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進宮就逼宮,你真是好樣的!”
齊暄帝一連逼問了幾句,如刀抽在了水上,對水毫無傷害,還被水的力道給吞噬掉。
左容贏一言不發,周身凌厲的氣場,快把他給碾壓揉碎了。
“這是證據,”左容贏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本整理出來,做出的冊子,“都是太子舊部以及我這麼多年收集的。”
“請皇上寫告示,貼皇榜,以證太子清白,各個府州縣的大人,也要將太子被冤一事,都通達到當地的百姓。
齊國的百姓都應知太子與他的部下對大齊忠心耿耿,錯的人是皇上,皇上的猜忌妒忌多疑,以及助紂爲虐,害死了他們……”
齊暄帝盯着他手上的證據,如被撕開了心裏最痛的一塊疤,他覺得眼痛,都不敢伸手去觸碰。
“皇上,”後玉溪見狀,把證據給拿到了手裏,呈給齊暄帝,“皇上還是打開看看吧。”
齊暄帝重重呼吸了一口氣,他視線飛速往上移,眼中閃出了淚花。
身爲一國之君,案中的疑點他怎會不知。
左容贏說的對,是他助紂爲虐,眼紅太子,害死了他。
他那時,正值壯年,太子處處壓他一頭,朝中大臣都爲他馬首是瞻,有的大臣,直諫讓他退居後位,讓太子早日登記。
太子還不聽勸,執意讓一個蠻奴女當太子妃。
太子也不會說什麼漂亮話,從不會與他好言相道,提出的建議敏銳尖銳,像把刀子直插心臟!
以上重重,自己覺得權威受到了挑戰,當皇帝當的如此失敗,挫敗。
他還未老,怎可有逆子趨於他子上?
當時,只是想教訓一下太子,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老子始終是老子,但,事情一冒出,多人從中作梗,將事情給偏歪了,從此一發不可控制……他放不下面子求軟,太子也不會彎下腰板,最終兩敗俱傷。
太子死了,他痛死了愛子,從此都活在悔恨當中。
“你是皇太子,當年你沒有被火給燒死,而是被人給救了?”齊暄帝懇求着問道。
“你不配知道。”
“我不是太子,會手下留情,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按我說的去做,不若,國將覆滅。”
左容贏語氣平靜,毫不起波瀾,然而在場的人聽着,無不心頭一震。
林青禾都愣愣地看着自家相公,相公好霸氣啊,好有魄力啊。
相公是不是這麼多年都在籌謀,就等這一天?
齊暄帝他長嘆了一口氣,顫\/抖着從後玉溪的手裏,接過了證據。
當攤開看的時候,每個字都如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將他給插的千瘡百孔的。
最終他捏緊了證據,看着左容贏,無力地道:“能爲太子做到這個份上,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了。”
說着,齊暄帝看向站在爹孃身旁,臉上毫無懼意,聽戲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那幾個孩子,他們的面孔,多像錦容啊。
他忽而就笑了,“你是皇家人,朕虧欠你父皇,朕可以在今天就將皇位給傳授給你,但朕年事已高了,不想死了後遺臭萬年,能不能讓朕保留一點體面?”
齊暄帝的話還懸在空中,左容贏牽着林青禾,摟着幾個孩子轉身。
左容贏帶林青禾娃們一齊暄帝的書房,穿着鎧甲的南靖軒帶着兵守在了外面。
他一看左容贏他們平安出來了,吐了一口濁氣,老天終於出來了。
“沒事吧,”跑了幾步上前,與左容贏道,“整個皇宮,我都已經派人堅守住了,一切都沒問題,你那邊呢?”
“順利。”
“今天能登基?”
“嗯。”
得到了左容贏的肯定回答,南靖軒也就更放心了,他吐了好幾口氣,終把氣息給平穩下來。
活了這些年頭,他從未做過那麼驚心動魄,一不留神就掉腦袋的事。
三天前就在策劃,如何調離宮中的侍衛,在這一天,他來京城進宮宮,自己就暗中帶兵包圍整個皇宮。
再逼迫齊暄帝給太子洗刷罪行,還太子清白,逼迫齊暄帝退位,幫助左容贏坐上那個位置……
想到現在在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的心臟就在突突地跳。
瞥向了林青禾和小寶兒,他摸了摸孩子的頭,叫了一聲嫂子。
“你們不會有事吧?”林青禾擔心地問。
“你得問他,”南靖軒下巴瞥向左容贏,後,安慰林青禾,“估計沒事,他血脈純正,是真的皇家血脈,齊暄帝不從,硬上也能逼退帝位。
要是有意外,他也不可能帶你們進宮。”
南靖軒可使勁的在這有限的時間裏,他他他的稱呼左容贏。
因爲用不了多久,他的稱呼就要變了!
林青禾放心不少,但看到南靖軒說完,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了,她脊背也挺直了,在內心搖頭嘆氣,相公和南靖軒籌劃這一天很久了吧。
這倆人可真厲害啊!
娃們雖然不太明白爹和南靖叔叔兩人在做什麼,但他們知道,如果出一點差錯,就是殺頭之罪。
如果取得勝利,爹可能會成爲齊國新的君主!
小寶兒們興奮又期待還後怕,內心祈禱爹爹一定要成功,好威風啊。
那裏面那爺爺,妒忌兒子,連兒子都能殺死,還不肯承認自己錯誤,虛榮得很,身爲國君,都能讓齊國差點被異族破國,爲父不明,爲君主也不聖,被推翻活該。
齊國應該由更強大聖明的人來當下一任君主,好救百姓於水火。
“唉,嫂子小侄兒們你們去哪裏等吧,哪裏有樹陰。”
林青禾和娃們都面上鎮定,實際上內裏很緊張,他們看看左容贏。
“我相公在哪裏等我就在哪裏等。”
“我跟我爹孃在一起。”
左容贏看他們面繃,身子都微顫,緊張的都不不知道怎麼讓自己舒服了。
“去那邊等,”他拉着林青禾,摟着娃往涼快的地方走,還不忘吩咐南靖軒,“上幾杯茶水過來。”
書房裏齊暄帝和後玉溪都在懼怕着。
齊暄帝踱步,難以置信,左容贏是怎麼做到的,把他的兵都替換成自己人,把自己架在刀上,退無可退。
後玉溪是單純的害怕,“皇上,外面的都被包圍起來了,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