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隱婚蜜愛 >第190章 好像在祈求什麼
    餐廳裏。

    謝末桃抹黑走過去,踩着拖鞋發出“噠噠”的聲音。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晶杯,眼前烏漆嘛黑一片,一邁腿撞到了椅子上。

    “哐當”

    身體前傾,手心裏像是抹了一層厚厚的油,直接順勢將杯子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撇了撇嘴,正欲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玻璃,手臂被一個力量往後一拽。

    “啊。”

    接連往後退了兩步,跌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裏。

    扭頭,看到是謝予。

    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平添了幾分溫熱,中和了平日身上的冷峻和冰涼。

    慘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五官是模糊的,黯淡的,是驅逐不走的遁影。

    “磕到哪兒了?”

    謝末桃的手臂還被他緊緊地拽着,目光呆呆的,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沒有任何表情。

    “我問你傷到哪兒了!”

    謝予不自覺的手上力道加重了些,目光沉沉停在她的臉龐上,語氣有些焦急。

    “我......沒事,就是杯子碎了。”

    謝末桃緩緩開口,捕捉到他眼底的一抹慌張,有些不知所措。

    謝予鬆開手,眼眸裏恢復了往常的平靜,長腿一邁,靠近了幾步,兩人之間只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

    攤開手,長臂一揮,正準備用蠻力將人抱回房間去。

    “別想着大半夜往外跑。”

    謝末桃感覺到身前冷颼颼的,環顧一圈,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上下撫摸雙臂,才感到暖意,又接連往後退了幾步,謝予張開的大手落了空。

    “我沒想往外跑。”

    “我又不是傻子,下半夜往外跑凍死在外面嗎?”

    抿了抿嘴脣,有些尷尬地盯着謝予伸到半空中的手。

    伸手有意地撩了一下耳後的頭髮,轉身摸索着走到水晶杯摔碎的地方,彎腰準備撿起。

    小手還沒碰到地上的碎玻璃,就被身後的男人像拎小雞一樣拽了起來。

    “放着,我來。”

    謝予伸出長臂,將女人攔在身後的位置,動作迅速地撿起地上的玻璃,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

    聽到身後沒了動靜,斜眸看到女人沒心沒肺地轉身正欲離開。

    另一隻手故意觸碰鋒利的玻璃碎片,指肚上一道口子綻開,鮮紅的血液滋滋往外冒出,片刻,染紅了整個指尖。

    “嘶。”

    站直了身子,眉頭緊縮,餘光不易察覺地看向謝末桃的位置。

    “你怎麼了!”

    果不其然,漸遠的身影又折了回來,湊到身前,焦急地問道。

    謝末桃一臉擔憂的模樣盯着他,目光掃視到他的手掌上,瞳孔漸漸放大,快速眨動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像遭遇地震似的慌了神地眨動。

    清透的眸子倒映出一抹鮮紅的血跡,眉頭漸漸靠近,像層巒疊嶂的小山。

    “我去拿藥箱,你站着等我。”

    不容分說的快步跑開,顧不得眼前的一片昏暗,奔着客廳的方向。

    謝予神情冷漠地甩了一下指尖上的鮮血,拇指指尖直接按壓在食指上,用力的搓捻了一下,連額間的碎髮都沒有顫抖一下。

    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需要故意劃破手感化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還好喬夜沒在,如果讓他看到自家老闆劃破了手竟然疼得發出聲,肯定驚掉下巴。

    以爲謝予被女鬼附身了。

    想當年在a國的時候,謝予手臂被擊中,硬生生在戰場上扛了三個小時,連醫院都沒有,還是用隨身帶的匕首在火堆上燒了一下,連布條都不咬,當着喬夜的面,生剜出一顆子彈。

    從那兒以後,喬夜就認定這輩子就跟着謝予。

    不一會,謝末桃提着藥箱,快步走到謝予面前。

    一隻手拉住他的胳膊,讓他坐在餐桌前。

    另一隻手放下提着的藥箱,打開盒子,拿出碘伏和酒精,又將紗布和膠帶撕好。

    “忍一忍啊,可能有點疼。”

    謝末桃緊抿着雙脣,眼睛盯着謝予劃破的食指,像是要做個大手術似的。

    一隻手拿着棉棒,上面沾着藥水,另一隻手按住謝予的掌心,有些老繭,感覺已經很久了。

    片刻的疑惑,他手上怎麼會有老繭?從小不愁喫不愁穿的豪門公子哥,手上竟然有幾處老繭,這個位置......在食指和拇指上。

    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警匪片,裏面的一個警察做臥底,因爲手上的老繭被識破身份險些喪命,當時老繭的位置就是食指和拇指上。

    難道說......謝予手上的老繭是握槍?

    他有這個打槍的愛好,她怎麼不知道?

    轉念一想,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謝予這個大騙子。

    圓圓的眼睛有些兇狠,像是一隻被惹到的小兔子。

    輕輕捏着棉棒,重重地按在謝予伸過來的食指上,使出十分的力氣,好似報復着什麼。

    擡眸故意盯着他臉上的表情,只見劍眉微蹙,黑眸又沉了幾分。

    心中才快意了些,緩緩移開棉棒,裹上厚厚的一層紗布,用膠帶纏好,像包糉子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謝予的手指被人砍掉了呢,包得這般嚴實。

    “你還真是心疼自己的老公,破了一個口子用一包紗布。”

    謝予很清楚她這是在賭氣,在報復,勾脣一笑。

    別說,還挺好看,這個胡亂系的蝴蝶結很不錯,隨性灑脫,牢固不易掉。

    自己老婆給包紮的,果然,包成個大糉子也好看。

    “哼。”

    謝末桃輕哼了一聲,扭過頭,蓋好藥箱盒子,往一旁推了推。

    就不信剛纔他不疼,都是肉身,那麼按壓傷口,肯定非常疼。

    她就是故意的,誰讓他總是騙她,什麼事情都瞞着她。

    沉默不語,正欲轉身離開,屁股剛從椅子上移開,手腕被一把拽住。

    “事情絕對不是你聽到的那樣,相信我,絕對會按你的心意辦。”

    耳畔傳來男人的聲音,堅決,富有磁性,自然顯得穩重踏實。

    這種聲音和語調,配上一張絕美的臉,就算是誇下海口,也有人永遠相信他。

    真是天生的妖孽。

    謝予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是公主們搶破頭的駙馬,就算是出身不好,那也是男藝人裏的花魁,男書生裏被九尾狐相中的白麪小生。

    謝末桃緘默不語,只是呆呆地站着,自然地垂下眸子。

    謝予以爲她還是在生氣,從桌子的另一側繞了一大圈走過來,靠近,捧起她的臉,又彎下身子,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儘量控制住情緒,感知不到女人的態度,耐性不足,口氣有些着急。

    “別離開這裏。”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謝末桃有些慌神,眨動了眼睛,着了魔似地點了點頭。

    好像在祈求什麼,高高在上的王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