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也在蘇楊的身邊坐了下來，他們的對面是胡海芳。
胡海芳和照片上的沒有很大的區別，臉色依然憔悴，離得近能看清她的黑眼圈和眼袋，很嚴重。只不過換了一身棉麻質套裝，頭髮有些糟亂的綁在腦後。
“曲欣你認識吧？”
胡海芳皺着眉，不知道他們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回答了：“認識啊！”
張行接過蘇楊的眼神，便繼續問道：“你和她什麼關係？”
胡海芳覺得奇怪：“大學同學，室友。怎麼了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這段時間，見過她嗎？”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蘇楊這樣問道。
胡海芳撇了撇嘴，明顯有點不耐煩，家裏還有兩個小的等着她呢，回去還得做飯，要是晚了……
“說話。”
正當她出神的時候，蘇楊低聲提醒了她。
胡海芳屁股挪了挪換了個姿勢，吐出了兩個字：“見過。”
“具體什麼時間？”
“前幾天吧，我不記得了。”
她這樣說道，態度懶散顯然不想問答這些問題。
“不記得就想。”
她話音剛落，蘇楊便出了聲。
胡海芳一噎：“我……”
然而，也就敢吐出一個字，在蘇楊冰冷的眼神中仔細的回想了起來。
“星期天，行了吧？”
她嘆了口氣，極其不情願的說道。
這些人帶自己過來，老是問她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全部都是關於曲欣的！
蘇楊張行對視一眼，星期天，張行低頭看了看筆記上，最後衝着蘇楊點了點頭、。
點頭的意味胡海芳不懂，蘇楊卻是懂得！
沒錯了，胡海芳說的日期正是曲欣遇害的那天，那天胡海芳出現過！
“這隻口紅，認識嗎？”
蘇楊突然拿出那隻從曲欣房間拿出的口紅，放在了胡海芳的面前。
胡海芳拿起來端詳了一下，說出了一個牌子，過了一會兒又說：“是曲欣的？”
聯繫前面這些安管問她的話，她也能猜到一點。
果然，他們點了頭。
“你們拿着曲欣的口紅幹什麼？還問了那麼多關於她的問題……是不是她犯了什麼事？！她酒吧出事了？！是不是，她被你們抓起來了？！”
突然她情緒變得激動，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些什麼，一連問出了幾個問題，人都坐不住了。
“沒有，你先冷靜一下。”
張行皺着眉伸出手讓她安靜，雖說這個胡海芳是曲欣的朋友，關心朋友沒有錯，可是未免也太激動了！
卻沒想到，胡海芳聽了他的話，表情一下子變得無趣，又坐了下去。
張行看到她一下子焉了下去的表情愣住了，怎麼聽到曲欣沒事她還覺得沒意思了？
難道……
“你認識這隻口紅，用過嗎？”
張行的疑惑在蘇楊問出的問題結束，兩人重新審視着胡海芳。
胡海芳撇了撇嘴：“用過啊，這隻口紅是那天她新買的，我正好試了一下。”
那麼這支口紅上的指紋極有可能是胡海芳的了，沾在杯口的口紅印也極有可能是胡海芳不小心印上去的！
“她死了，你知道嗎？”
蘇楊看了她一眼，卻無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她很震驚，但是和王老五單純的震驚不一樣，在知道曲欣死亡的消息後，胡海芳的眼底震驚之餘竟然透漏着一絲痛快和得意！
痛快什麼？又在得意什麼？
然而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她捂着嘴巴裝作很震驚的樣子：“曲欣死了？！”
是真的，要不然她是不會被這些安管叫道公衆安全局來的，胡海芳心裏這樣想道。
蘇楊眯了眯眼睛：“怎麼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嗎？不知道？”
胡海芳捂着臉，懊惱着：“我這幾天太忙了，明明前幾天我們才說好去看電影的，她怎麼會……她到底怎麼了？”
沒有錯，那隱藏在深處的快樂！就連語氣也控制不住的發生了變化！
在知道了曲欣的死後，胡海芳不是傷心，而是感到了快樂！
張行看過去，蘇楊捻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曲欣的屍體在死後三天被樓下的居民發現，被發現時那些流浪貓在咬她的身體，她就是在你們見面的那天出事的。”
於是，張行告訴她事情的來去。
胡海芳瞪着眼睛：“你們該不會想告訴我她是被她養的那些流浪貓咬死的吧？！”
張行點頭。
得到了張行的肯定，胡海芳捂着嘴，唏噓不已，眼裏都是不可置信，她怎麼也沒想到曲欣的死因會是被貓咬死的，一時之間也有點嚇到了，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會這樣？！”
“早就告訴她不要養貓，要養就養那些寵物貓，可愛又乖巧！她非不聽，養什麼流浪貓啊，又髒還會咬人！我都告誡她千萬遍了，現在竟然被那些流浪貓……”
不知道過了多久，胡海芳話音一轉，沒有傷心難過，而是吐槽了起來，還一臉嫌棄！
這可是讓張行驚呆了，這個胡海芳到底是不是曲欣的朋友？正常的朋友在知道這件事不是應該把重心放在死者的身上嗎？她反倒說起那些貓了！
“怎麼你不傷心嗎？”
蘇楊含笑看着她，笑容確實極其冰冷的，他彷彿發現了什麼！
在知道朋友死訊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傷心，而是裝模作樣的不敢相信？就連剛剛的那急切的語氣，彷彿很希望曲欣的酒吧出什麼事？
胡海芳楞了一下，神情突然有些慌亂，像是被人戳穿了什麼！
趕緊瞪着眼睛，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看起來很傷心：“我怎麼可能不傷心，她是我大學畢業之後唯一的朋友了。我們明明前幾天約好了要去看電影，她、她到底是什麼怎麼了？怎麼會被那些貓咬死呢？不過是些畜生，也敢動人了？！”
“早知道我那天就不回家了，就陪着她多好？她每天工作那沒累，睡着了就不省人事的，我、我不該走的！”
邊掉着眼淚，她不斷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像是真的很後悔！
張行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個胡海芳的不對勁，看了看蘇陽，發現男人並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他知道，就連他都感覺到了的事情蘇楊一定早就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