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女房東同居的日子 >第171章若你安好
    我真的很不想在家人面前表現出我脆弱不堪的一面,可是每當提到曼姐,我的心就會劇烈的疼痛,對於她現在的一切,我一無所知,而每次打電話問鄭雪兒,她總是說曼姐恢復的很好,九月份以後會回濱源來找我,但我總覺得那樣的話有些假,而且我也說過,今後再也不糾纏着曼姐了。我刻意的低下頭回避他們的眼光,眼睛很快就溼了,連鼻子也變得不通,心裏難受極了。 大伯嘆口氣說:你哥和你陳姐分手了,人家她媽媽不同意,你再也不要問你哥了,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好。 青梅有些不信,瞪着眼睛認真地問我:哥,是真的嗎 我很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但我必須點頭,因爲現在的確如此,我和曼姐,這輩子都沒機會在一起了。 青眉搖頭說:怎麼可能,嫂子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啊她家裏人爲啥看不上我哥,我哥也那麼優秀,憑什麼啊,現在是自由戀愛,只要嫂子喜歡我哥就行,她媽媽真是瞎管閒事妹妹說話時替我感到憤憤不平。 妹妹說話的聲音很大,但我和父母都沒有接話茬,我心裏除了難過,再也說不出任何能挽回曼姐的理由了,而父母相對默默無言,表情也很沉痛。在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後,當媽媽開始意識到曼姐是一個好女人,確信她能做一個好兒媳的時候,我和曼姐的婚姻卻像一個隨口開的玩笑,成了一個無望的結局。 在北京玩了幾天,媽媽就說要回去了,在城市裏呆不慣,人太多,太吵了。真不明白城裏真的那麼好嗎我和你媽這幾天一開始還覺得新鮮,呆了兩三天就悶的慌,到處都是人,卻誰也不認識誰,還是咱家好,清靜,但不悶,鄉里鄉親都認識,還是回吧。大伯這樣說。 妹妹執意要回上海,在那打暑假工,父母也同意,說要鍛鍊一下她,我堅決不同意,我說寧願給她開工資,也要讓她在家裏陪陪父母,我一年四季沒幾天在家,她再不在家裏,媽媽肯定很寂寞,但是不願意當面說出來而已,但是當我們與他們不在一起時,就能從他們的電話裏聽出來。 回到了西安,回到了老家,八月份的天氣還是很熱,但是氣溫已經不再上升了。有妹妹在家,我也顯得沒有以前那樣無聊了,和她聊聊天,聽她講講他們大學裏的事兒,回憶一下我的大學時代,感覺時間真的是好快,又一次想起了李玲,想起那些雲淡風輕的日子,那些青春、那些無所憂慮的愛情、那個衣袂翩翩的大好年華。 時光如水,一切無言,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這句話我不知道說給李玲還是曼姐,李玲早爲自己所犯的錯離開人世,曼姐也與我好幾個月再未相見,也未打過一個電話。 我有好幾次拿起電話想給她哥陳子涵打電話詢問曼姐的情況,但每次拿起電話的時候又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決定不打擾她,我說答應過她媽媽的,在重症監護室裏等她醒來見完最後一面,將永遠的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 東風酒店的人打來電話說我的人已經不在酒店住了,車子還在地下停車場停了這麼長時間,不能再停了,否則要收費的。 我心想反正家裏還要用車,乾脆去濱源將車開回來得了,這次去的時候我是下了決心,將我所有的東西都帶回來,帶走那邊所有的回憶,把之前四年所經過的事情從記憶中抹去,也將讓時光帶走所有的疼痛,一切重新開始,我不能這麼消沉下去了。 我坐上了去濱源的飛機,到了濱源是晚上,就直奔東風酒店,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開車就回西安,一來這座海邊的城市,總是心裏有莫名的悲傷情緒,那些從海邊吹來的不僅是清新的海風,還有那些成片成章的記憶。躺在東風酒店的房間裏,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記得當初這邊搞拆遷以後,我和曼姐就住進了這裏好一段時間,同樣的佈局,同樣的牀,那段日子痛苦並幸福着,而這時的我已經沒有快樂可言,我使勁的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去回憶在濱源的那些時光,可是腦子卻不聽使喚,就像放電影一樣閃現過那些清晰的畫面。電影裏與曼姐第一次見面時就被她的氣質所觸動,那禮貌的笑容、對我無私的幫助、以及偶爾小女人一樣的撒嬌。我感覺自己彷彿被一張無形的網網住了,無論我怎麼掙扎,都無法解脫。 我從錢包裏拿出濱源的手機卡換上,卡一插上沒多久,就收到李曉偉的信息:青川,李玲她家人來濱源了你知道嗎聽說是李玲吸毒死了,真的有這回事啊你的電話一直關機,他們去以前的單位找你,就找到我這裏來了,你還在濱源嗎 看到這條信息,我大半夜就打電話過去,過了很久他才接上電話,迷迷糊糊地問我:這麼晚打電話什麼事啊 李玲她家人什麼時候來的濱源找我什麼事兒 前天吧,應該已經回去了,李玲死了,他們很傷心,她媽都暈過去了好幾次,他們去醫院領李玲的骨灰了,醫院等不及了,李玲就被火化了。 哦。我聽他這麼說,心裏很不舒服,想想李玲的父母來濱源連李玲最後一面也沒見上,只剩下了一盆骨灰,這是誰的父母也難以接受的事情。你明天有時間嗎出來一起喫個飯。 你回濱源了 嗯,剛回來。 李曉偉打了個哈欠,疲憊地說:我明天看吧,有時間的話就給你打電話,沒時間就沒辦法了,我先睡了,老婆和孩子都在旁邊睡着,吵醒了不好,那沒事我掛了。 他掛了電話,第二天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我想那他可能是忙着,也便沒打電話過去。一切變得好快,還記得我們兩都在濱源上班的時候,整個單位就我們兩整天在一起,談論英超、談論西甲,他喜歡巴薩,我喜歡曼聯,他總說我是曼狗的球迷,我說他乾爹是歐足聯主席普拉蒂尼。那時在他還爲沒有女友而發愁的時候我正爲我和李玲的將來而奮鬥,我打長途電話時他總是用羨慕的表情妒忌的口吻說:一個純爺們,能不能別說這麼酸溜溜的話啊,如今他早已結了婚、生了孩子,過着有妻有女的生活,而我除了在經濟上可以比過他,剩下的一無所有。 第二天在我開車回西安,經過曾經住過的那個地方時,我特意停下車過去看了看,才半年多時間,那裏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商業中心拔地而起,正在搞牆外裝飾很快封頂。就在那個將來很繁華的地方,埋葬了多年前我和曼姐相守終生的諾言。我已找不到那座房子和那片院子的確切位置,物是人非,我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站在原地忍不住眼睛發酸,我強迫自己回頭,強迫自己轉身離開,就在轉身的一剎那,我看到了手腕的歐米茄手錶,那是曼姐曾經送給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我總是說要下決心忘掉她,可是現在才發現身上還有那麼多東西是她給我買的。手錶、皮帶、襪子,皮鞋,我真不知道在以後沒有她的歲月裏,我能否讓自己像個人一樣活下去。我真的要哭了,但是無論多少痛苦,這已成爲事實,我必須去面對。打個電話叫鄭雪兒出來,把這些東西完完整整的封裝起來,她如果日後能見到曼姐,就讓她替我還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