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的內襯很白皙,但卻泛着一股子怪怪的味道。
尤其是這股味道與香水味兒混雜在一起的時候,就更加的怪異。
不過不仔細聞的話,卻也是聞不出來。
鄒康原本還在掙扎的,當看到內襯被蘇揚一點點的扯了下來後,他的臉色開始一點點的平靜下來。
“沒想到會這麼快,怎麼會這麼快呢?”
鄒康似乎在對蘇揚說,也好似是在問自己。
“放開他吧,雙手銬起來就行。”蘇揚提醒了聲,張行把手銬反銬住了鄒康的一雙手後,後者掙扎着站了起來,微笑道:
“謝謝,不過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嗎?白天我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呀,你怎麼看出來的?”
蘇揚沒說話,只是指了指鄒康被拷在背後的那雙手,後者一開始還緊皺着眉頭,隨後恍然大悟道:“太不小心了,我爲什麼會去洗手呢?”
“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李曉薇有着不輕的潔癖,不出意外的話你也是。至少你一個男人家裏面收拾的乾乾淨淨,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了。所以當你給那個很多人都捏過,並且弄的滿嘴牙膏殘漬的塑料娃娃時,你的內心應該是很嫌棄乃至於厭惡的吧?”
鄒康點頭:“當時差點沒噁心死我,不過我不想表現出來,只能強忍着。可後來我還是沒忍住,去了衛生間裏洗手。沒想到啊我計劃的那麼好,最終因爲一個生活習慣把我自己給坑了。”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啊鄒康,雖然這張人皮沒有化驗,但不用想也知道就是李曉薇的。所以,你現在該做的事情就是說一說爲什麼要殺李曉薇,以及你的殺人過程。”蘇揚提醒道。
張行這時候也跟着冷聲道:“看你這樣子細皮嫩肉的,不想受折磨的話,最好還是老實招來吧。”
蘇揚沒想到,鄒康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忽然間變得極其猙獰了起來。
“那你們來折磨我啊,細皮嫩肉的怎麼了?惹到你了嗎?細皮嫩肉的是不是看着就特別的容易被你們欺負?嘿嘿嘿,你要是早說一點的話,我遲早剝下你的皮!”
鄒康一邊說一邊冷笑着,張行臉色佈滿了驚駭,但很快就怒火滔天了起來。
“張隊,你們先退到一邊吧。你們難道沒看出來,鄒康是很討厭男人的嗎?”蘇揚跟着說了一句。
鄒康立刻反駁道:“你也給我閉嘴。”
“我去你麻的!”
蘇揚的脾氣其實是很不好的,一腳撂翻了鄒康後,腳底板踩在他的臉頰上,道:“你真把自己當號人物了?是不是覺得過了這麼多天才找到你,讓你覺得自己簡直聰明的空前絕後?我告訴你,今天是我第一天接觸這件案子,我抓住你只用了二十四小時不到,你在這裏讓誰閉嘴呢?”
一旁的張行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們同樣和蘇揚接觸的不多,但從今天一分鐘前,蘇揚給他們的印象很和氣很陽光,身上沒有一點刺兒。
可此刻他們忽然覺得,這位國內十大富豪家的大少,似乎真的比他們想象中要複雜多了。
鄒康的臉緊貼着地板,他的眼睛全是瘋狂的怒吼道:“放開我,你們這麼羞辱我,以爲我就會招了嗎?”
“張隊告訴他,現在他招不招與案件本身來說有變化嗎?”
張行搖了搖頭,道:“人贓俱獲,再狡辯只不過讓他可能從不是死刑變成死刑,當然也有可能從死刑變得死刑的悽慘一些。”
“鄒康,這是你自己找不痛快的,說你到死之前的日子會舒坦點,不說……前邊不少就有個垃圾場,張隊把他扔垃圾堆裏去吧,跟他玩個遊戲。”
對於潔癖的人來說,被扔到垃圾場中那絕對是噩夢一般的感受。
鄒康瞪大着雙眼,死死的盯着蘇揚。
他似乎想以此威懾到誰,只不過蘇揚卻是一把揪住了他頭髮,往衛生間拖。
衛生間的馬桶裏還有着溢出來的水,蘇揚把鄒康的腦袋使勁兒的往馬桶裏摁。
被憋在馬桶裏的鄒康不斷的掙扎着,最後使勁兒的拍着馬桶蓋,蘇揚把他拉了起來,滿臉恐慌的鄒康就道:“我不想殺她的,可是她非要找死,她非要找死的!我給過她機會,並且好喫好喝的伺候着她,可爲什麼?爲什麼她非要想着讓調查員抓我?她是我遇到的那麼多女孩子裏,唯一一個讓我動心的啊!”
蘇揚終於鬆開了手來,他的腦海裏又迴盪起了照片上的那句話:“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鄒康說李曉薇是他唯一動心的女孩,可既然如此爲何要狠下心裏殺了李曉薇?
蘇揚沒說話,鄒康則如同完全癱倒了一般的,說:“這麼些年,我以爲我已經成了一個變態了。直到我遇到了她,感受着內心的砰砰亂跳時,我很驚喜的發現我居
然正常了。她也察覺到了我對她的好感,並且沒有拒絕。但她家有錢,我呢?孤兒,除了臉好看點一無是處。所以我們就偷偷的約會,開房,發展成爲了情侶。”
“呵呵,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我甚至都決定了,不管最後我們能不能在一起,她都將是我一輩子要守護的人。”
鄒康說着,眼神裏突然瘋癲了起來,道:“可是,她在知道我的祕密後,竟然偷偷的想要報警!我把她當做我的唯一,而她居然想讓調查員被我抓走,讓一羣的男人在監獄裏盯着我。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的,我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就逼着她認錯。”
“她太執拗了,或許她不覺得我會對她做什麼,所以我拿起那把封存了很多年的刀,把它磨的好快好快。先把她的頭髮全部刮下來,刮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光頭後,然後……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