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仇順帶着去了一下那片樹林,果不其然,什麼都沒發現。
但是計仇疑惑的是,昨晚他明明感覺到了那股氣息,但是在陳玄意出來之後,那股氣息便消失不見了。
這次帶着陳玄苦帶來樹林之後,也仍未感覺到那股氣息。
兩次了,第一次是他們剛到三臺觀時,那股氣息出現一次,第二次是昨天晚上。
計仇微微皺眉,那股氣息的主人好像不想道觀中人發現他,可是爲什麼呢?
計仇側頭看了眼道觀中人,百思不得其解,那股氣息他很清楚就是鬼物。
可是一個鬼物不傷害道觀裏的人也就罷了,怎麼會害怕道觀中人發現他呢。
計仇環視衆人,最終將視線放在了光靜道長身上。
若是這個道觀有什麼人值得鬼物惦記的,那想必就該是光靜道長了。
只是記仇不明知道這個鬼物是想圖謀光靜道長什麼,他將道觀查探了個遍,也沒有查探到有什麼是對鬼物有吸引力的。
彷彿注意到計仇的視線,光靜道長疑惑的看向計仇:“計居士,貧道是否有什麼不對?”
計仇被光靜道長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他搖搖頭:“真人沒什麼不對,只是想看看真人。”
“貧道這個老道有什麼好看,垂垂老矣!”光靜道長笑着搖頭。
“真人有大功德!”計仇卻紅塵笑道。
這句話出口後,計仇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眼中閃過一絲黑光。
然後他心中涌起無邊怒火,怪不得呢。
“只是盡些綿薄之力,怎稱得上大功德!”光靜道長沒有認同計仇所說。
想到了這些事情關鍵的計仇也不再說話,只是心中怒火,怎麼都無法祛除。
不久之後,早齋便結束了。
只是陳玄苦仍是沒能逃過陳玄意五指山,喫完就想跑的他被陳玄意抓個正着。
陳玄意就這麼提着陳玄苦的後衣領出去了,好似一隻被控制的雞崽子。
不得不說,光靜道長的教育還是很好的。
可能是耳濡目染,可能是被光靜道長的善良影響,道觀中長大的孩子們相處的都很和諧。
雖然不時會打打鬧鬧,但是做錯事的孩子也會很快認錯。
之前是光靜道長一人做道觀中一衆人的飯菜,現在則是那些大孩子輪流做,小孩子們幫忙。
畢竟光靜道長年齡已經大了,再不像年輕時那般身強體健,而且這些孩子也不願光靜道長太辛苦。
計仇走出齋堂,便看見了令人發笑的一幕,若不是他現在心中怒火極盛,恐怕真的笑了。
只見陳玄苦坐金雞獨立狀,頭上頂着一個香爐,上面還插着一炷香。
兩手還拖着兩個香爐,上面也插着兩炷香。
陳玄意就拎着一根小木條,圍着陳玄苦不停地走着,面無表情。
陳玄苦則是撇着嘴,一臉哀求像,可是陳玄意根本不看他,只是看着香爐上的香。
只要香燃燒飄出的煙有一絲偏斜,立刻就是一棍子抽了過去。
陳玄苦只是死死咬住牙,哀求的看着自己三姐,根本不敢出聲或者身體出現晃動。
可惜陳玄意根本無動於衷,一雙清冷眼眸就盯着那三炷香。
怪不得,這兩姐弟一個能成爲校尉,一個敢自己加入商隊。
這倆,哪一個可都不安全啊。
看了會,計仇轉身立刻,他現在去那樹林,鬼物肯定不會出現,那麼就等晚上。
“你看什麼呢?”
“啪!”
只是餘光看了眼計仇,陳玄苦身上就捱了一棍子,疼的他眼淚就快出來了。
陳玄意也看到了計仇的身影,不過還是時刻注意着陳玄苦的表現。
“你不也看了麼?”陳玄苦翻個白眼,輕聲嘀咕着。
頓時,陳玄苦便感受到一股寒意,趕緊端正站姿,不敢再多說一句。
陳玄意走到陳玄苦身前,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陳玄苦,眼神毫無感情。
不得不說,陳玄意個子足夠高。
陳玄苦將近六尺的身高,陳玄意站在他身前,兩人居然相差無幾,所以兩人的眼睛幾乎平視着。
“姐,我錯了!”
陳玄苦一臉苦澀,面對着自己三姐的俏臉,只得弱弱求饒。
“錯那了?”
陳玄苦嚥了咽口水,他疑惑道:“你跟計大哥那晚真沒幹什麼?”
“我在商隊裏,聽那些人說,很多書生和女鬼都是在夜晚···”
說着說着,陳玄苦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沒了聲音。
他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面前的陳玄意。
此時的陳玄意俏臉如霜,握着小木條的手青筋暴起,小木條就這麼被捏成了幾截。
她笑了笑:“把香爐放下!”
陳玄苦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議道:“姐,你原諒我了?”
陳玄意仍是保持着笑容:“你先方下!”
“好咧!”
陳玄苦應了一聲,先放下腿,然後將手中的香爐放下,最後將頭上的香爐放下。
期間,陳玄意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沒有伸手幫忙。
但是即使這樣,陳玄苦也沒有將香爐中的香灰灑出一點,可見其基本功之好。
“姐,放下了,那我走了?”陳玄苦將香爐放下,起身笑着對陳玄意道。
“走哪去?”陳玄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然後她一把就揪住了陳玄苦的衣領,往一個方向走去。
看到那個方向,陳玄苦頓時臉色一變,他顫聲道:“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玄意冷哼一聲,壓根不理。
陳玄意便開始哀嚎起來,不過陳玄意在這陣陣哀嚎中,卻是傳出來一句話。
“小五六,將這些香爐收拾一下,我帶着你二十三哥去玩一玩。”
立刻就有一個比較大的小孩子跑了出來,正是之前在三臺觀門前幫忙牽馬的那個小孩。
他看着陳玄意兩人的背影,聳聳肩,嘆息一聲:“可憐喲!”
說完,他低頭開始收拾那些香爐。
直到晚飯時,計仇纔再次看見陳玄苦,只是有些,鼻青臉腫!
計仇看了眼陳玄意,還是不捨得真下手啊,都是些皮外傷,看着嚇人罷了。
夜幕再次降臨,盤膝而坐的計仇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