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在做什麼？”蘇揚好奇的問道。
這酆都鬼神文化還真的是讓蘇揚打開眼睛，先是什麼驅逐小鬼，再是什麼百鬼夜行，跟着七名道士成七星連珠之勢恭請出了天后娘娘，天后娘娘三言兩語把百鬼喝退之後，又是眼前這麼一出。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蘇揚隱隱感覺到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熊峯看了一眼，撓了撓頭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每次死人都有這麼一出。”
見熊峯也不清楚，蘇揚便沒問下去。
看了看時間，時間還不算是太晚，江柔應該還在市局驗屍，他便靜下心來慢慢的等着。
腦中忽然回想起剛纔小鬼的奇怪，蘇揚便問道：“這些道士在酆都的地位這麼高，請來這麼多道士應該要花不少錢吧？”
酆都的道觀是面向富人的，熊峯家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按理來說是請不起那些道士的，請幾個小和尚超度死者倒是可以，可惜酆都乃至整個華夏都沒什麼和尚超度死者的喪葬文化。
“道士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些道觀的大道士確實請不起，這些道士都是道觀的一些弟子，所以也花不了幾個錢。”熊峯笑了笑。
蘇揚一怔，有些哂笑道：“我這是犯迷糊了啊。”
熊峯再次一笑，也沒說什麼，酆都道觀和寺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據酆都神祕人士說，酆都道士和和尚的平均年工資超過了酆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職業。
所以說，就連蘇揚，看到某些現象聽到某些話的時候，都忘記了道士和尚也分三六九等。
“那些小鬼並不是道觀的道士，都是我村子裏的一些村民，每個村子都是這樣，都要找出一部分人來扮演小鬼，事後還有一系列的清理儀式，也是迷信，說什麼他們扮演小鬼會被小鬼附身之類的。”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熊峯打破沉默道。
“確實是一種文化。”蘇揚點着頭。
場上的事情再次吸引了蘇揚的注意力，原先七名和尚只是圍着小姑娘坐着，也不懂，只是微動的嘴脣能知道他們是在念經。
但是現在他們動了，圍着小姑娘轉個不停，手中的桃木劍指着小姑娘。
小姑娘的臉上明顯的露出驚恐的神色，但見到人羣中的父母，她又強忍住害怕了。
熊峯也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蘇揚只好默默的看着，等到結束的時候問那些道士。
有人取來了五個小碗，分別送到了五名道士手中，從蘇揚的方式看過去是看不到什麼的，但是看那些道士的神情，五個小碗似乎裝着很重要的東西。
沒一會兒，七名道士的旋轉速度加快，一人忽然從碗中拿出來了一點什麼，朝着小姑娘一撒，小姑娘下意識的眯起來了眼睛，那些東西正灑在她的臉上。
“是粉末一樣的東西，那是什麼？”蘇揚眯着眼睛看過去，卻依舊是看不清楚。
七名道士轉了幾圈之後，五個小碗中的粉末也依次灑在了小女孩的臉上，小姑娘瞬間變成了一個小花貓。
撒完那些東西之後，七名道士同時怒吼，依舊是聽不懂他們在喊些什麼東西，但好像有“天后娘娘”這四個字。
“好了，天后娘娘已經回去了，你們可以將這小孩子帶回去了。”一名道士走到一人面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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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之後，那道士看向偏堂的地方，兩男一女正看向他這邊，他微微一笑，擡腳走了過去。
“張天師，這位是市局刑偵顧問蘇警官。”
“蘇顧問，這位是張天師。”
熊峯互相介紹了一下後，便說道：“蘇顧問，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蘇揚微微頷首，看向面前的中年人，點頭微笑道：“剛纔看了張天師的表演，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啊。”
“蘇警官說笑了，不知道蘇警官喊我來有什麼吩咐。”張天師微微笑道。
蘇揚道：“吩咐談不上，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張天師。”
“蘇警官請說。”張天師正色道，眼前之人畢竟是警察，和他們道士很不同。
蘇揚邀請張天師坐下來之後，便直接問道：“你們剛纔圍着那小女孩是做什麼
？”
“這個啊，蘇警官有所不知，剛纔我們恭請天后娘娘的時候，天后娘娘便是藉助了小女孩的肉身，百鬼被驅逐之後，我們便要恭送天后娘娘回宮了。”
張天師解釋道。
蘇揚又問道：“天后娘娘不應該是海神媽祖嗎？我看那小女孩的裝飾好像和媽祖廟裏面的裝飾不太一樣。”
“蘇警官說笑了，三教九流，有人稱呼海神媽祖爲天后娘娘，自然也可以稱呼其他神仙爲天后娘娘，另外酆都道教自成一派，天后娘娘就只是天后娘娘，酆都道家地位最高的神。”
張天師這般說完，蘇揚還納悶你爲什麼姓張？
酆都道家自成一派，但想來和道家主流的思想一樣，至於這天后娘娘是什麼，雖然值得調查，但現在張天師這樣說了，也沒什麼好追問的。
蘇揚便又問道：“酆都道家的天后娘娘是一個小女孩嗎？”
“這個……不太好說。”張天師想了想後說道，“傳說天后娘娘有百般變化，有時候是男人，有時候是女人，有時候是老人，有時候又是小孩子，所以……”
“那這次的喪葬儀式中，你們選擇那小姑娘作爲天后娘娘，應該不是隨便選的吧？”蘇揚看向張天師。
張天師點着頭，眼神中頗有讚許之色，道：“並不是我們選擇的天后娘娘是誰，而是天后娘娘選擇她這次出現會是什麼形態。”
“這話怎麼說？”
“這……”張天師面露難色，道：“這關乎酆都道家的祕密，我不太好說。”
天后娘娘選擇出現的形態是什麼，這選擇的方法竟然是不傳之祕，蘇揚還是有些意外的。
“不能說？縱然我是警察也不能說？”蘇揚眯着眼睛問道。
張天師遲疑了一會兒，跟着道：“這件事就算是在道觀也沒幾個人知道，我要是說了，就是褻瀆了天后娘娘，會被逐出道觀的。”
蘇揚一怔，這竟然還這麼嚴重。
“既然這樣，那好吧。”
蘇揚沒有逼問他，酆都城東道觀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必定是因爲上面的支持，所以要弄清楚這一點，並不難。
“你們剛纔在那小姑娘臉上撒的粉末是什麼東西？”
對於這個問題，張天師倒沒隱瞞，說道：“那是代表五行的粉末，金木水火土這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