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纔給秦天翼打了電話，秦天翼得知這次投標竟然輸給了趙建華，在電話裏就大發雷霆，不明白這次的投標他們爲什麼會失利，讓蕭安景馬上回來見他。
艾以楓從頭到尾倒是很平靜，沒有什麼大起大落的情緒。
他們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招標會場，回到集團後，在秦天翼的辦公室裏。
蕭安景還在憤憤不平，自從翱翔集團成立以來他們在投標中還沒遇到過這樣的滑鐵盧。
“趙建華比我們的價格還低，怎麼能做得出像我們這樣優質的方案？”
秦天翼問：“他們的投標價格具體是多少？”
“只比我們少一點。”蕭安景說，“這肯定有內幕，趙建華的報價只比我們低十萬。”
秦天翼皺緊眉頭說：“這不對，不會這麼巧，我們和他之間的價格只相差這麼一點？”
“最近席嫺雅一直沒什麼動靜，也沒再進過你的辦公室。”蕭安景說着忘了艾以楓也在辦公室，看向一直沉默的他，怕自己不該當着他的面說這事。
秦天翼倒覺得沒什麼，說：“沒事，以楓也是自己人，讓他知道這次投標有多複雜沒關係。”
“什麼意思，你們在說什麼？”艾以楓心中對於投標沒成功還是有點失落，但他聽到他們提到席嫺雅，心中更緊張，難道他們其實已經知道了席嫺雅做得那些事？
秦天翼示意安景來和他解釋，讓以楓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沒事。
這幾年觀察以楓的工作態度，和爲人處世，他早就對以楓放下了戒心，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以楓是素素唯一的哥哥，也就是他的親人，他當然不會再和以楓見外。
先一直沒告訴以楓，趙建華和皇甫集團或許私下有什麼交易，還有席嫺雅就是趙建華安插在集團裏的眼線，只怕會打擊他的信心，讓他在做投標方案時分心。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讓他和安景處理就可以了，讓以楓集中精力發揮他的專長。
安景嘆了口氣，和以楓講了這次投標牽涉到的複雜內幕。
以楓聽着沒插話，只是在頻頻點頭。
等安景說完了，天翼才寬慰他說：“這次我們沒中標，你不要灰心失望，這和你的業務能力沒關係。皇甫集團有更大的私心，他們只能以這個項目爲代價利用趙建華。”
“我知道了，我沒事。”以楓對這些商戰的事不感興趣，他在擔心他們會怎麼處理席嫺雅。
其實席嫺雅想要拿到投標底價，他是知道的，所以前兩天晚上在辦公室他是故意給機會，讓她看到了底價。
要說一開始也是不知道席嫺雅主動來找他和好是爲了這次投標的底價，他還以席嫺雅雖然受到趙建華的威脅，但還是愛他的，所以纔會來和他坦誠一切。
直到上次在海邊度假村裏，那天夜裏她手機的震動其實也吵醒了他。
當時他閉着眼能感覺到席嫺雅拿着手機下牀了，等她去到了衛生間，他也從牀上起來，偷偷躲到衛生間門口。
其實他早就明白有時錯誤的感情會有多骯髒，以前以薇是這樣，席嫺雅同樣在利用他的感情。
可他不想她這樣一直淪落下去，不就是一個投標底價，她想要，他便讓她得到。
天翼見他的反應很平靜，倒有幾分意外問：“那你打算留在總部，還是繼續在外地開拓市場？我覺得外地的市場可以交由其他人打理，你不如就待在總部……”
“我還是想去外地，習慣了在外地的生活，反而不適應瀾城。”以楓打斷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天翼沒有勉強他說：“好吧，這個自己決定。”
艾以楓看着天翼，忍不住問：“你們知道集團裏有個趙建華派來的商業間諜，那打算怎麼處理？”
天翼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關心這事，笑着說：“還沒有處理的必要，等到對付趙建華時再把她端掉，到時她是證明趙建華犯了商業欺詐罪最好的證據。”
艾以楓不由爲席嫺雅焦心，說：“其實我在頂層遇見過幾次你們說得那個女孩，不過是剛出校門的女孩子，不如給她點機會……”
“以楓，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席嫺雅了吧？”安景笑着打趣說。
艾以楓目光躲閃地說：“怎麼會，我和她又不熟，只是看她不像那種人，應該是被逼的吧。”
“看你平時冷得像塊石頭，也懂得憐香惜玉了。”安景總覺得他和以前不太一樣。
天翼沒逗他，倒是很正經地說：“我們到時會衡量的，席嫺雅本性並不壞。她能來這裏做事，也是因爲她先前幫過安景，所以我們不會對她太狠。”
以楓總算鬆了口氣說：“那我沒什麼事了，想準備下，過幾天就回外地的公司。”
“別這麼着急啊，去外地前，再去我家喫頓飯，素素還想和你聚聚的。”天翼說。
以楓站了起來，還是像下級對上級那樣恭敬，說：“秦總不用了，你幫我和素素說聲，讓她自己多保重，需要我時你們可以隨時叫我回來。”
“好。”天翼也不好多說了。
以楓便規規矩矩地先離開了天翼的辦公室。
等他走了，天翼和安景沉默了一會，幾乎同時開口說：“難道席嫺雅和以楓好上了？”
沒想到他們想到了一塊，又同時沉默了。
過了一會，天翼先開口說：“我看以楓的狀態很反常，投標準備時他比誰都在意這個項目，可今天輸給了趙建華，他完全沒有感覺似的，還不如你的反應激烈。”
“就是。”安景說，“在招標現場，從一開始他就好像知道這次肯定中不了標，平靜的有些不對勁。”
天翼說：“你不是一直在關注席嫺雅在集團裏的情況嗎？她有沒有和以楓好上，你沒察覺？”
“沒有啊，最近席嫺雅都很正常，除了做該做的打掃，幾乎都不在辦公室區域裏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