,現在威廉那裏應該是上午,她說:“喂,你好。”

    “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有,我還沒睡。”詹佳怡語氣輕快地說。

    威廉說:“我查到了一個重要線索,在監獄裏害死謝啓寧的那人,他的女友在曾在一間畫廊當過模特。這個畫廊的老闆是個華人,我查過這人背景,在瀾城做過生意。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謝啓寧和這人有生意上的矛盾。”

    “不會的,謝啓寧就是個紈絝子弟,很少和人做生意。”詹佳怡否認了。

    威廉說:“那就再找不到什麼線索了,這是查到的唯一和謝啓寧有些關聯的線索……”

    “畫廊的老闆叫什麼?”詹佳怡一個激靈,打斷他問。

    威廉想了想說:“中文名叫,叫餘煒。”

    他的中文發音並不標準,可詹佳怡還是聽出了餘煒兩個字。

    她驚訝不已,這人不就是害了她和振東的人,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