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校草的甜味小陪玩 >【007】看奇怪的雜誌
    包紮完姜川的傷口,沈舟見垂了垂眸,目光掃了眼垃圾桶裏堆着的那一疊紗布,抿了抿脣道:“怎麼燙傷的?”

    這……

    姜川的眼神飄忽了下,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今天在學校水房走了下神,水燙到手了。”

    “下次小心。”

    姜川瞥了眼牆上掛着的時鐘,站起了身:“我該回去了,不早了。”

    沈舟見頷首,將桌面上的藥品收拾着,找了個袋子裝着,將他送到了門邊,旋即把袋子遞給他:“帶回去吧,記得勤換藥,這幾天別沾水。”

    姜川指尖輕顫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謝謝。”

    他伸手擰開了門,沉重的大門緩緩敞開,剛邁出一條腿,將行的腳步卻一頓。

    門外站着一道身影,擡着手,是一副正要敲門的姿勢,目光觸及到姜川時,神色微怔。

    是蘇燦星。

    蘇燦星低着頭靦腆的笑了下:“我忙完事情回來了,準備過來幫舟見哥換藥。”

    姜川這纔想起來,剛剛只顧着自己換藥的事情了,忘了沈舟見的肩膀也要換藥。

    心裏有些酸溜溜的。

    姜川溫吞的點了點頭,朝着電梯方向挪了幾下步子,側過身等電梯時,他聽見沈舟見的聲音——

    “不用了,我已經換過藥了,早點回去吧,叔叔一會又要來我這找人了。”

    叔叔?

    指的應該是蘇燦星的爸爸吧。

    姜川有些好奇地側眸望去,可是蘇燦星背對着他,看不清面上神情。

    但姜川卻清晰的看見蘇燦星垂在身側的手捏緊又放下。

    還未等姜川多想,“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啓。

    姜川邁步走了進去。

    “對不起,舟見哥,上次那件事是個意外,我也不知道爸爸怎麼就找了過來,我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已經和他說得很明白了。”

    沈舟見的睫毛顫了顫,在眼瞼處落下一片陰影,他平平扯了扯脣:“不用發誓,以後別來我這了。”

    蘇燦星的眼眶微微發紅:“舟見哥,爸爸他……是因爲太想你了才這樣,你爲什麼就不試着和他解開心結呢?”

    沈舟見周身氣壓沉了底,那雙原本還帶着溫度的眸光凝成了冰,隨即緩緩扯起嘴角,深幽的黑瞳中有什麼擴散開來:“我說過的,別在我面前提他,非要我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你是嗎?以後不管是借筆記補課還是什麼別的,一律別來找我了,我一個人的生活過得很好,別來攪亂我。”

    姜川在小區門外報刊亭站了起碼二十分鐘,纔看見蘇燦星揹着書包走了出來,他連忙用雜誌擋着自己的臉,瘋狂降低自身存在感。

    過了一小會,姜川偷偷從雜誌上面露出一雙眼,看見蘇燦星正站在路邊打車,似乎並未看見他。

    不過姜川卻偶然窺得他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

    哭了?

    待蘇燦星上車走後,姜川這才放下了雜誌,往小區裏走,報刊亭那位大爺卻叉着腰手裏拿着那本雜誌在後面追趕上他:“小夥子!哪有你這樣的?看了這麼久還不買?要是人人都像你這個樣子,我還做不做生意啊?”

    姜川脣角抽了抽,只好從口袋摸出零錢:“行,我買。”

    又原路返回到了沈舟見家門口,姜川按響了門鈴,過了好一會,門自內被打開,伴隨着的是沈舟見略帶不耐的聲音:“我說了,別再……”

    在看見門外站着的人是姜川后,話語卻硬生生止住。

    姜川微訝。

    這樣看來,沈舟見與蘇燦星剛剛鬧得似乎並不愉快。

    姜川不知道自己現在回來是不是個時候,他背在身後的手扣了扣雜誌的紙面,垂了垂眼瞼:“你剛剛爲什麼騙蘇燦星呀?”

    他的性格藏不住事,有話就想直接說。

    像是平靜的水波突然泛起陣陣漣漪,沈舟見心頭一緊,溫吞道:“你先進門。”

    姜川想了想,站在門外說話也不是個事,於是換了鞋進屋。

    沈舟見趿着拖鞋去廚房,在冰箱裏拿了一瓶檸檬水走了過來,遞給他。

    姜川看了看自己掌心裹着的紗布,又看了看沈舟見被吊起的右手。

    說起來真的很尷尬,他們倆的手都傷了,沒辦法擰瓶蓋。

    沈舟見似乎後知後覺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捏着瓶蓋將整個瓶身拎了起來,伸長胳膊,遞到姜川眼前:“搭把手。”

    姜川恍然大悟,懂了他的意思,然後伸手捏住瓶身,看着沈舟見細瘦修長的手旋地一下將瓶蓋擰開,骨節都用力到發白。

    沈舟見將瓶蓋放至一旁,在他身旁坐下,緩緩啓脣道:“我爸媽七歲就離婚了。”

    姜川呼吸一窒,想起了那天在醫院見到的沈母,她很溫柔也很美麗,保養得很好。

    “蘇燦星是我父親再娶後對方帶過來的兒子,比我小了一歲,但上學早,所以跟我們同屆。後來不知道怎麼誤打誤撞居然跟他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他應該和你是一個班級吧。”

    信息量太大,姜川一下子都忘記了呼吸:“所以說,蘇燦星是你的弟弟?”

