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直不停地回想着今天的事情。
沈舟見是不是……真的想跟他保持距離了？
爲什麼會這麼突然？
難道說……是沈舟見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所以不想和他多接觸了？
姜川有些惱火，覺得自己可能在喜歡沈舟見的這件事上並沒有想着彎彎繞繞隱瞞着，因爲他一直認爲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坦坦蕩蕩的事情，沒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
但是沈舟見對他的這種態度讓姜川有些懷疑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了。
會不會自己的這種喜歡讓沈舟見覺得……是在打擾他？
要不然爲什麼會這麼躲着他呢。
姜川越想越難過，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暗戀一個人居然就要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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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很多天，就像是冷戰一般，姜川不主動找沈舟見，沈舟見也不主動找姜川。
還真就被程一給一語成讖說中了。
“你也別難過了，既然他像我所說的那樣沒差，就說明這個沈舟見長得人模人樣的，骨子裏卻是壞的，他是個大渣男，故意吊着你呢，你應該慶幸遇到了我這麼個看得那麼通透的人，才讓你及時止損了。”
姜川一點和他開玩笑的心思都沒了，像一棵霜打的小白菜似的焉巴了。
近期姜川特地將注意力放在了蘇燦星身上，發現他每天都會和沈舟見一起坐上同一輛黑色商務車。
這似乎是蘇燦星家裏人來接他的車。
因爲姜川之前也見過蘇燦星坐上這輛車。
終究是姜川這個走路的比不上開車的了。
姜川嘆了一口氣，在桌肚裏打開手機又看了一眼沈舟見的微信聊天界面，兩人的上一條消息都是三四天前的事情了。
好想給沈舟見發信息。
但是放不下這個臉。
要是給他發了，那豈不是和程一這個舔狗沒區別了。
姜川在聊天框裏刪刪減減，最終還是將手機屏幕摁滅，嘆了口氣。
“手機交出來。”
自身後發出的一道聲響聽得姜川汗毛都立了起來，他打了個寒戰，回過了頭。
是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老葉，正木着一張臉朝着他伸出手。
姜川把手機交到了他的手裏。
葉光頭冷笑一聲：“手機你暫時是別想要了，等研學前一天再來找我要吧，研學過後緊接着的就是期中考試，姜川，你要是跌到年級前一百以後，就讓你家長來我辦公室喝杯茶吧。”
葉光頭剛一走，程一就恨鐵不成鋼罵道：“姜川，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我拍了你腿多少下了，還告訴你班主任來了，你怎麼就跟沒聽見一樣？年紀大了嗎？去醫院掛個號吧。”
手機被沒收了。
姜川長嘆出一口氣，沒了也好，省得他天天因爲沈舟見的事情煩的老想着主動給他發信息了。
而且距離研學也就一個禮拜了。
“沒收就沒收吧，沒事，”姜川聳了聳肩，很無所謂的模樣：“借我點錢，沒手機了我就身無分文了，飯都沒的吃了。”
程一看着他，直搖頭，從口袋裏摸出錢包，打開看了眼，裏面沒有多少現金，只有兩張紅色的和幾張別的顏色，他直接全都拿了出來塞進姜川手裏：“這年頭誰還用現金啊，就這麼點了，你全拿去吧，不夠了跟我說。”
“你也就這個時候才記得我還是你兄弟。”程一沒好氣道。
然而晚上回到家時，姜川纔想起了那同樣被他遺忘了好幾天的亂碼老闆。
不對……應該不是說被他遺忘，而是亂碼老闆可能遺忘了他，已經好多天沒有找他打遊戲了。
但是姜川本着陪玩這一行的職業道德，擔心亂碼老闆找他卻找不到人，於是打開電腦登上了遊戲，準備在遊戲裏給亂碼老闆發信息通知他這一個多禮拜都陪玩不了的事情。
然而給亂碼老闆剛發完信息，姜川便眼尖的看見亂碼老闆顯示上一次登錄是在好久天前。
關上了電腦，姜川想起了下午葉光頭說的話，有些頭痛的拿出了書，開始複習。
姜川的成績一直以來都是勉勉強強才能躋身於年級前百的末端，至於進不進得去，全靠他蒙數學選擇題時的運氣。
葉光頭一向都是說話算話的。
說請家長，那就真的是請家長，從不給你來虛的那一套。
一想到請家長這三個字，姜川的眼眸暗了暗。
請家長能請誰呢？也只有他那個爸爸了。
姜川的父親姜盛澤的新家庭裏，姜川是唯一多餘的一個，若是他的那個不喜歡他的後媽知道姜盛澤還在管姜川的事情，那大概率兩人又要吵架吧。
爲了維護自己的家庭，姜盛澤一年到頭和姜川見面次數一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
想到這，姜川突然又覺得面前練習冊裏面的那些原本看一眼就讓人犯困的數學題都順眼了不少。
沒關係，好好學習而已，他有什麼做不到的。
好好學習也是爲了他自己，爲了考上好的大學，而不是爲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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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你知道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姜川用手撐着臉，手裏捏着的中性筆在面前的練習本上隨意的戳着，落下幾道黑色的印記。
“姜川？姜川？”
程一見他說話姜川半天都沒有搭理，於是又喊了他好幾聲。
姜川這才怔然擡眼：“怎麼了？”
程一皺起了眉頭道：“你最近狀態很不對勁啊，到底怎麼了。”
“？”姜川道：“我挺好的啊。”
“你這眼袋都要拖到下巴上了，哪裏挺好了？”程一挑了個眉：“是不是因爲沈舟見的事情，所以晚上睡不着？你這樣可不是個好兆頭。”
姜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並沒有，我昨晚學習學到很晚，不是因爲想他的事情。”
甚至不是程一提及，姜川都要忘了沈舟見的事情了。
不想還好，一想姜川心裏又開始難受了。
“熬夜學習？這可不像你啊。”
“因爲……”說到這，姜川頓了下：“因爲不想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