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女房東同居的日子 >第91章川川,你爸死了
    本來我也覺得沒什麼希望,就不瞎參與了,看着辦公室裏有那麼幾個人爲此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的,我就遠遠躲一邊了,但現在突然能分我一杯羹,我怎麼能心甘情願不要呢於是也就開始加入晚上加班的行列當中,就連平時不怎麼說話的一個女同事見了也感到很驚訝,說:咦,小胡,你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不怎麼經常見你晚上過來呀。每有人這樣問,我就習慣笑着答道:晚上睡不着,過來上會網,聊聊天。 我以前那是不好表現,我對設計的理解很透徹、出圖的速那也是相當快的,只要我一出手,其他人都得歇菜。 我是把領導打算重用我的消息第一個告訴了曼姐,每當我有什麼高興的事情我總是第一個想到曼姐。打電話給她說了此事,她也在電話裏替我高興,笑着說:姐特意跑到衛生間來和你通電話,川川,姐早就說過,你能力在那裏擺着,只要你好好幹,絕對有前途的。我得意地笑道:那獎勵我一個她問:你想要什麼獎勵呀我笑道:過來看我,好麼她想了想,犯難地說:過段時間好嗎姐一定過去看你。我其實也只是這樣說說,我知道曼姐的難處,笑道:開玩笑的,親一個就好了。她呵呵笑道:那還不簡單。隨即對着電話:啵了一個給我,問:聽見了麼我笑道:聽見了。給她還了一個,她就樂呵呵地笑,聽起來開心極了。 她的母親就像個鬼魂一樣時刻跟着她,生怕她跑了,曼姐還沒笑外,我就聽見衛生間的門咣咣咣的被敲響,傳來她的聲音:曼曼,躲衛生間和誰打電話快點出來曼姐就小聲給我說:又來啦,我得掛了,有空姐打給你。聽她的口吻很輕鬆,我就也不那麼擔心。 西安是一個四季分明的城市,四月的樹木有已發芽抽出嫩嫩的葉子,空氣裏飄滿青草的腥味與泥土的芳香,陽光暖洋洋的照着復甦的世界。 在老妖精的干涉與阻礙下,我與曼姐只能像早期的中國一樣進行地下活動,常常只能在一大清早趁老妖精還沒醒來打幾分鐘電話,晚上睡前發幾條信息,這樣傳遞彼此的思念之情。 有一個我愛的人和愛我的女人,有一份在外人看來還挺羨慕的工作,並且懷有既有可能升遷的希望,我感覺生活原來如此充滿希望與陽光,老天似乎也待我不薄。有時候工作累了就會給曼姐發個信息,她可能不會及時回我的信息,但那種平靜的等待讓我感到很舒服,擡頭去看那枚暖日,陽光很溫暖,溫暖的照在身上感到懶洋洋的。 青眉在寒假結束去學校前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讓我抽空回家看看父母,從我月那次與他們吵架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過。 我想等這個週末了回一趟家,把我的喜悅告訴他們,哪怕是一點點有利於我的事情他們都會高興了好幾天合不攏嘴。我也後悔過那次與父母頂嘴太過,畢竟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和他們頂過一次嘴,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也是在那樣嚴厲的家庭教育下我的成長一直正規正舉,沒有走過彎道。 可是還沒有等到週末來臨,禮拜五的上午一個噩耗就從家裏傳來,大伯打電話給我說:川川,你爸死了。這六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樣打在我頭上,讓我一下子渾身顫抖,手腳僵硬,站在辦公室裏呆若木雞一樣,耳朵裏迴盪着大伯的話:你爸死了,你爸死了、、、、、、 我長久的呆立在那裏,表情降至,心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動不動,感覺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一想到爸爸那張慈祥的臉突然就撒腿衝下樓去,找領導請了假,就包了輛出租車朝家而去。在車上我還是不能相信爸爸突然就死了,月份見他的時候還很剛,才五十二歲的人怎麼就突然能死了呢我的心砰砰跳着,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在車上不論司機與我攀談什麼我都不理睬,只是想着爸爸。 到家後院子裏站滿了人,村裏的人見我回來,就有人喊:青川回來了,都讓一讓,青川回來了。 人羣嘩啦啦閃開一條道,我感覺腳步很沉,緩緩地朝停在院子木牀上的爸爸走去,腳像灌了鉛一樣步履維艱,還沒走到就已經淚奔,鼻涕和着淚水流過了嘴脣,那種鹹澀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意品嚐的味道。 爸爸平平的躺在牀上,臉上有擦洗過的水澤,大伯說他是在溝邊挖野山棗樹的時候失腳掉下深溝死的,臉上有一道一道被刺劃破的傷疤,血痕已經乾結,頭上包着厚厚的一圈繃帶,血染紅浸透了繃帶,表情很安詳,沒有半點痛苦的樣子,我趴在他身上失聲痛哭起來,想起小時候村裏放電影,人太多,他就舉起我騎在他脖子上,想起他年輕的時候力氣很大,夏收的時候總是一個人能扛起兩袋小麥而不讓我幫手,想起常常板着臉看起來很嚴厲的他有時也會突然說一些笑話逗我笑,我就淚如雨下,心痛的無法呼吸,怎麼他突然就死了,就躺在這裏不動彈了我趴在他身上久久的不動彈,爬的雙腿都麻木了。 村裏來幫忙的阿姨過來拉我起來,說:青川,你回房間勸勸你媽,你媽快哭暈了。我被她們扶起來看着平躺在木板牀上已經安詳睡着的爸爸,渾身顫抖着、無力的進到裏屋,一羣婦女正在媽媽旁邊勸她、安慰她,給她說一些寬心的話。 別哭了,娃他媽,你說你多好了,青川工作那麼好,青眉又上大學了,這下什麼都不用愁了,苦日子都過熬過去了,還有什麼呢。 嫂子、別哭了,再哭眼睛都哭瞎了,你看你眼睛都哭成這樣了。 人都聽天由命,既然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啊,大哥肯定希望你好好的,你哭哭就行了,再這樣下去你身體都垮了。、、、、、、任憑這些嬸子阿姨們如何安慰媽媽,她癡呆呆的流着眼淚,無動於衷、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候有個阿姨說:你看川川都趕回來了,就別哭了,川川,你勸勸你媽,讓別哭了。 媽媽這時候才擡起紅腫的雙眼瞅了我一眼,眼睛裏豆大的淚水就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嘩滾落下來,我哽咽着喊了一聲:媽。就抱着她哭起來,媽媽更是哭的死去活來,身體劇烈的顫抖。過了會大伯過來喊我談事,現在家裏我就做主了,我讓她們看着媽媽,跟大伯過去。他說棺材下午就從鎮上拉回來了,喪失儘早辦了,我點着頭,一切都聽他的,我把身上一千多塊錢的現金給他,說讓他先拿着用,不夠了我再取。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在和大伯談完話後突然會給曼姐發去信息:曼姐,我爸死了,從溝邊掉下去,摔死的。一向因爲她媽媽的原因她不能及時回信息,但這次她的信息很快過來:川川,你別嚇我,姐這就過去。 我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也沒有完全不信,只是因爲過的傷心完全忽略了她說的話,一上午勸勸媽媽,又出去看看爸爸那已經不會睜開的雙眼,胸口沉悶的幾乎不能呼吸,眼睛腫脹的難以睜開,流了這一輩子都不會流那麼多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