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謝末桃從睡夢中醒來,才動了一下,整個身體就像是散架了一般,喫力地擡起痠軟的手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片青紫,蔓延到鎖骨,胸前,腰間......
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她閃婚了,跟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律師。
微微擡眸,桌子上放着兩本結婚證,地毯上凌亂的衣物,白色的長裙被團成一圈扔在地上。
一個枕頭孤零零地傾倒在牀邊,貼身的小衣服皺皺巴巴地壓在被子底下。
空氣之中散發濃濃的曖昧氣息,濃烈的荷爾蒙,讓人意亂情迷的氣味。
昨晚火熱的細節變得清晰,兩人沉重的喘息聲,臉頰上交織的汗滴,交纏的暈紅的雙手,最後她竟然還主動地纏上雙臂,小臉瞬間紅的發燙。
要不是跟他結婚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男人活脫脫一個衣冠禽獸,在牀上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野獸。
他是八輩子沒碰過女人吧!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節制。
浴室裏,霧氣朦朧,水汽氤氳,謝予在洗澡。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從浴室裏走出來,身上散發出陣陣冷氣。
冷峻的容顏,高挺的鼻樑,腹肌以下圍着一個白色浴巾,精壯的身軀讓人血脈噴張,手臂上一道道深淺的抓痕。
昨晚是下手重了些,那鎖骨,腹肌,手臂,指尖......
謝末桃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紅腫的雙脣,抓着被子的小手一緊,心口頓時一股暖流,控制不住地亂跳,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她在想什麼呢!
謝予看着把頭埋進被子裏的女人,粉嫩纖細的腳踝漏在外面,忽而縮進去。
深潭般目光停留在牀邊一抹殷紅的血跡,視覺撞擊,腦海中浮現出女人昨晚承歡哭泣的模樣。
“謝末桃。”聲音低啞磁性,像重力的吸引,讓人每分每秒都想靠近。
謝末桃兩隻白嫩纖細的小手死拽着被邊,猶豫不決探出羞紅的臉,髮絲凌亂,鼻樑高挺,五官精緻嫵媚。
“還疼嗎?”聲音低沉。
謝末桃頓時臉更紅了,好似看到男人眼底的笑意。
男人筆直站在牀邊,俯下腰,雙手捧住她的臉。
強壓着體內燥熱的衝動,俯身吻上她粉嫩的雙脣,撬開齒關,霸道,強勢,絲毫不懂得節制。
許久,緩緩鬆開雙手,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臉頰上凌亂的髮絲順到耳後。
“好好休息,我去律所。”
男人轉身離開,換好衣服,西裝筆挺,極致修飾着男人無語絕倫的身材。
他走到門口,腳下步伐戛然而止。
回頭看見女人長長的睫毛低垂,露着雲粉蒸般的香肩,指尖放在紅腫的嘴脣上。
“對了,衣櫃裏有一套你的衣服。”
謝末桃耳垂快要滴出血了。
過了許久,謝末桃從浴室裏拖着痠軟的身子走出來,穿着一件白色連衣裙,竟和地上扔掉的是同一件,左手拿着毛巾擦拭頭髮上的水珠。
叮鈴——
停下擦拭頭髮的動作,右手拿起電話接通。
“囡囡呀,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呀,儂早點回來呀,大伯母一家要來喫飯的呀。”
天哪!怎麼把這件事情忘了。
謝末桃扔下毛巾,連忙吹乾頭髮,拿起化妝包,在脖子上胡亂抹了一通,看了一眼鏡子,這下痕跡都遮住了。
中午,謝家。
謝末桃在廚房裏給姆媽打下手,戴着圍裙,像模像樣地洗着手裏的香菜。
不一會,門外一陣咚咚聲,嘁嘁喳喳,腳步聲,交談聲,一聽就知道不少人。
打開門,大伯父大伯母小表妹提着幾個禮盒,旁邊站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空着兩手,趾高氣昂,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不用猜都知道,這男的就是大伯母口中自家女兒找的那個“鑽石王老五”吧。
“快請進。”謝母連忙上前招呼。
大伯母一家人坐在客廳裏,謝末桃從廚房裏出來,去儲物間拿新的餐盤。
客廳裏坐着的年輕男人賊眉鼠眼時不時瞥向她,注意到她獨自去了儲物間,找了個藉口悄悄跟了過去。
謝末桃踮起腳尖伸手去夠架子上的箱子,猛然一愣,感覺到身後沉重的呼吸聲。
一扭頭,是小表妹找的那個“不可一世”的男朋友。
男人一臉壞笑,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貪婪的目光粘在她臉上、胸口、腰肢、長腿,逡巡她的身體曲線。
“小堂姐,你這臉蛋身材可比你堂妹強多了。”
謝末桃看着面前男人猥瑣的目光,一陣噁心。
“請你放尊重點。”語氣堅決,提起地上的箱子就要走。
男人一歪身,伸出手臂攬住她,眼神油膩地掃視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聽說小堂姐是做藥品銷售的,我有不少朋友是大醫院的院長,可以介紹給你認識。”
見她沒有說話,以爲她在考慮。
“不過嘛,不收你錢,但是......我也不白做人情。”男人一臉淫笑,伸出鹹豬手就想摸上她的細腰。
“不必,我有老公。”謝末桃提着箱子一躲,表情嚴肅,義正言辭的說。
隨後,疾步走出去。
衆人坐在餐桌前。
“這位是可怡談的男朋友吧。”謝母擡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年輕男人。
謝父眼底有些不屑,從進門到現在,連人也不叫。
“可不就是嘛,這就是我和你們說的小李。”大伯母眼睛放光,拉上他的手臂跟謝父謝母介紹。
“是李總。”男人翹起二郎腿,仰着頭斜眼掃視別人,看誰都輕蔑,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
“對對,小李的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
謝末桃看着這場面,下一秒就要窒息了,恨不得把臉埋在米飯碗裏。
大伯母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臉,好像她女兒已經嫁進豪門,當豪門太太了似的。
突然,男人擡頭看向謝末桃,一臉蔑視,輕浮的開口。
“不知道堂姐的老公是做什麼的呀?”
話落,衆人齊刷刷的看向謝末桃,震驚,疑惑,她有老公?
謝末桃隨意的坐着,就知道他們會是這副表情,轉而身體微微前傾,好似是爲了讓他們聽得更清晰,一臉坦然,目光不可置疑的說。
“他是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