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姐，你都打聽好了，確定今天只有程佳寧一個人來醫院照顧樂巧？”
李慕雪穿着一身跟謝末桃昨日一樣的衣服出現在醫院門口。
不同的是戴着一頂鴨舌帽蓋住頭髮，黑色的墨鏡遮擋半張臉。
“我只看着程佳寧進去，謝末桃應該在橫店，或者晚些時候才能到。”
經紀人章姐站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她。
一隻手打着一把黑傘，手肘處掛着很大的一個保姆包。
也不知道她要幹嘛，大早上的讓她到醫院門口盯着，看什麼時候程佳寧落單。
昨晚都半夜了還讓她去買衣服，發了幾張照片。
都是她平日看都不看一眼的款式和風格，一件白色T恤，牛仔褲和板鞋。
今天看到她穿這一身，才恍然大悟。
這不是謝末桃平日的裝扮嗎，昨天在走廊裏碰到她的時候，就是穿的這一身。
她還是沒想明白，李慕雪爲什麼要打扮成謝末桃的樣子。
“你想要幹什麼？”
湊過去，小聲地問。
謝末桃那個小助理懷了江隨的孩子，確實該死。
找水軍在網上人肉她，罵她就是的了，讓她惡名遠揚。
但是慕雪要是因爲這個事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就出大事了。
李慕雪一聲沒吭，歪頭看了她一眼，壓低帽子，看不清表情，徑直走進醫院。
經紀人章姐正準備跟上去，留意四周，周圍都是人，停住杵在原地。
她要是跟上去太引人注目了。
要是被狗仔們發現李慕雪進了醫院，還不知道要造什麼謠。
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返回房車。
只能在這等她了。
李慕雪走進醫院，毫不猶豫地按了十七樓的按鈕，關上了電梯。
電梯裏一個人也沒有，大廳跑過來幾個看病的人沒趕上，杵在外面罵罵咧咧。
“什麼素質，不知道看到後面有人等一下嗎？”
“真當電梯是她家的。”
......
病房。
樂巧半倚半靠在牀上，手裏放着一本雜誌，剛好翻到電影宣傳這一欄，正看得入迷。
一擡頭，發現坐在椅子上的程佳寧已經不見了。
“咦，佳寧姐呢？”
看向門外，沒看到人。
或許是去外面的洗手間了吧。
低下頭繼續看雜誌。
時而津津有味地點頭，時而皺眉指尖輕點。
“原來導演把李慕雪的角色改了，因爲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演，就把香枝的人設改成了一個六旬老婆婆。”
自言自語。
正盯着宣傳海報發呆，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以爲是程佳寧回來了。
“佳寧姐？”
前傾身體，努力探頭，望向門外。
頓了三四秒，遲遲沒有答覆。
“咦.....怎麼沒有人，明明聽到聲音了。”
疑惑地說。
可能是聽錯了吧。
低頭正準備繼續翻書，餘光瞥到門外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只看到半身衣服。
“末桃姐！”
衝門外大喊一聲。
心中疑惑，剛剛的腳步聲是末桃姐嗎？她怎麼來了也不進來。
扔下手裏的雜誌，一隻手捂着肚子上的傷口，緩慢地穿上拖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正準備轉身回去，瞥到樓梯間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走下去。
“末桃姐。”
想要走過去，一着急，腹部的傷口好像撕裂了，額頭冒着虛汗。
電梯門緩緩打開，程佳寧手裏拎着水果，一擡頭就看到這一幕。
快步跑過去，扶住她。
“我就是去樓下便利店買個水果的功夫，你怎麼走到這裏來了。”
擔憂地說。
樂巧半彎着身子，忍着劇痛，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伸出另一隻手指向樓梯間。
“我看見......末桃姐了，她好像很不對勁地從那下樓了。”
“末桃？”
程佳寧疑惑的反問。
今天早上兩個人還說好，一人輪一天來照顧樂巧，如今她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也不需要兩個人都去了。
怎麼她又來了？是有什麼着急的事情嗎。
扶着樂巧回到房間裏，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手機裏傳來一陣嘟嘟聲。
“怎麼沒接？”
在病房裏來回踱步，緊握着手裏的手機，指尖微紅。
她不會是真遇到什麼麻煩了吧，連電話都不接。
眸子轉動，若有所思，立刻把手機丟到一旁，轉身快步走出去。
出了病房，徑直走向剛剛樂巧伸手指的樓梯間。
推開門，低頭看腳下的臺階。
“末桃？是你嗎？”
小聲對着樓下喊。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正納悶謝末桃怎麼上樓了。
正準備回頭打招呼，還沒轉過身去，後背被一隻手用力一推。
“啊。”
驚慌的大喊。
腳下站不穩，直身體摔了下去，接連翻滾了一段距離。
肚子磕到石頭臺階的邊緣，痛得呼吸不上來，更沒有力氣擡頭看樓上的人，暈了過去。
李慕雪看到她摔了下去，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等到她沒了動靜，纔回個神來。
慌張地走下去，看到走廊裏沒有人，關緊門。
折回去，一步三猶豫地走近程佳寧。
看到她額頭上的鮮血，前傾着脖子，害怕地捂住嘴，吞嚥了一下口水。
這個女人不會是死了吧。
猶豫不決地蹲下，伸出顫抖的食指放在她的鼻下，頓了兩秒。
長出一口氣，還活着。
眼睛快速地轉動幾下，往後退了幾步，擡頭往樓梯上看看，又立刻向樓下張望。
聽到樓上傳來女人高跟鞋的聲音和說話聲，毫不猶豫地拔腿跑下樓。
還沒等她走出樓梯間，就聽到樓上傳來幾個女人大聲呼救的聲音。
“快來人啊，這裏有人摔倒了。”
“醫生！叫醫生。”
......
李慕雪整理了一下衣服，捋順了一下鬢邊的碎髮，壓低帽子，故作鎮靜地走出醫院。
兩腿早已發軟，好不容易走到房車旁邊。
“章姐。”
聲音顫抖。
車門拉開，大步邁上去，試了兩次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