    沈舟見平平扯了扯脣角,頷首。

    這……

    姜川嚥了口唾沫,舔了舔幹得有些起皮的脣瓣,垂眸,仰頭喝下一口檸檬水,入口甘甜,稍微衝散了些許熱意,旋即輕挪目光,落在剛剛被他放在茶几上的雜誌封面上,突然——

    “咳咳!——”

    姜川一下子嗆到,手忙腳亂的抽了幾張紙巾捂着嘴,咳得劇烈。

    沈舟見眼神明顯滯了下,伸出手,猶豫了幾秒,輕輕拍了幾下姜川的後背。

    姜川好不容易纔將氣順過來,他咳得眼淚都溢出了眼眶,伸手抹了把,隨即身體前傾伸出胳膊去擋住了雜誌封面,他擡頭望着沈舟見,眼圈泛着紅,去觀察他面上神情。

    還好還好,並沒有什麼異樣,大概並沒有看見。

    姜川臉漲得通紅,反手將雜誌收到了身後,起身挪着步子,想將其收進包裏。

    結果剛走了兩步,小腿磕上了茶几,姜川喫痛驚呼了聲,手一滑。

    “嘩啦嘩啦——”

    雜誌着掉到了地上,伴隨着的是書頁翻動的聲音。

    屋內站立着的兩人目光齊刷刷落到了地面平攤開的雜誌上。

    彩色雜誌內頁,兩個衣裳半褪的男人以一種曖昧的姿勢湊得極近,姜川看了一眼就別開視線,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了。

    剛剛在報刊亭時心思並不在雜誌上,於是絲毫沒有注意過自己究竟拿了一本什麼雜誌。

    沒想到啊沒想到。

    社死就在一瞬間。

    姜川的臉爆紅,他試圖爲自己辯解:“這是個意外,你家樓下那報刊大爺強迫我買的。”

    話說出口,雖然是實話沒錯,但中間少了些情節,姜川自己都覺得扯。

    雜誌還靜靜的躺平在光滑的瓷磚上。

    姜川咬了咬牙,硬着頭皮將雜誌撿起胡亂塞進了包裏,再次擡頭時,沈舟見漂亮的桃花眼正望着他,眸色清淺如畫:“不用解釋,能理解。”

    這個‘能理解’三個字給姜川說得腦子一懵,得了,現在不管是說什麼都要坐實他看奇怪的雜誌書的這件事了。

    最近也不知是水逆還是怎麼了,總是當背鍋俠。

    姜川長嘆出一口氣,將話題引到正道上:“我幫你換藥吧,現在是夏天,捂久了會起痱子的。”

    沈舟見並沒有拒絕,挪動了步子將剛剛幫姜川包紮後放在桌上的藥箱拿了過來,然後單手慢慢的解襯衫扣。

    沈舟見的手就像他整個人一樣,都很好看,指甲修剪得當,骨節勻稱,姜川沒忍住多瞄了幾眼。

    但看着他單手解衣釦實在是有點艱難,姜川抿了抿脣,開口了:“你的手不行,我幫你解吧。”

    沈舟見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長長的睫毛,掩去眸底異樣的神色,手從衣釦上放了下來。

    這是今天第二次替沈舟見解衣釦。

    但在目光觸及到他白皙的胸膛時,姜川還是覺得渾身上下一陣發熱。

    迅速解開了衣釦,姜川彷彿被燙了手似的,逃也似的抽回手,蹲下身開始挑撿着醫藥箱裏準備用的藥品。

    耳旁卻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服布料摩擦聲,姜川怔然擡頭,便看見沈舟見竟脫去了襯衣,他身上這些長期不見光的皮膚白得扎眼。

    彷彿眼眸被什麼刺了下,姜川瞳孔驟然收縮,喉結上下滾了滾,挪開了視線。

    將所需藥物全都收拾出來後,姜川站起身來,伸手去解沈舟見的紗布。

    不同於自己的手傷,沈舟見肩部的紗布還起到了固定骨頭的作用,纏得很緊,也很嚴實。

    姜川不敢太過用力,小心翼翼的去解,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盡數解開,垃圾桶幾乎都被廢棄紗布堆滿。

    終於解到最後一層,姜川呼吸窒了窒。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看見沈舟見的傷處。

    藥味失去了紗布的掩蓋涌入鼻腔,沈舟見的鎖骨處本該是平坦的地方有了一塊醒目的凸起,紗布印上的紅痕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太慘了。

    姜川一直以來的自責感在此時此刻達到了一個至高點,心臟彷彿被一隻手掌捏緊一般的難受至極,他心裏暗暗下決定,一定要彌補沈舟見。

    以後有他一口肉喫,絕對少不了沈舟見一口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