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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嘶啞的機械聲,在所有種族玩家耳邊響起!
...
“萬族競技場第一屆奧運會?”
人族守護者二代神情微微茫然的望着面前突然彈出的那則公告,奧運會這幾個字眼,突然將他拉到幾個月前。
那時...還一切和平。
雖然人們經常喜歡開玩笑似的嘲諷一些社會亂象,但至少總體上還是一個和平的世界,人們每天考慮的是今天那個傻逼甲方又會提出什麼傻逼的要求,明天那個傻逼客戶又會提出什麼傻逼要求,臺上的那個老師今天又要傻逼的訓他們,臺下的那羣學生今天都要傻逼的整些什麼幺蛾子。
每個人心底都在罵其他人傻逼。
但至少...他們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不會突然其然的就被剝奪走生命。
不需要擔心會不會被突兀出現的活動索了命,不需要擔心會不會被藏在犄角旮旯裏的異族玩家索了命。
以前在藍星上玩遊戲時,被陰了,都會笑着罵一句,草,又遇見老六了。
但在萬族競技場,被異族玩家陰了,沒有人能笑的出來,被找見的時候,就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了,當然大多數時候,根本沒有找屍這個環節。
明明時間只過了三個多月,但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一樣。
關於藍星上的那些記憶,正在被快速的消磨掉。
猛地聽見奧運會這幾個字,突然就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以前在藍星上最喜歡講髒話,動不動滿口傻逼畜生的人在萬族競技場呆了三個月之後,也變得看似文明瞭起來,很少從其嘴裏聽見髒話了。
當一個社會,充斥着各種髒話,這並不能說明這個文明落後了。
甚至恰恰相反,這個文明是和平並且蒸蒸向上的。
當一個文明很少有人說髒話了,也不能說明這個文明是和諧的,而是...已經處於混亂文明乃至滅族的邊緣了。
髒話,只有在和平社會中才有其存在的意義。
這是和平社會的特定產物。
是一種看似不文明,但卻恰恰只有在和平的溫牀裏才能誕生的一種產物。
而在萬族競技場裏,多了一種比髒話更能表達情緒的工具。
那種工具,叫殺戮。
人族守護者二代沉默了許久後,望向那個人族玩家疤狗的名字,他記得這個名字,就是這個人給他送來了五個軍團令。
是陳姜身邊的一個人。
人族玩家設計的全球性活動,應該...會偏向人族吧?
他之所以能擔任人族守護者二代,不是因爲他和老守護者有什麼關係,也不是因爲他在藍星上有什麼歷史,更不是因爲他人際關係處理的好。
而是因爲,他的天賦。
在萬族競技場,人族守護者並沒有太大的權力,在他之後還有三代四代會出現,直到人族獲得最後的勝利,並取得和平。
...
而在萬族競技場的某個角落。
猿人族玩家蘇維爾面色陰晴不定的盯着面前的這個公告:“族長,人族玩家設計的全球性活動。”
“嗯。”
“在這種條件下,哪怕活動規則設計的再巧妙,人族也無法取得太多的優勢。”
“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等活動開始了,看看這十八個類目有什麼。”
“人族玩家疤狗,我記得他,一開始宣戰,就是他說所有種族都是垃圾,現在看起來倒確實有一絲說這種話的底氣。”
...
“人族。”
機械族某個衛星城裏,一個老者在昏暗的書房裏,望着面前彈出來的公告,聲如蚊吶喃喃道:“這次的萬族競技場,有三個種族玩家擁有個人天賦。”
“這人族就是其中一個。”
“現在看來,那人族玩家陳姜應該是有一個規則天賦在身了。”
“萬族競技場,還未全面開啓,大局還未定,我們慢慢玩。”
“鹿死誰手,還未蓋棺定論。”
“只是這個萬族競技場第一屆奧運會,不知會有什麼。”
...
萬族競技場一棵巨樹上。
精靈族玩家王梓,俊美的面龐上此時帶着幾滴誘人的血珠,他隨手從一旁的精靈侍女嘴裏接過剝好皮的葡萄,放進嘴裏。
細細咀嚼了一會後,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面前的這則公告。
停頓了片刻後,才冷聲道。
“人族那個醜陋的種族設計出來的活動,必定和人族那個種族一般骯髒不堪。”
“不過,這次也該讓精靈族拿個好點的名次了。”
“如今的萬族競價場,風頭幾乎全被人族和機械族搶去了,精靈族還真是有點不起眼啊。”
他緩緩起身,從椅子上離開,大步沿着腳下瑪瑙道朝前走去。
而腳下的瑪瑙道,是由一名名未曾穿衣的精靈族侍女所組成。
哪怕被大腳踩踏着身上,這些躺在地上的精靈族侍女也只是微微咬牙,一聲不吭。
...
當全球性活動,「萬族競技場第一屆奧運會」被激活後,所有種族的玩家,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這是全球性活動,也就是說所有種族玩家都得參加。
雖然,基本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想參加這次活動。
沒人願意,在剛剛結束了一場全球性活動後,就再次迎接一場全球性活動。
只要是活動,就沒有不死人的。
精神一直緊繃的狀態下,很容易令人疲憊。
但...在萬族競技場裏,是沒有選擇這個東西的,唯一拒絕的方式就只有自殺了。
幾乎所有種族玩家在這倒計時一小時內,都幾乎在做同樣的事情。
進食,排泄,休息,每個人都在儘可能的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好來應對這次全球性活動。
...
倒計時好像有種魔力,可以加快時間的流逝。
沒感覺過多久。
五十五分鐘,就這樣飛快的流逝而去。
倒計時只剩下最後五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