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擺着一道惡性的笑容故意嚇他!
“幼稚鬼!”大寶翻了一個白眼,往他身上一踩,像泥鰍一樣地滑出了他的手的皓制,落在了地上。
南靖軒眼中帶着錯愕,三四歲的小娃娃那麼大的力氣,能掙脫他的手臂?
有那麼好的身手?
大寶落地後,扭頭略怪地看他一眼,往屋中跑去了。
南靖軒這才往膝蓋處拍了拍,大黃低着頭想對他齜牙的,南靖軒惱得一個陰險的眼神兇去。
大黃不畏懼他的眼神,但它忌憚他他手裏拿着的那一把扇子,四肢不禁往後退了退。
南靖軒還沒有那個閒心跟條狗玩,他陰險的眼神變爲了冷漠,握緊手中的扇子把,往正屋走去。
大夥都喫開了,喫得真是熱鬧。
唯獨沒有他,連個位置,連雙碗筷都沒有!
也對,他算這羣人的個什麼東西呢?
他心裏怨得很,氣得很,如冠玉的面色卻勾着一抹親和的笑意。
嘩的一聲,他打開了摺扇,若無其事地就往裏面走去。#@$&
坐在上面那張桌子的關元壩肖老九朱友善看到了他,一怔,都停下了喫東西的筷子,看向左容贏和林青禾。
容哥的世子朋友回來了。
林青禾在喂五妹喫東西呢,注意到大夥的眼神,她往後看去,看到南靖軒悠悠地扇着風,面色陰晴不定的。
她覺得甚至奇怪地問:“你去哪了?這幾天都沒着家沒回來的,我還以爲你離開府城避險去了!”
南靖軒臉上的笑一僵,內心已經在有什麼鬆動了。%&(&
“喫飯了嗎?”林青禾起身問着,語氣如同一個長輩問着一個小輩。
南靖軒心裏還是在負着氣,他略低頭,不語地有幾分探究的眼神看她。
林青禾動了下脣,別了他一眼,去給他到一邊的桌子上拿空碗,嗔怪地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點蹤跡都尋不到。”
拿了一雙碗筷,她遞給他,“坐下喫點吧,都不知道你要回來,我們也剛纔喫。”
秦嬸巧姐烏娘仨人擠了擠,給他挪了一個位置。
“小郎君,來這坐下喫飯,椅子給你備好了。”
“要喫什麼的,給你下菜了,酒喝不喝?”
彆扭的南靖軒,掃了大夥一眼,見大家也是熱情地歡迎他的,他眸底的冷漠氣意消散了很多。
接過了林青禾遞給他的碗筷,嗔怒地說着左容贏:“大哥,你什麼意思啊?
小\/弟跟你出生入死,你既然一句話都沒有幫我跟嫂子交代,告訴她老子率兵支援你們去了!”
左容贏淡漠地嚥下了口中的一口食物,頭也不擡,聲音如常般醇厚悅耳。
“幾天前就讓獒犬小堂去過你了,歇在哪需要我跟你嫂子刻意說說?”
南靖軒尬了一下,看着孩子看向他的那一雙懵懂的眼神,他輕咳了一聲,走向給他挪出的位置,“是辣鍋嗎?好久沒喫辣鍋了。”
率兵?
大小梁不知道他的身份,聽到這兩個字覺得南靖軒很不簡單。
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南靖軒。
關元壩的身上甕聲甕氣的,他的悄聲,實際上能讓桌子上的每個人都聽清楚。
除了已經知道他世子身份的左容贏林青禾獒犬小堂,其餘的人全都看向了南靖軒。
小娃娃們倒還好,對大人而言,尊卑觀念已經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裏了。
世子啊是皇親國戚啊!
這金貴的人府中的規矩多,到他們尋常百姓家喫飯,他們要不要注意點?守個什麼規矩?
南靖軒自我慣了,無視他們的變化,拿着筷子主動去下菜涮的火鍋,自己喫得嗨得很。
秦嬸烏娘還有她們對面的肖老九小梁,見他下鍋,都不敢跟他用一個鍋了。
林青禾注意到了,她拍了下大寶,在大寶的耳邊說一句。
大寶同意後,她招呼着南靖軒,“南靖軒,來這喫,我們這邊菜多。”
一招呼,南靖軒端着碗筷麻溜地就過來了,“嫂子,那海菜好脆爽,給我多下點,這次的煮的火鍋真開胃。”
“好,多喫些。”林青禾給他從小籃子中,夾了一筷子的海菜進鍋中去,另一手還不忘招呼他來。
南靖軒的氣來得快去得快,坐下後,還親切地跟二娃五妹他們打了招呼。
他一走,上面兩張桌子的人,才慢慢地恢復了剛剛豪邁的喫法。
“姚知府這是去哪裏啊?”關鋪子的商戶,客棧裏靠街邊住的住客,意外地透過門窗看着姚知府穿着官袍黑色皁靴帶着官帽,帶人在街上走着。
巡邏也不像,因爲姚知府身旁的蒲知州,雙手託着一個用紅綢布蓋着的托盤。
後面的一干衙役,都挑着裝着包好的禮物的擔子,用紅綢綁住的箱子。
從上到下,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像嶄新的。
像是去重謝誰!
“不會是去謝那一位將士吧?”
“哎,他們去的方向,不是左娘香坊的方向嗎?”
“確實是該賞,如果不是他,靜江就不會只死南陽江那邊的一些漁民了,全靜江城都要遭殃啊!”
“大人,到了!”到了左娘香坊,蒲知州道。
姚知府背手站立住了,悶聲不吭,視着前方街道的眼中,帶着尋思的意味。
躊躇一瞬,他道:“罷了罷了,早和晚而已,去叫門吧。”
砰砰砰!
鋪門,後院的門都被敲響了。
“姚大人來訪——”
喫着火鍋的人不光是在喝酒,喫火鍋,還在玩你比劃我猜的小遊戲,玩得盡情地很。
正屋內的歡笑聲很大,門也掩了只剩一道縫,外面的人叫了好一會,喉嚨都喊得發乾了,還是不見有人來開門。
左容贏沒跟他們玩鬧。
外面的聲音他都聽到了。
他面色凝重地喝了一杯酒,剜向了喝得滿臉通紅的南靖軒。
南靖軒嘿嘿笑了笑,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碗,在給他們出謎語。
“打一種動物,能發出驢的聲音,也能發出馬的嘶叫聲,卻似驢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