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交給祝瀾之後,蘇揚便進入到羣裏面了。
因爲案件還只是一開始,警方這邊目前還只是圍繞死者的家庭展開調查,沒有進一步的推理和確定偵查方向。
“諸位對這件案子怎麼看?”蘇揚問了一句。
薛丹仁先說道:“死者是一名小學的學生,卷宗目前也只是將死者失蹤前的一些事情調查了一下,目前還沒有大面積的進行推理論證。”
頓了頓,薛丹仁又說道:“眼下這起案件目前最主要的調查是從死者的學校以及死者的家庭展開調查。”
關宏峯點着頭道:“除去一些特別的原因,首要調查的便是死者的家庭了,一般牽扯到小孩子的案件,甚至是小孩子的性命,其殺人動機不會是因爲死者本身。”
案件自然不會是因爲死者本身,一個六歲的女童,正常情況下是怎麼會讓人仇視且殺死。
所以說,兇手殺死女童的目的首要想到的應該是這個家庭的本身,其次死者就讀的學校也要進行全面的偵查。
這兩項調查完之後,纔會進行下一步的推理論證。
和羣員們商討了一會兒,蘇揚便準備去法醫鑑定中心看看了。
走出去的時候,祝瀾也正好將手中的卷宗放下,冷冰冰的臉上怒氣一閃而過。
卷宗是夾着現場勘查拍攝下來的照片的,蘇揚也看到了裏面的照片。
小女孩全身焦黑,衣服粘附在屍體身上,像是一層漆黑的交談,任誰看見都會忍不住對兇手升起無盡的怒火。
就連蘇揚,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拳頭也忍不住的握了起來。
“我去法醫鑑定中心,你要不要一起去?”蘇揚順道問了一句。
蘇揚看到,祝瀾的拳頭僅僅的握在一起,有些蒼白,聽到蘇揚的話不禁握得更緊了,法醫鑑定中心可以看到小女孩的屍身。
“不去……”祝瀾搖了搖頭,緊握的拳頭忽然又鬆開了,看見蘇揚走出了辦公室,又跟了上去。
蘇揚看了看她,她也看了一眼蘇揚道:“還是去看看吧!”
走在路上,蘇揚似是不經意的問道:“有什麼看法?”
“兇手的心理很變態。”祝瀾的臉色有些冷,回道,“將小女孩綁走之後活活燒死,這種行徑一般的兇手做不出來。”
蘇揚微微點了點頭,跟着又問道:“沒了嗎?”
祝瀾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蘇揚的側臉,這是在測驗嗎?
“小女孩並不是酆都市區的人,而是距離郊區不遠的一座村子裏,學校所處的位置也並不是在市區,而在郊區還有一些山區,可兇手卻沒有將小女孩帶去山中焚燬……”
祝瀾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沒有說透,便又說道:“燒死小女孩的地點是在郊區,卻也不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小女孩從學校回家的路也和兇手選擇殺人的地點不重合,這樣做有點多此一舉的感覺。”
蘇揚再次點了點頭道:“是的,所以兇手殺死小女孩的地點是有問題的,至少是有某種意思的。”
對於祝瀾能想到這點蘇揚並不是很好奇,但也略微有點驚訝。
能想到這點並不是真的一點不懂刑偵技術。
兇手將放學途中的小女孩擄走之後,沒有帶去私人場所,卻也沒有帶去人跡罕至的山區,卻是帶到了酆都郊區的某處燒死。
這樣多此一舉的做法,確實很值得人懷疑。
“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臨近法醫鑑定中心的時候,祝瀾想不通,便開口問着蘇揚。
“我也不知道。”
蘇揚說了一聲,擡腳走進了法醫鑑定中心。
燒死小女孩的地點他還沒有去,整個酆都的地理位置他也沒有看過,那所選取的地點雖然值得調查,卻也不是一看就知道兇手是什麼意思。
祝瀾看了看蘇揚的背影,聽見法醫鑑定中心有人說話的聲音,沒有多想下去,走了進去。
法醫鑑定中心,江柔正和一名法醫交涉,應當是就驗屍報告展開的討論。
蘇揚走上前,問道:“驗屍是什麼結果?”
江柔回頭看着蘇揚,走上前來說道:“這邊驗屍有初步結果,小女孩是被活活燒死的無疑,在小女孩的身上沒有發現多餘的傷處,如果有一些淺顯的傷處,在被火燒之後也檢
驗不出來的。”
蘇揚瞥了一眼驗屍臺上的屍體,一具小小的屍體躺在上面,渾身焦黑,可偏偏一雙眼睛卻還是睜着的……
要想閉起來,看來是不行的,因爲屍體的眼皮已經燒焦了。
可以想象到,小女孩在臨死前是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江柔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跟着說道:“表面上是檢驗不出來什麼結果的,渾身燒焦的,不過法醫們說,屍體體內似乎有點異常。”
祝瀾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問道:“體內有什麼異常?”
“屍體體表都被燒焦了,但是在屍體的體內,卻發現大面積的凍傷,這點讓法醫們有點疑惑。”江柔說話間也皺起來了眉頭。
蘇揚看向那站在邊上的法醫,那法醫點着頭說道:“這點是很奇怪的,死者明明是被燒死的無疑,但死者的體內器官卻有被凍傷的痕跡,目前我們就是在這方面展開檢驗……”
江柔也說道:“我也準備先從這上面下手了。”
死者確定是被燒死的無疑,從屍體的外貌上便可看出來,渾身焦黑,只剩下那一點眼白算是別的顏色。
但一個被燒死的人,體內的器官卻有被凍傷的痕跡,這又是如何?
脫離這個現場,兇手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蘇揚的腦海中不禁浮現了不少的疑問。
“這是技術難關嗎?”蘇揚想了一會兒後,看向江柔道。
江柔低下頭仔細的想了想,擡頭道:“其實做到這點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只是有點複雜,需要一定的材料才能做到這點。”
祝瀾又忍不住的問道:“怎麼才能做到這樣?能不能靠這個鎖定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