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酆都之後,老和尚和覺遠聽到消息親自上門來了一趟。
對於這兩人的到來,蘇揚還是稍顯詫異的,平時這兩人深居簡出,尤其是老和尚,整天待在佛門誦經的他竟然也出世走動熟人。
蘇揚按照年初來客的禮節招待了他們,隨後便坐在一起閒聊起來。
“蘇施主過了個年真是好氣象啊。”老和尚感嘆着說道。
蘇揚笑了笑,說道:“我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吧,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平常都不出來走動的人,這纔剛聽聞蘇揚來了酆都他們馬上就趕過來了,要是沒事蘇揚還覺得奇怪。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蘇施主慧眼吶,什麼都瞞不過蘇施主,我確實有些事情需要找蘇施主商量一下。”
覺遠十分禮貌的坐在邊上,並未言語。
蘇揚看向老和尚,問道:“什麼事情需要和我商量?”
老和尚道:“去年蘇施主幫助酆都道觀舉辦了一場盛事辯經會,算是開創了酆都宗教的一種另類聚會,且有助於經義的發展和交流,酆都佛寺理應也弄一場辯經大會。”
蘇揚沉吟了片刻後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協助你們舉辦一場佛教的辯經大會。”
老和尚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說道:“蘇施主既然一手創辦了道教的辯經大會,想來對辯經大會一系列的流程都十分清楚,正是來向蘇施主討教。”
蘇揚明白過來,道:“原來是取經來了,辯經大會其實也沒什麼困難的,重要的是參與者,你們作爲城東道觀辯經大會的參與者之一,應該知道的。”
老和尚點着頭,道:“有關舉辦辯經大會的事情我和覺遠已經商量了不少了,但依舊有些小細節不是很懂。”
蘇揚倒也沒藏着捏着,準備提供點建議。
當初他舉辦辯經大會的最主要目的便是王青衣,抓捕王青衣成功之後,有關辯經大會的事情他就沒多在意了。
但要說起來,爲了辯經大會的完善以及對道士有着足夠的吸引力,蘇揚之前確實沒少下功夫。
佛寺想要舉辦辯經大會,和城東道觀的辯經大會倒是沒什麼兩樣。
換湯不換藥,最主要的就是將原先制定的辯經大會內容中的道家經義改變成佛家經義。
老和尚並不知道辯經大會的具體具體舉辦流程和內容,所以來請教蘇揚。
“諸如辯經大會所辯何經,辯經時長,最主要的表達目的,又或者如何符合廣大普通羣衆的口味種種,還請蘇施主不吝賜教。”覺遠適時的客氣說道。
蘇揚轉向覺遠,道:“其實就我個人而言,酆都佛寺面向的客人更多是爲普通百姓,一些過於深奧的佛經他們可能也不是很懂。”
覺遠很快的就理解蘇揚話中的意思,道:“所以,我們該選一些較爲大衆的經義進行辯論?”
老和尚思索了片刻,道:“但大衆熟知的無非是金剛經,大悲咒之類的經義,但這只是知道個名稱,但具體內容其實頗爲複雜,更有甚者,需要用解讀梵文,連大部分的和尚都不懂。”
佛經不比道經,道經大部分爲陰陽五行、天人合一之類的說法,更爲被普通人所接受。
但佛教的金剛經、大悲咒等等之類的,確實過於繁雜,一般的和尚都不一樣能講解出其中的意思,更別提拿那些佛經去辯論了。
蘇揚想了想後說道:“這其實不難,佛教辯經大會可分爲幾個層次,普通層次爲一些小沙彌辯論一些簡單的經義,諸如救苦救難之類的小經義。”
“往後更難層次的由一些經驗老道的和尚去辯論,內容又可爲生死輪迴、前世今生之類的辯論。”
“這些都是你們佛教的經義,你們比我更加清楚。”
隨着蘇揚一步步的解釋,老和尚和覺遠眼中逐漸浮現清明,這蘇揚的話語彷彿給他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想不到蘇施主對佛教經義也這麼瞭解。”老和尚誇讚一聲又問道:“可是單以大悲咒爲例,其中有救苦救難,也有九轉輪迴,如何區分開來?”
蘇揚笑了笑,道:“這個簡單,不以經本爲辯經的題材,而已某個經義爲辯論的主題。”
城東道觀的辯經大會中,兩方道士是針對某一本書籍進行辯論,因爲大部分都能聽得
懂,所以他們無需進行精細的分門別類。
但佛經不一樣,其中涉及的太多太雜,畢竟不是華夏的本土宗教,稍微要難一點。
所以佛教舉辦辯經大會的話,得精細的區分開來,哪一種經義哪一本書全部要細化開來,最好的便是將一本書拆成數個辯論主題。
其中有道行稍淺的和尚辯論的,也有資深的佛家大師辯論的。
“如此,甚好!”老和尚眼角都稍微開了一點,彷彿被人點醒了似的。
老和尚和覺遠與蘇揚越聊越起勁,彷彿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蘇揚閒來無事,索性幫幫他們積點德行。
酆都市局那邊蘇揚已經去過了,暫時還沒有聽說出現了命案,所以,目前的蘇揚依舊是在假期中。
羣員們的世界這個時候也並未出現特大的命案,倒是出現了一些小案子,都被羣員商討過後馬上就偵破了。
這一聊便是一天,臨近晚飯的時候,老和尚和覺遠才帶着從蘇揚這裏取的經離開了。
江柔沒多久便從市局回了來,她在法醫鑑定中心上班,專案組雖然沒有案子查,但是屍體倒是有的檢驗。
“這麼長時間沒碰屍體,今天去碰一下還顯得有點生疏了。”江柔好笑着說道。
蘇揚打趣道:“你要是都生疏了啊,那我們這個專案組的大梁可就斷咯。”
“我可不是咱們專案組的大梁,組長你纔是。”江柔說道,“對了組長,今天我和翟局聊了一下,說是案子的事情,翟局說組長要是有興趣的,明天可以去市局瞧瞧。”
蘇揚納悶道:“酆都出現案子了?怎麼沒聽說?”
江柔搖了一下頭,道:“不是近些來發生的案子,應該是陳年舊案吧,翟局說挺有意思的,問你願不願意去了解了解。”
蘇揚想了想,道:“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