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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搞銀子

    趴在地上的陳靖川心驚肉跳,他硬着頭皮答道:“啓稟太子殿下,草民...”

    “按照大秦禮制,商籍最賤,門府不得超三米高,階梯只能用四階,門上門釘最多不得超過三十六枚,在京城不得擁有土地,陳靖川,你這是把大秦禮制踩在腳下視若無物嗎?”

    李辰直接打斷陳靖川的話,淡然道。

    這番話,語氣雖然淡漠,卻蘊含着無比冰冷的殺機。

    殺機籠罩之下,周圍是數十錦衣衛虎視眈眈,似乎只要太子一聲令下,這陳家之人,立刻變成一灘肉泥。

    陳靖川嚇壞了,他是聽從了高人指點,讓他不要理會太子的宴請,但卻不想被夾在太子和朝廷,皇權與臣權的鬥爭中成了犧牲品。

    雖然在本朝開朝的時候,沒有人敢逾越禮制,但現在開朝二百多年,朝廷日益腐朽崩壞,尋常壓根沒人計較這些,可若是讓太子抓住把柄,這就是大罪。

    無他,權勢爾。

    他聲音顫抖地解釋道:“草民冤枉,這處宅子,是草民租借來的,並不是購買而來,草民願意立刻退租...”

    “踐踏了太祖定下來的規矩,一句退租便可以了事麼?”

    李辰冷笑一聲,盯緊陳靖川,淡然道:“本宮不想聽你解釋,也不打算知道是誰給了你雄心豹子膽來拂本宮的面子,本宮欲借你陳家人頭一用,讓那些人看看,得罪了本宮的下場。”

    陳靖川聞言肝膽俱裂。

    看着周圍那凶神惡煞的東廠錦衣衛,他知道太子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此刻,無比後悔攙和進來的他慌忙道:“求太子開恩,求太子殿下開恩!”

    陳靖川的身後,婦人嚇得當場哭喊出來,有一個少年見狀立刻站起來,指着李辰怒喝道:“你雖然貴爲太子,但我們陳家也是奉公守法的生意人,你一言不合便是要打要殺,如此這般,天下人如何能心服?你別忘了,京城的百姓們可都在你身後看着你!”

    陳靖川見到自己兒子跳出來說出這番話,驚怒到了極點,他當即一個耳光甩到兒子臉上,罵道:“閉嘴,你這逆子!你要我們陳家滿門都死絕麼!?”

    說完,陳靖川對着李辰跪下,哭喊道:“太子殿下,草民教子無方,求太子殿下開恩。”

    李辰看着那名被打了一耳光越發不服氣的少年,淡淡道:“不錯,有膽魄。”

    “你們陳家,身爲京城地區最大的糧商之一,如今天下災情遍地,無數災民易子而食,便是京城內的百姓,在天子腳下亦爲了一日三餐辛苦勞作,可換來的是什麼?是你們這些糧商捂着糧食寧可發黴,也不以正常價格賣出糧食,如今市場上一斤白米價格翻了十倍,是誰的罪過?便是你們這些糧商的罪過!”

    “自古商重利,踐踏君子之義,你們大發國難財,吸百姓的民脂民膏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百姓正看着?如今報應來了,卻拿百姓當擋箭牌?當百姓是傻的麼!?”

    李辰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後頭無數正看熱鬧的百姓們一個個熱血沸騰。

    糧商有錢有糧,而他們變賣家產也只能換來少少一點糧食,如此民怨早已經沸騰,只是沒有一個發泄口罷了。

    如今太子親臨,這一番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裏。

    “太子殿下仁慈,太子殿下仁慈!”

    人羣中,有幾個老者當即跪下,口中激動地呼喊道。

    緊接着,百姓密密麻麻跪下了一大片,全部高喊太子仁慈。

    眼見李辰三言兩語就佔了大義和人心,陳靖川肝膽俱裂,只覺得大難臨頭。

    這般玩弄人心的手段,又豈是他可以對付的?

    “來人,商籍陳家,家主陳靖川,無視帝國禮制,逾越規矩,於國難當頭之際不知體恤百姓血汗,不曉朝廷艱難,大發國難之財,罪惡滔天,其子更是衝撞監國太子,是爲大不敬。”

    “傳本宮太子詔令,陳家三族,一應梟首示衆,其所持之財產,不留分毫全部充入國庫,作賑災之用。”

    李辰一聲令下,便是滾滾人頭。

    陳靖川只覺得眼前發黑,他驚恐欲絕,撲上來想要求饒,卻被兩名錦衣衛侍衛給用刀抵在脖子上攔住了。

    “太子殿下饒命,草民也只是無奈之舉啊,草民願意捐出全部身價,散盡家財只求饒得一命,求太子殿下法外開恩啊!”

    李辰只當作沒聽到,調轉了馬頭,朝着下一家走去。

    百姓們這次自發地讓開路,夾道歡迎。

    陳靖川的慘叫聲漸漸遠去,快到第二家胡家的時候,李辰看了一眼面色發白的徐長青一眼,淡淡道:“怕了?還是覺得本宮太暴虐了?”

    徐長青哪敢說真話,只是苦笑道:“微臣,微臣只是覺得,這三大糧商本身不算什麼,可他們之所以敢聯合起來拒絕了太子殿下的邀請,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太子殿下如此一來,殺是殺得爽快了,可未免可能正中對方下懷。”

    “不錯,知道站在本宮這邊考慮問題了。”李辰滿意地說道。

    徐長青苦笑。

    太子殿下這趟出來,搞得這麼大張旗鼓的,不就是爲了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段麼,而且還把自己也給帶上,這擺明了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是太子的人了,這個痕跡想洗也洗不掉,等於徐長青現在已經沒得選擇,只能跟着太子一條道走到黑。

    “正中他們的下懷也好,出乎他們的意料也罷,都不是本宮現在考慮的事情,本宮要做的就是用最鋒利的刀,把京城這一團亂麻在最短時間內斬得乾乾淨淨。”

    “那些魑魅魍魎爾虞我詐,朝堂上的勾心鬥角,本宮沒有時間和功夫和他們慢慢磨,誰擋着本宮的路,本宮就砍了誰,以殺破萬法,本宮纔是這天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現在更是在監國,這份特殊的優勢不利用起來,難道要本宮把趙玄機那老東西給熬死嗎?”

    “看他的精神頭,少說還有十幾年可活,到時候本宮已經三四十歲了,就是本宮熬得住,帝國也熬不住,本宮也沒耐心去熬,更懶得和他們玩這些勾心鬥角,全殺了,乾淨利落。”

    李辰的話說完,他輕夾馬腹,馬兒極有靈性,立刻加快速度,把徐長青給拋到身後。

    徐長青愣愣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只覺得太子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若是光靠一個殺字就能解決一切,皇上早就解決了所有麻煩了。

    沒管徐長青如何心思,李辰已經到了胡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