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女房東同居的日子 >第178章都是那麼蒼白
    我在濱源認識的人不多,離開的離開,死的死,散的散,連唯一覺得關係要好的李曉偉也因爲結婚生子而與我的關係變得淡起來,我還是想盡辦法約了他們兩口子帶着孩子出來喫飯,讓曼姐見他們,但這也並沒有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對曼姐來說,她還是不記得最近幾年的事情。 我在濱源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但到頭來都只是白費勁,每天帶她去我們曾經去過的熟悉的地方,重溫那些回憶,但僅僅這些回憶只能被我自己想起,對她來說,現在我們每去一個地方都是新鮮的。我有時候甚至想放棄了,但是看到她和我在一起還是很開心的,雖然什麼都記不起。 她回來了差不多有十天了,她的家人開始打電話給我,說曼姐只給家裏打了個招呼就獨自一人回國了,她現在什麼都記不起,怕會出亂子,知道我和她在一起,讓我儘快勸她回加拿大。她父母的口氣很堅決,她這輩子不能再和我在一起了,在他們看來我就是她的災星,只要和我在一起,她就會倒黴。 我實在不知道再做什麼才能挽回從前的愛情,我一切的努力看起來都是那麼蒼白。我儘量試着接近她,有時候我會從身後抱住她,她也會有所動容,但是僅僅是擁抱,再往後她就會抗拒,她說她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因爲她不記得我們曾經在一起過,更何況是我所說的四五年時間。 我想起了濱城,她那間曾經用心經營了幾年的瑜伽會所,也不知那裏現在如何,但我想那是她曾很用心的地方,而且她也記得那裏。 找了陽光明媚的一天,我開車帶她去濱城,去那個她曾經經營過的瑜伽會所。那裏曾今因爲一場意外的火災,早已經關閉。當我和她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家空置的店面,新的牆壁上依然依稀可見火災後黑色的斑痕,她很感慨,她記得這裏,只是不記得我也來過這裏。我告訴她,她練瑜伽的時候很美,就像睡蓮一樣恬靜,她會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問我見過她練瑜伽的樣子嗎,我說見過,她笑着搖頭說,我不相信,我都不記得你見過,太多這樣的不相信了,我不和她爭辯,笑的時候心裏在發酸。 我心愛的女人,我不知道你何時才能記起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其實有時候想,你記不記得起那些日子都無所謂,只要你現在過得開心就好,這些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 媽媽打來電話,說家裏已經很冷了,讓我在濱源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在濱源現在也沒事做,還呆在那裏幹什麼。 我說曼姐回來了,他就不說話了,過了一會說:小陳從國外回來了嗎那你們準備咋搞 我聽得出來媽媽對我和曼姐的事情還是懷有期待,在他們與她不多的接觸中,已經接受了這個結過婚並且大我好幾歲的女人,她的善良心底在這個浮躁的社會是不多見的。 我說我想陪她在濱源呆段時間,過些日子再回去。 媽媽說:有時間的話就帶小陳回家裏來吧,我和你媽大半年沒有見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咋樣了,興許回來一下她就能想起來了呢。 媽媽的話提醒了我,畢竟曼姐來過西安的次數寥寥無幾,而且幾乎每次的經歷對她來說都是終生難忘的。 我問她,願意跟我回西安嗎回家看看我媽,家人都想她了。 她凝眸看着我,似乎有些動容,但是又很難以抉擇,說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我問她對我感覺如何,她說覺得我人很好,這些日子一直這麼細心的照顧她,讓她很感動,聽她這麼說,我的眼睛就溼潤了,哽咽說,我真的想讓你記起我,我知道很困難很困難,可是我不想放棄,你現在對我們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了,但你對我的感覺還在的。 她說我就覺得你對我好,我也覺得自己很喜歡你,可是我不敢確信,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明白的,要不是我看到自己的身份證,我都不敢確信自己今年已經34歲了,而我的記憶卻還停留在三十歲的時候,的的確確這四年好像一覺醒來就沒有了,而且我現在這麼老了,大你那麼多,叔叔阿姨根本不會同意的。 我說沒事的,你跟我回家就好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記起我的。 現在她最相信的就是鄭雪兒了,她們有那麼多年的友情。她偷偷打電話給鄭雪兒說了我給她說的這些,問鄭雪兒她該怎麼辦法,該不該相信我,最後的結果是她答應了跟我回西安。 在她做了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問她出了鄭雪兒告訴她之外,還有什麼原因讓她對我這麼放心,她說這些日子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大多數時候也會同處一室,但我從來不會對她動手動腳,偶爾的擁抱她也是經得她允許的,所以她不怕我對她有所企圖。 帶她回西安的時候我一路上真的很開心,和她聊了很多,我說西安下雪了,她問我下雪好看嗎 我說和加拿大得雪一樣啊,她就開心的笑。 回到家的時候媽媽和大伯在門口候着,下了車,媽媽笑着上來迎接她,曼姐有些羞澀和拘謹,緊跟在我身邊,悄悄問我:這是叔叔阿姨嗎 我說是的,她這才禮貌的叫了他們。 媽媽關心地問她:凍壞了沒有 她笑着搖搖頭,看了看四周,我大伯笑着問她:小陳,看我們村子變樣了沒有 她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尷尬地笑了笑,說:不記得了。 我媽怔了怔,我解釋說:她現在好多事情記不得了,在慢慢恢復着。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長輩們同時看了我一眼,臉上有些憂愁的表情,我知道他們是擔心她什麼都記不起了,我說:回家裏說吧。 到了客廳坐下,媽媽就開始和她家常裏外的拉扯,說這大半年來發生的事兒,說我這半年在家裏如何消沉,如何想她。曼姐聽她這樣說,不時半信半疑的看我一眼,偶爾尷尬的笑笑。 傍晚地時候她說想上個廁所,讓我帶她去,我把她帶到簡陋的廁所門口,她卻不上廁所,小聲問我:川川,我今晚睡哪裏 我說:這個不用擔心,我媽已經收拾好了房間。 她這才放心地點點頭,但是我沒想到我媽只收拾了一間房間,他們不知道現在我們根本不會在同一間屋子睡覺的。 大約九點多的時候我看她實在有些困了,就問她是不是瞌睡了,她這才點點頭,我說你怎麼不說呢,我帶你去睡覺。 我將她帶進房間,暖好被子,房間裏有些冷,我去打空調,但是打不開,以爲出了問題,仔細檢查原來是電壓低,帶不起來。 看她凍得瑟瑟發抖,我找了電熱毯給她鋪在牀上,說:電壓有點低,空調帶不動,鋪上電熱毯吧,就不會那麼冷了。 我去給她打了熱水來讓她洗了臉。洗完臉她卻坐在牀邊一直不肯,我問她:怎麼不上去睡覺啊 她小聲說:你能出去嗎你也早點睡吧,好麼 原來她是顧及這個,我自覺的退了出去,一個人坐在了客廳裏,過了一會房間裏的燈熄滅了。 開車開了那麼久,我也很累,蜷縮在沙發上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