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趴在地上，肩膀上血流如注。
爲了預防意外，蘇揚直接用腳踩住了他的脖子。
蘇揚沒有再用手去摘掉對方臉上的面具，而是用腳搓，一點點的把那塊面具給搓了下來。
那張臉很白，但皺紋很多，眼睛很大，但眼角也開的太大。
那張嘴很大，同樣也很厚。
反正這個人看着就不像是一張正常的臉龐，而是經過了很多次的整頓之後纔有瞭如今的樣子。
蘇揚對他沒有半點的熟悉感，甚至於他一看到這張臉就格外的厭惡。
“原來是個整臉怪，你連爹媽給的臉都丟了，哪裏來的這麼猖狂？”包租公惡狠狠的罵道，隨後在這屋子裏又找了一把錘子，問着蘇揚：“蘇少，我真的什麼都可以做是嗎？”
“當然，只要他沒有死，但我建議不要割掉他的舌頭，不然的話就沒法老實的交代了。”
包租公聽後，重重的的點了點頭後，甩了兩下那錘子。
面具男見狀，冷笑道：“怎麼，你麼還想以這樣的方式來虐我？嘖嘖，蘇揚你不是個警察嗎？警察這樣做，是違規的吧？”
“我來告訴你，我與公安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特殊存在。當我說我是一個警察的時候，我就是一個警察。但如果我說自己不是警察的話，那麼也沒有人說我是警察。”
“是嗎？那你的內心一定很想殺了我吧？我應該是第一個主動出來挑戰你的人，而且我的猖狂一定讓你很厭惡的吧？殺了我吧，一個偵探怎麼可以不殺人呢？當你殺了第一個人之後，鮮血噴在你臉上那種熱乎而又溼潤的感覺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到時候你會發現自己主宰他人生命的時候是一種多麼刺激的感覺。”
“來吧，殺了我吧。我聽說過你殺人成癮的理論，那同樣是一條真理啊。人的一生就是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慾望，情慾，親情，愛情，財富，權利，而殺戮是所有的慾望之中最特別的一種。它就跟毒品一樣，千萬不要碰，只要一碰的話就有很大的可能會上癮。”
“還有你對外所說的，殺人成癮是一種遞進的心理反應。一開始殺戮的人是恐懼的，但後面他除了興奮與逐漸生出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卻成爲了唯一！這是完全是犯罪學裏教科書般的理論，蘇揚你爲什麼要做一個偵探？你爲什麼不可以犯罪？如果你犯罪的話，我們肯定會是犯罪界中的神話！”
面具男感嘆着，但包租公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握着錘子朝着面具男的另一邊肩膀狠狠的砸去。
骨頭在那一瞬間就碎裂了，面具男痛苦的大喊着，包租公咧着嘴冷笑道：“看你的年紀估計也不小，但我告訴你，殺人是會成癮，可蘇少也說了控制住了心頭的猛獸，就別輕易放出來，一旦再放出來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面具男強忍着痛苦，不屑的看着包租公，道：“沒有蘇揚，你們拿什麼抓我？沒有蘇揚，你們這羣警察連那些被囚禁的人關在哪裏都不知道！到時候死的是七個人，而不是到現在只死了一個人！”
包租公手上的錘子落在了面具男的膝蓋上，那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很大，伴隨着對方痛苦的喊聲，更是能讓人感受到痛徹心扉的感覺。
蘇揚蹲下了身來，看着面具男，道：“你叫什麼名字？”
“林朝。”
“林朝？你放心吧，我不可能會動手殺你的，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我也不可能會殺任何一個人。在我的心裏沒有埋下任何一顆殺戮的種子，我不會任由它生根發芽。我給你一個少受點痛苦的機會，從這裏爬出去，爬到你拋屍的那個下水道，然後把整個明州市的下水道都爬完了後，我下達命令把你立刻擊斃！”
面具男在這時悽慘一笑，道：“這是我能最體面的死法嗎？”
“不，你還有更體面的死法。你肯定不僅僅只是製造了這一起案子，你一定還有着其他的案子在身。反正你死都要死了，何不吐露出來。放心，我並不是想讓自己獲得多大的功勞。我馬上十八歲了，要說入仕途的話還太早。所以二十二三歲三歲之前，我都不可能成爲一個正式的警察，我真的只是單純的覺得你是個人才。”
林朝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蘇揚，問道：“在你的心裏，我真的是一個人才？”
“當你知道我說過的話後，你會知道你的那些話語其實都是放屁而已。我只告訴你一句，黑暗是恐怖的，但無數人又總是忍不住想要去窺視黑暗中的東西。林朝，你凝視過黑暗的深淵，我問你你覺得自己走出過深淵嗎？”
林朝皺起了眉頭來，嘀咕道：“我走出過深淵嗎？我走出過了嗎？我掌握着那麼多人的性命，多少人被我送去見了閻王，我不算走出來了嗎？”
“不，你甚至不如郭琴。郭琴能控制心頭殺戮慾望二十一年，你呢？你有幾年？”
林朝的目光在這時豁
然瞪大了起來，呼道：“我從來沒有走出過深淵，是深淵在控制着我。郭琴她走出來了，她竟然從黑暗的深淵裏走出來了！”
“是的，殺戮的慾望沒有促使她繼續殺戮，甚至於當她察覺到自己已經敗露的時候，她依舊沒有想過殺人。她是唯一一個差點動搖了我理論的人，但我告訴你還有一個人他也比你厲害。”
“誰？誰還比我厲害！你抓獲過的那些兇手我全都有研究過！”林朝似乎滿臉的不服，
蘇揚冷笑道：“準確的說來，不只是一個，而是兩個。一爲常威，常威雖然在製造殺戮，但他對殺戮的心能掌控的很好，因爲他只爲財殺人。還有一個就是苗靜書，也就是田文。她同樣比你強，但其實她對殺戮的控制卻比常威要弱，懂了嗎？你，在我遇到的對手裏，連前三都排不上！”
“不可能，十五年前的人臘案，十七年前的油炸案都是我做的，我會不如他們？！”
“你說了嗎？”蘇揚笑着問道。
林朝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認了，都認了！給我一個體麪點的死法吧！”
說着，林朝昂起了脖子，似乎等着有人解決他的生命。
可就在這時，蘇揚突然說道：“人，赤裸裸的來，赤裸裸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是所有的普通人的一生，而你林朝不普通啊，所以你的體面應該是帶走很多雲彩纔對。”
“包租公，把他的一雙手一雙腳全砸碎了他，讓他的身上多一點紅，多一點繽紛的色彩！”
說完，蘇揚漠然的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