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爲自家公子身體不似長人那麼強壯,車伕不敢讓馬跑快。
“大少爺,到靜江府城了。”華清撩開車簾,看到牆上上的幾個字,忙敢少爺道。
走了大半個月了,終於到公子上任的地方了。
初春,大多地方都還是白雪白皚皚,冰雪還未消融,桃李木子還未發出新芽。
靜江卻氣候溫潤,不幹不燥,溫暖適宜。
剛從清河鎮出發,穿着棉襖,還披着狐襖,手裏的湯婆子離不開手。
進入了靜江府城\/管轄的地方,慢慢地減重,冬裝變爲了初夏裝束。
沈御嗯了一聲,停下了翻閱書,掀開了車輛,嗅到了從外面飄進車裏的鹹鹹的海風,看到了進進出出城進城的百姓。
想到她在這裏,沈御的脣角不經帶上了一道暖意。
城門口有幾個守門的護衛,他們看了檢查了沈御他們的通關文書後,對馬車行了一個禮,趕緊放行。
沈御一進城門,就嗅到了城中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
不濃郁,有些好聞,嗅久了藥材的味道,偶爾嗅着好聞的味道,心情有些愉悅。
“哎呀,省親回來了,去哪啊?”
“左娘香坊啊,我跟你說我去年買了一瓶香水,一拿到省城去,我妹妹一家的女眷,老夫人、二夫人、我侄女外甥女……都喜歡塗呢。
我也就沒有幾瓶,全都給她們了,現在我去左娘香坊囤點貨。”
“不巧,你沒有發現我們靜江府城來了很多外商嗎,他們都是在搶購左娘香坊裏的香水的。
現在香水好難買到!”
“怎麼會這樣,那怎麼辦呢?啥時候有啊?”
“過一陣子吧,等左娘香坊他們那邊收花做香水了大概差不多,現在鋪子裏賣的純露也帶香,完全可以當香水使用,還能擦臉……”
“去年不是買香水送純露嗎,我主要用來擦臉的,臉都白淨很多了呢。”
“我也正好要去左娘香坊囤純露,走吧,去晚了就沒有了。”
“快走快走!”
馬車經過在街上交談的一對婦人的時候,沈御透過車窗聽到了她們的談話。
她現在在靜江府城做什麼,他都是派人瞭解過的。
沒有開藥鋪,而是開了一個香水坊子。
裏面賣的香水,塗一點點在人、物身上,就能讓其散發出香味,味道能持續很久。
香水還能做香薰、香水香囊,擺在茅廁,屋子裏能淨化空氣。
香囊掛在衣服上,能讓衣服增香……
深的靜江人的喜愛,生意紅火着呢,很多外商都跑來靜江搶貨。
聽說,從左娘香坊進貨,去外地賣香水的商人,可把香水的原本價格翻個幾番,生意仍舊火爆,一瓶難求。
如此賺錢,深的人喜愛的東西,出自她手,沈御掀了掀脣。
只要是她想幹什麼,她都能幹得很好!
“少爺,我們是先去拜訪林大夫,還是去靜江知府,找知府大人?”
沈御雖然想見她,但知道不急,來日方長,她上午是要做生意的。
華清哎了一聲,吩咐外面的車伕去了。
靜江知府。
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妥當,穩妥了,只要把手頭上的工作一交接,就能啓程了。
姚禹城和葛英松在鬧脾氣,他抱着小斑點的腦袋,“娘,不是說好要帶小斑點去的,怎麼突然就不帶了。”
葛英松在賬房裏清算着賬,幾大本厚厚的賬需要她清算呢,一些是府上內務的,一個是衙門的內務,一些是送的升遷禮的。
賬房先生家中有人去世,回家去了,她身爲知府大人的賢內助,就代替賬房開始算賬。
也爲了省下幾個銀子。
所以她忙的很。
“禹兒,孃親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別打擾孃親了好嗎?”
“娘,你明明答應了我的。”
“到了京城,娘在重新給你買一條狗,路途太遠了,氣候又惡劣,交通也不便,我們這次搬運的東西很多,帶的下人也不少,沒有位置給一條狗留着了。
你蒲伯伯不是答應會好好養小斑點了嗎?”
“我不要,我不要別的狗,我就要小斑點。”
小斑點坐在地上,姚禹城也坐在地上,抱住狗脖子,固執的道。
他想到了什麼,道:“娘,大不了,我少帶着衣物書本,把小斑點給帶上吧,它又不重。”
葛英松唉了一聲,磨不過兒子,她之前也打算讓兒子帶狗去京城。
不過,老姚那個不中用的東西,好端端的就過敏了,狗掉毛,他碰到狗毛身上都癢癢。
這不,她纔想算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兒子又軟磨硬泡地弄了她幾天了,跟小孩子說話不算話,她也不太忍。
無奈之下,葛英鬆鬆口了:“行行行,不過你看着它些,跑丟了就找不回了,路上冰天雪地的,循味都循不到。
還有啊,到了京城之後,別讓小斑點靠近你父親,你摸了狗,換身衣服再去見他,他現在老了,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姚禹城高興了,他摟起小斑點,抱住了它的頭。
“娘,我知道了。”
他在它的身上摸了摸,就起身叫它和他一起出去了。
小斑點聳拉着眸、臉,與主人的高興不同,它略有些悶悶不樂。
除了賬房,到了姚禹城的院子,它就趴在外頭曬着太陽,看着門的方向。
姚禹城蹲在它的身旁摸了摸它的頭,“等我讓他們給你做個大籠子,我們走的時候,你就住在籠子裏,不會丟的。”
小斑點舔了舔他的手,往他腿上拱了拱,姚禹城嘿嘿地笑着去讓人做籠子去了。
他走後,小斑點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躺在了地上。
都多少天了,那一條蠢狗怎麼還沒有來看它,不會是忘記它,有了別的小母狗了吧?
哼,它纔不稀罕呢,沒幾天,小主子要帶它去京城,再也不見那條土裏土氣的大黃狗了。
京城,一聽都是好地方,全都是霸氣的狗子,比它好多了。
一點考驗都受不了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