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成爲萬人迷後我死遁了 >第33章 驚喜
    北冽長凝城陳家

    陳家院牆四起的火光把中央的水潭填滿,連同陳家周圍一片漆黑的天都燒紅了起來。

    那羣由戎業蒼帶領的北冽士兵在正屋裏一無所獲後,一把火把這滿地屍體的陳家燒個乾淨。

    被迫藏身於水柱內的無名和老七在那羣窮兇極惡的士兵離開後,從水柱裏起身,兩人溼淋淋的腳印從正屋走到了水潭旁,水塘裏藍盈盈的水光在火光的折射下閃着幽緲的光。

    無名展開那團從陳二手裏取下的浸水不溼的廢紙,而這團廢紙裏裹着第五粒凝息丹。

    這五粒來自陳家的凝息丹,能夠讓鮫人在岸上呼吸,也能夠讓人在水底呼吸。

    他扯開裝凝息丹的布袋,把廢紙團裏裹得那粒放了進去。

    另一旁,老七已經把泡在水柱裏的女屍的最後一截殘肢拋入水潭。

    天開始白了起來。

    溼透的衣服被火烤乾,硬邦邦地貼在身上,刮擦着無名的皮膚,磨損厲害的地方脫了皮腫脹了起來,他用手指按壓着袖口想把摺痕順下去。

    老七見狀拋給他一支藥瓶,“你們這些公子哥就是麻煩,這次任務託你的福,毫髮無傷,所以這藥你拿去用用,是我之前任務從人身上順下來的,什麼刮擦磕碰,一抹平。”

    無名嘴角僵硬的往下壓,死人的東西,握在手裏燙手,他低着頭,考慮着怎麼處理這支膏藥,腳步慢了下來,落在於老七身後。

    喧鬧聲從無名背後傳來。

    不知何時,街道上擠滿了熱情的北冽百姓,他們夾道相迎。

    戎業蒼威風凜凜,身跨駿馬走在前頭,爲整個隊伍開道,而後便是身穿北冽戎裝的將士。

    無名藏匿在人羣裏,聽得百姓議論紛紛。

    “陳家昨天夜裏慘遭滅門,一家七十多口人,沒留下一個!”

    “可是爲了什麼啊,下手那麼狠!”

    聲音又壓小了幾度,說得格外小心翼翼,“還不是那鮫人惹得禍。”

    “鮫人?這城裏大多數人不都是那海底來的鮫人嗎?這不是咱國家公開的祕密嗎?”

    “哎,你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咱那些鮫人爲何沒被發現,不是陳家有那鮫人長腿的祕方嗎?”

    “既然是衝着那祕方來的,那,得手了嗎?”

    “這不是多虧咱們大將軍嗎?戎大將軍當機立斷,從那賊人手裏奪回了陳家的祕方,只可惜……”

    “可惜什麼?”

    “那羣賊人放火把整個陳家燒得個精光!祕方當場化爲灰燼……”

    “害,這有什麼好可惜的,方子沒了,那鮫人不就永遠上不了岸了嗎?這大陸又將重新恢復平靜……”

    一隻短箭從無名和老七身側的屋脊上射出。

    準確無誤地射中了馬上的戎業蒼。

    前一刻還高高在上,霸氣凜然的將軍。

    下一刻,是轟然倒塌的樓閣廟宇,只剩下一堆朽木。

    笑僵硬凝固在了戎業蒼的臉上,那是一個如願以償的笑,戎業蒼如願的回到了北冽,帶着無限榮光的死在回宮覆命的路上。

    無名仰頭看了看,隱約間留下了一抹褐色的衣角。

    看來,祕方在誰手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人爲失敗擔責。

    “主上!”渾厚的聲音從門外透進來,男聲頓了頓片刻,似乎感覺到彆扭拗口,“先生!”

    得到示意後,雷天益推門大步跨進,“您和爾聲小弟鬧彆扭了不成?這林間溼氣又重,他怎麼能一直跪在那裏啊!”

    他見跟前的主僕兩人臉色難看,於是趕忙恭敬朝她拱手施禮,“先生,您倒是說說話啊!再那般折騰下去,人怕是要生出毛病了!”

    南瑾陌嘆了口氣,回想起巳檀等人帶着顧紹昀和翠微離開之後,顧爾聲站在顧越州的墓碑旁對自己說的話。

    “主上,您是不是也曾經這樣絕望過:四面楚歌,孤立無援。一人天下,高山低谷,悲歡寂寥,無人與共。

    主上若是害怕,臣便做您身前那無堅不摧的盾。

    臣不回傈都了。臣願爲主上一生誓死戍守邊疆。”

    而她答應過顧雲寒無論如何都要保顧爾聲一命,更不能因爲顧雲寒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違背當初允諾,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免禮吧。你的爾聲小弟現在只聽得進一個人的話。”

    雷天益收了禮,一臉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神情,“若能讓爾聲小弟聽得一二,咱這當大哥的,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給挖出來!”

    “涼月,把畫像交給大當家。”

    雷天益打量着畫像片刻,他的餘光往南瑾陌掃去,“先生,您擊退蠻夷過後,天紇鎮重新恢復了生氣,不僅如此還多了許多往來通商探親投靠之輩,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什麼勢力混入其中。”

    南瑾陌摩挲着手裏羊脂白上面的斷紋。

    “人員流通,行商往來需要通關文碟。離暌山此處向來魚龍混雜,天紇鎮作爲從西北進入南與的關隘重鎮,每月不過批覆十餘來封通關文件,恐怕是有人趁着混戰,渾水摸魚從中撈取好處。”

    她盯着自己手裏這塊斷紋加深的羊脂白,想到了另外一塊,趙入松之前拿去做了甚,纔到了那少年手裏。

    “持這羊脂白,如同獲得主上特批,通關文件都不需便可長驅直入傈都城,甚至直抵南與王庭。”涼月補充着。

    南瑾陌手心的羊脂白已經燙出了汗。

    “大當家,本王還有一件事,恐怕只能拜託於你。”

    雷天益往地上重重磕去,“我等定不負主上所託,定要把這裏的古怪之處探個明白。”

    “去吧。”南瑾陌把手裏的羊脂白放在桌上。

    沿着臺階而下的雷天益合起畫卷,他回望這緊閉的大門,“這臨近主上生辰,該送點什麼給先生讓她開心呢。”

    身穿青衫的白初空從暗處走近雷天益,“見過雷大當家,小人乃是新進的謀士阿初。”

    雷天益把畫卷妥帖的繫上後,放進懷裏,挑着眉,警惕地打量着白初空,他鳳眸丹脣,膚白美俊,眼底有着說不盡道不明的精明狡黠。

    雷天益的眉頭沒鬆開,聽着白初空侃侃解語。

    “往來人員頗多,大當家對阿初沒有印象也是情理之中,剛剛碰巧見着大當家愁眉不展的出了屋。阿初身爲謀士,本就爲大當家排憂解難的,所以大當家的,是有什麼困惑嗎?”

    白初空的目光掠過層層臺階,直接落在了緊閉的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