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然而就在這時,那密集如冰雹的彈鏈也重重的打在他身上,將他腹部打的稀碎同時,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後倒飛而去。
意識如褪去的潮水一般,在快速消散。
在意識緩緩散去的時候,神情渙散的蘇天,下意識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呢喃道。
“老子...真帥。”
我有一劍,當斬世間妖魔。
這是他在藍星上在一本玄幻小說裏看見的一句臺詞,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天賦和這句臺詞很吻合,那種一人擋千軍的英雄豪邁氣概,令他每次想起都忍不住情緒激動的渾身顫抖。
然而,他從未說過這句臺詞。
原因很簡單,太中二了,太丟人了,肯定會被其他人族玩家笑話的,但既然已經快死了,說一下也就沒什麼了,笑話就笑話吧,反正他已經死了聽不到。
這是他天賦的能力,那柄大刀是他天賦的伴生道具,這一招只能使用三次,這是最後一次。
原本是打算留着,等摧毀了那個蓄力炮臺,他用這一招給大家墊後,讓大家能安全返回的。
如果他用這一招逃跑的話,是可以完全擊碎那些彈鏈,然後順利逃走的。
只是...只是...他逃了,這裏幾十萬的人族就得死了。
在意識最後消散的那一刻。
半空中的蘇天,突然像是迴光返照了一般,望向天上的那一片血雲,內心快速閃過一絲突然想喫點餃子的念頭。
隨後屍體便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
被一連串密集的彈鏈緊跟着命中,屍體碎裂成數塊如血霧般炸開在空中。
他,蘇天,曾經也是登頂過全球榜一的存在。
只是名字沒有被人記住罷了,因爲他只在榜一那個位置上存在了幾秒的功夫。
如曇花一現般,存在過然後消散了。
諸如此類的場景,在戰場中不斷重現,人族是一個很複雜的種族,從人族開始誕生自我意識開始,就有一衆哲學家在用各種各樣的詞來企圖定義人族,但至今爲止,都沒有任何一個詞語可以準確甚至半準確的來定義人族。
背叛與忠誠並存,和平與殺戮並存,陰暗與光明並存。
我有多厭惡這個種族,就有多熱愛這個種族。
而這樣的事情,在無數個戰場上不斷髮生,而這些人的名字註定是不會被記載在人族歷史中的,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
在歷史的另一頁,那片空白,是更多無名人用鮮血鑄成的歷史。
...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疤狗坐在一個石頭上,眉頭皺起思索道:“我們藍星的世界本源意識偏向我們,讓這次的全球性活動同族玩家之間可以互相支援,然後其他種族的世界本源意識眼瞅着不太對,然後就聯合起來強行給支援次數設定了一個上限,也就是一百次。”
“不知道。”
李昊搖了搖頭:“具體什麼情況這沒人能知道,不過說不定有這個可能。”
“呼。”
全球性活動還沒結束。
他們只是提前被強制退出。
接下來,需要等待,需要等待這次全球性活動徹底結束。
這次全球性活動,可能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次全球性活動了,保底算所有異族玩家幾乎得有一半,永遠葬身於這次活動中。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太陽也漸漸的落了下去。
...
而在橘紅星積灰城。
一個晚會,在城市外面的江河上的巨大遊艇內順利展開。
一個個身穿晚禮服的富家千金,和穿着正裝的公子哥,正在遊艇上不斷推杯換盞,有人站在遊艇邊緣上的欄杆上互相笑着交談,有人坐在遊艇內豪華的屋子內,正大笑着高聲喧譁。
有人呆在遊艇的發動機室內,神情興奮的說着悄悄話。
相機咔嚓聲不斷響起,不少人開始擺拍一些桌子上精美的甜點,然後不經意的讓那名貴的酒水出現在照片邊緣角落,準備發到自己的社交圈。
將自己的高質量精緻生活展現出去。
一個個身穿白色燕尾服的帶着紅色領結的侍者們,正端着滿是酒水和甜點的托盤,不斷穿梭在人羣之間。
“看見了嗎?”
胡彪靠在是遊艇欄杆上,面色平靜的將白色手套隨後扯下,揣進自己兜內,望向面前的場景輕聲道:“這就是歲月靜好,他們在歲月靜好,我們在負重前行。”
“這不公平。”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種不公平變得公平起來。”
而這時——
一個穿着極爲昂貴西裝的公子哥路過胡彪面前時,隨口道:“你,去遊艇後倉冷藏室內,再取十根雪茄上來,還有...嗯?”
說到一半,這個公子哥突然盯着胡彪那不戴手套的雙手眉頭皺起怒罵道。
“手套呢?”
“你要敢用你那骯髒的手觸碰我那名貴的雪茄,我一定會將你的腦袋塞進你的屁股裏。”
“不好意思。”
胡彪面色平靜的從懷裏重新掏出一副新的黑色手套:“剛纔那幅手套不防汗液,容易留下痕跡,我換了一副,這幅手套就會好很多。”
隨後在面前這個公子哥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再次從懷裏掏出一柄步槍,一把用力將面前這個公子哥的衣領揪了過來,然後將槍口頂在這公子哥的肚子上,死死扣住扳機。
“突突突!!!”
刺耳的槍聲劃破了夜空,打破了遊艇上安靜和諧的氣氛。
胡彪隨手將這具破爛不堪的屍體丟在一旁,並從懷裏掏出一個大概像是魔方大小一樣的東西扔在甲板上,纔將槍口瞄準面前這衆反應過來開始尖叫的千金少爺們,嘴角咧開一絲笑容嘶啞道。
“女士們先生們,這是本次晚會的特殊活動,一個小遊戲。”
“遊戲內容很簡單。”
“誰說話,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