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覺得是那般的詭異，那一襲紅裙，那一頂長髮，還有着那雙腳底下的一攤子血水，都無疑在告訴着衆人，眼前的這些好陰森啊！
蘇揚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來，看着張行就要上前時，便一把拽住了他。
而後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越是接近付健，越是讓人覺得心裏面不舒服。
終於，衆人還是到了付健的面前，而鏡子裏的一切在這時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付健的臉皮沒有了，那張臉此刻全是猩紅的血肉，他的臉皮是被人從髮際線的位置，然後一點點給剝下來的。
剝離的時候，明顯不是很勻稱，以至於臉上能看到這裏有個坑，那裏有個洞，這是因爲用力很隨意，才導致的某些部位被扯掉了過多的血肉所致。
但付健的身上能看到的清楚外傷便就是臉上了，至於其他也能看的清楚，但並無傷口，只是雙手雙腳乃至於具體全都是腫脹的，似乎是中毒的現象。
江柔這時往前了一步，道：“組長，先讓我做一個初步的檢查吧？”
“等一下，再讓我看會兒。”蘇揚攔住了江柔，他就這麼正對着付健。
眼中有着付健身上穿着的那件紅裙，也看着那把木梳子。至於手是怎麼固定的位置，這一幕似乎有些像是殺死柴烽一家四口的萬江的手法。
用的是一枚釘子，貫穿了手掌與木梳，而後再釘入到了後腦之中。
只不過到底是因爲被釘死的，還是因爲身上的腫脹所致，這就必須要經過屍檢後才能得知了。
蘇揚看着，他總覺得付健的死法其實有着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被剝了的臉皮，被釘子釘住的手掌，還有那明顯是因爲毒素所導致的腫脹，這些都可以和蘇揚以往所破獲的一些案子關聯起來。
比如剝皮兇手鄒康，也比如萬江，而毒素，則似乎在呼應着付健的調查員身份。
在蘇揚所破獲的案子裏，江城市鐘鼓分局的刑偵隊長吳啓就是死與被毒殺的！
付健的身上，蘇揚找到了他曾經所破獲的四起案子的相同點。
還有其他的共同點嗎？
比如吳老的斷頭，也比如王青陽的剁屍，更或者說寧慧的滿清十大酷刑殺人案。
蘇揚看着付健身上的特點，不由的冷笑起來：“田學兵，我破獲的每一起案子我都牢記在腦海裏的，沒必要你來提醒的啊。”
其他人聽後都是臉色一頓，廖天明更是問道：“提醒什麼？”
“手掌上的釘子對應萬江，剝皮對應鄒康，毒素對應江城鐘鼓分局被趙曉陽毒死的吳啓。三個相同的地方，都是在提醒我。”
這話一出口，張行和江柔也是臉色驚變了起來，他們只是對萬江的案子沒有參與，但鄒康的剝皮案，和吳啓的死他們是親身經歷的！
所以蘇揚這麼一說的時候，他們全都明白了過來。
“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只是蘇少，這傢伙難道真的在模仿你作案？”張行驚聲道。
蘇揚搖頭：“他怎麼能說模仿呢？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等着吧，如果還有死者的話，吳老的斷頭，曾義的手法都將呈現在後續的案件之中。好了都別驚着了，開始幹活吧，張隊你先進行現場的勘察以及拍照保留，江柔你進行表象檢驗，如果我所猜測的沒錯的話，付隊的死亡應該是死與體內的毒素。”
“怎麼斷定是毒素的？雖然後邊的屍檢能夠給答案，但光從表面你能看的出來？”廖天明問道。
蘇揚戴起了手套指着頭上的釘子，道：“在付隊身上的其他地方不見捆綁痕跡，付隊的攻擊性是很強的。我有感受過，但你們看釘子是沒有任何阻礙的刺穿進後腦，這意味着付隊在遭遇攻擊的時候並沒有反抗。他的精神情況很糟糕，能讓他被釘死的情況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在被釘之前就已經死了！”
廖天明恍然了過來，道：“也是，我倒是被侷限住了。而且如果是臉皮被剝至死的話，那麼也不可能那麼快速的死去，一定會發出劇烈的慘叫聲。慘叫聲響起的話，也必然會被人察覺到。”
“是的，不過死亡原因估計多半是沒有意義的。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怎麼去找到田學兵。”蘇揚說完看向了牆上的監控。
療養院的院長見狀，連忙道：“蘇顧問，我們療養院的監控是完好的！”
“帶我們去看看吧。”
蘇揚說完，院長連忙帶着他們往監控室去。
監控室裏只有一個保安在，蘇揚讓他調出了付健房中的監控。
因爲病人特殊，自然每個房間都配置了監控，如果監控沒有被做手腳的話，裏面發生了什麼自然而然是一清二楚。
只不過蘇揚對這一點並不樂觀，因爲他很相信田學兵不可能會犯下如此
的低級錯誤，他不可能讓自己真正的完全的暴露在監控之下。
一旦被獲取到了真正的相貌，那麼他可能就得成爲過街老鼠了。
蘇揚看着監控，問道：“最先發現付隊死亡的是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七點多，護工送喫的東西過去，然後就發現了屋子裏面的不對勁兒。”
蘇揚點了點頭，現在江柔還無法測出準確的死亡時間，所以蘇揚只能從昨天晚上付健睡覺之前到早上七點多之間去查看。
監控調到了最快，監控沒有被刪除的跡象，而且一直都在快速的播放着。
直到半夜時分的時候，屋子裏的門在這時候開了！
蘇揚立刻調整了正常的播放速度，那個人就出現在監控之下，甚至於他還擡頭看向了牆角上掛着的攝像頭。
只不過他看到攝像頭後卻做了一個動作，這個動作讓廖天明瞬間怒火沖天。
監控中的人，衝着攝像頭先是一抱拳，而後還微微一鞠躬，但當他鞠躬之後一轉身，背對着攝像頭默默的豎起了右手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