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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的照耀下皮膚雪白,看着照片上的樣子,我不敢相信現在躺在我面上那個冷冰冰的屍體就是她。這種巨大的時空落差讓我幾乎崩潰,我不敢在這裏多停留,怕自己會難受,很快還了那張照片,匆忙地就走了出去,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我分明聽見一個聲音在叫我:川川,你走慢點,我跟不上 從陰森冰冷的太平間出來,走過長長的走廊,我感覺背後涼颼颼的,總彷彿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看,我知道是自己的錯覺,因爲自己還是不能相信李玲已經死了,身體扭曲表情恐怖地躺在太平間裏。 醫院外面太陽還是很刺眼,但我卻感覺有些涼颼颼的。 想到剛纔看到的一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那天我在醫院外站了很久,我總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時間怎麼就過得那麼快和她認識還彷彿是昨天一樣,很多情景還能在腦海裏很清晰的浮現出來。 我給李玲的家裏打去了電話,說了那件事,她媽當即在電話裏就暈過去了,但沒有辦法,沒有人去領她的屍體,醫院過幾天就會火化掉,總不能讓她做個孤魂野鬼吧。 晚上妹妹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哥,你沒什麼事吧媽媽一直擔心你,叫我給你打電話呢。 我笑道:哥能接電話還能有什麼事啊你今天帶媽媽都去哪裏轉了 她說:我也是第一次來北京,今天就去轉了轉,人太多了,好擠。 我笑道:媽媽不是一直說要去看嗎這下心滿意足了吧。 她笑道:媽媽站在廣場上一直說北京太好了,太宏偉了――那你沒事就快點過來啊,我都不知道明天要去哪裏了。 我說知道了。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把家裏的人看的那麼重要,有時我會覺得媽媽真的很偉大,從小將我養大,讀書上大學,兩口子平時連件新衣服都捨不得買,卻總是問我有錢花沒有,不夠了再給我給。我在濱源只逗留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直奔北京。 在北京與家人會面後我帶了他們去了香山,去了王府井、西單,給媽媽買了幾件好衣服,他們一直心疼地說:一千多塊錢,在我們縣城要買十幾件衣服呢。 在北京陪家人玩的時候還是老想起曼姐和李玲,尤其是李玲的死,勾起了我很多回憶,有幾次不知道爲什麼,一想起在大學時候的事情,心裏就難過極了。媽媽好幾次問我是不是心裏有什麼事,怎麼老是看起來有心思一樣,我都搪塞過去。我想讓他們好好在北京玩玩,不想因爲別的事情影響了他們的心情。 但還是在離開北京的那天晚上,我忍不住向媽媽說了李玲的死訊。他們在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我媽的神情變得很暗淡,有氣無力地哀嘆說:怎麼會這樣啊李玲這個孩子怎麼會這樣啊她纔多大年紀啊,真的是可惜了。 大伯惋惜說:我一直覺得那女孩子不錯呀,第一次來咱家裏的時候話都不敢說,一說話就臉紅,性格又好,她幸好沒和你結婚,要是結婚了你就安寧不了,咱們胡家也丟不起那人。 我妹妹更是不敢相信,瞪大眼睛驚訝道:李玲姐她吸毒她怎麼變成這樣啦 說到李玲了,妹妹後來就問到了曼姐,問我:哥,對了,你怎麼來時也不叫上嫂子,咱們一大家人多熱鬧啊。 媽媽一聽青眉這樣說,兩人的神色都變了,輕輕的嘆着氣,什麼話也不說。青眉很機靈,一下子就覺察到了什麼,看了媽媽一眼,小聲問我:哥,是怎麼回事你這幾天連一次嫂子都沒提到,她以前給我經常打電話的,現在都有好幾個月沒打電話了,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