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先的調查中,竊取手術刀的人極有可能是案件的真兇。
林家兩代,都出現過手術刀失竊的事情,雖然第一起失竊的具體過程不是很清楚。
可能是汪正德偷了被抓住了,或者是汪正德真的只是想拿去看看。
但汪正德已經死亡,且汪正德的後代只有這一個兒子,並且對當年的事情不知情,也不太可能因爲手術刀的事情而殺人。
另外,汪正德後代和醫學行業也完全搭不上關係,所以這條線索便是中斷了。
“看來得等到港市醫學院那邊或者彭督察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姚學琛嘆着氣說道。
蘇揚嗯了一聲,姚學琛的思維不免又想到了蘇揚頭天晚上的推理。
“也許,案件真的和蘇顧問所推理的一樣,兇手是經過長時間無規律的作案,並且有着高超的處理屍體的手段。”姚學琛忽然說道。
胡巧瑩在邊上聽的來的興趣,湊上前問道:“是什麼推理?”
“殺人碎屍,可能長達數年乃至數十年的作案時間。”姚學琛說道。
胡巧瑩臉色一愣,愕然的看着蘇揚,失聲道:“不會這麼恐怖吧,這樣的案件我們可沒察覺到一點端倪。”
蘇揚沒有說話,此時他也在腦海中想着自己的那個推測。
假設兇手真的是拋出兩具屍體來吸引警方的視線,那他犯下的真正案件是什麼呢?
既然是推理,那必然要將案件的前前後後聯繫起來,且有合理的解釋才能作爲案件的偵查方向之一。
眼下還有很多問題都解釋不通,自然是不可能就沿着推理的方向去調查。
“胡警官,假設你是一個熊很毒辣的兇手,且有完美處理屍體的手段,你會因爲什麼事情將屍體給完整的拋出來?”蘇揚看向胡巧瑩問道。
胡巧瑩愣了愣神,這個聰明的蘇顧問竟然開口問自己問題,不免讓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這個……那個……”胡巧瑩思索着。
姚學琛說道:“什麼這個那個的,要是想得到就說,想不到就算了。”
胡巧瑩不滿的看了姚學琛一眼,跟着說道:“完美的處理屍體手段是什麼?”
蘇揚覺得胡巧瑩是個槓精,便不打斷再問她了。
完美處理屍體的手段可多了去了,碎屍溶屍食屍埋屍沉屍……多了去了,只是按照各個地方的特點,某種處理屍體的手段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說是完美,只是說還沒有被人發現。
胡巧瑩想了很久說道:“要是兇手有足夠的空間用來藏匿屍體的話,我想應該是兇手藏屍的空間滿了,所以不得已纔要將屍體扔掉。”
蘇揚說道:“照這個理論來說,要麼是很窮很窮的山區或者富豪的私人區域才具備這個可能性,且能將藏匿屍體的地方都給填滿,他得殺多少人。”
“說的也是哦。”胡巧瑩捏着下巴說道,“這麼說,這基本上是個無解的問題啊。”
蘇揚又說道:“還是不要想成這麼複雜的案件了,選擇拋屍無非是兩點,一種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殺人的地點,多半是不想警方在那裏勘查找到線索,另一種就是懷有更特別的目的拋屍。”
“這起案件中,拋屍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倒像是隱瞞殺人的真正地點。”
蘇揚說完,胡巧瑩認真的點着頭道:“我覺得蘇顧問說的有道理。”
車子停在門口,姚學琛在走進重案組辦公室的時候,說道:“不管如何,調查一下總沒問題,我將港市近幾年的失蹤案件找出來,看看有沒有奇怪的。”
“也好。”蘇揚點着頭。
從之前的調查中來看,蘇揚口中的重大案件在警方看來,都是失蹤案件。
兇手也正是將失蹤人口作爲了目標,將其擄走,最後實施非人的殺戮。
辦公室內,除去兩三名上班的警察,就是蘇揚三人了。
另外兩處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三人暫時算是比較輕鬆的。
“蘇顧問,你累不累?”胡巧瑩端了一杯熱茶走了過來。
蘇揚下意識的就要接,胡巧瑩卻將杯子送到自己的嘴邊,這下蘇揚就有些尷尬了。
“啊……蘇顧問你也要喝水
啊?”胡巧瑩連將手中的熱水送到蘇揚的面前。
蘇揚笑了笑,自己起身打了杯水,外出一上午的時間也有些渴了。
胡巧瑩也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坐在蘇揚邊上說道:“這件案子似乎有點棘手啊蘇顧問。”
“的確是有點棘手,案件的共同點太少了,思維無法展開。”蘇揚皺眉道。
這起案件和以往碰見的案子不太一樣,以往案件中總有一些現象代表着兇手內心的想法。
但是這件案子,除去手術刀和僅有的一些不重要的線索,基本就沒了。
胡巧瑩笑眯眯的看着蘇揚道:“蘇顧問,現在正好沒事,你要不要和我講講你以前偵破過的案件?”
蘇揚早先就知道胡巧瑩比較八卦,沒想到她竟然打聽自己的往事。
想了想,蘇揚還是搖頭拒絕了,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不留下多少故事就不留下吧,來這邊只是單純的爲了破案。
胡巧瑩有些可憐兮兮的看着蘇揚:“可姚督察說你很厲害呢?很可惜都不知道蘇顧問都偵破過哪些案件。”
這點小技巧,很是失敗,蘇揚絲毫不理會胡巧瑩低級的激將法。
“那要不蘇顧問跟我說說你們推理案件的過程?”胡巧瑩見蘇揚不上當,又開口問道。
蘇揚又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這也不說,那也不說!”胡巧瑩內心說着,氣呼呼的看着蘇揚。
蘇揚淡然的看着手中的案卷資料,絲毫不在乎身邊那殺人的目光。
姚學琛去整理了港市近幾年的失蹤案件,暫時離開了重案組,外面也沒帶回來調查結果。
眼下蘇揚手中沒有急着要做的事情,所以蘇揚還是想看看案卷中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的線索。
而在港市醫學院,何禮賢揪着眼前的一名學生,怒道:“就是你偷了手術刀?你就是殺人兇手,把手術刀給我交出來!”
那學生戰戰兢兢,渾身不停的打着哆嗦:“我……我不是兇手,手……手術刀,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