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收拾店面關門時,卻發現還有一個男生坐在店裏,戴着鴨舌帽,不知在等誰。
信子好心提醒一聲,“客人,我們要打烊了哦。”
那男生胡亂點點頭,似乎聽進去了,拿起掛在桌邊的雨傘就起身。
信子便沒有再管他,自顧自清掃地面。那邊秋月收拾完倉庫,走出來幫她搬重物和桌椅。
店面收拾乾淨,差不多該去換衣服。信子一看今天下班時間早,還跟秋月商量着等會去喫拉麪。
冷不丁,一個黑影掠過角落。信子一愣,揉揉眼睛,再看過去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
她疑心是自己看錯了。
“信子?”秋月挑眉看她,好像在問她找什麼。
“沒什麼。”信子搖搖頭,跟上她走進員工休息室。
鴨舌帽男生搓了搓手指,掌心還是有汗水黏膩的觸感。
他緊張地看看四周。
店內一片安靜。玻璃門已經掛上close的標牌,內側的地鎖關閉。所有的椅子都被翻過來倒放在桌面上。
靜悄悄的。
先前一個店員提醒他要打烊了。他就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卻發現連店門都從內落鎖。
一片安靜裏,他好像聽見哪裏有對話的聲音。
是從櫃檯後的那扇黑門裏傳來的。黑門上掛着“員工專用”的標牌。
鬼使神差的,他朝那扇門走過去,探頭探腦。
鴨舌帽男生嚥了下口水。
甜品店新來兩個女孩打工。聽說是一起來的,總是同進同出。
其中一個女孩子長得纖細高挑,非常可愛,腿筆直細長,相貌完全不輸雜誌上的封面模特。
好像是叫做秋月。
很多人都是衝着長相可愛,聲音甜美的秋月來買東西。
連他都一有時間就跑來店裏點些東西坐着,尋找機會想跟秋月搭話,如果能聊上兩句,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就更好了。
下個週末的話,能約秋月出去嗎?
他這個年紀的男生沒有會不喜歡長得漂亮可愛,笑起來又燦爛的女孩,尤其是身材還那麼好。
光是裙襬下那雙修長的腿,就讓他每次都忍不住偷看。
鴨舌帽男生在門前發呆。
要……要進去嗎?
他有些顫抖地握住門把手,內心做着激烈的爭鬥。安靜的空氣裏,隔着門板隱隱能聽見裏面的人似乎在爭執什麼。
他立刻想起另一個店員女孩經常對秋月呼來喝去的行爲。
聽說她們是朋友,所以那個叫信子的女孩才總是指使秋月做這做那。
他不由得幻想,如果是他就好了,他絕對不會讓秋月那麼可愛的女孩忍受一星半點的辛苦。
鴨舌帽男生的喉結焦急地滾動。
難道說,她們在裏面爭吵嗎?
那女孩一看就很喜歡找人麻煩,經常對秋月大呼小叫的,她會不會欺負秋月?
一想到此,鴨舌帽男生就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忍受。
不行,他不能坐視秋月被欺負而不管。
他應該在此刻推門而入,阻止爭吵,保護秋月!
如果能因此得到秋月的好感與聯繫方式就更好了。
門內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門內的全貌呈現在鴨舌帽男生的面前。
他驚愕地張大嘴巴。
叫做信子的女孩被秋月輕而易舉地壓在牆壁上,漲紅臉,眼眶含淚。
秋月上半身近乎袒露,襯衫的鈕釦只繫上一顆,露出大片平坦的胸膛。
一馬平川得如此坦蕩。
他似笑非笑地轉過頭,對鴨舌帽男生說:“被你看到了?我不是女生哦。”
信子羞憤欲死,抓起牀上的兔子玩偶、泰迪熊,不拘抓起什麼就丟什麼。
秋月跟在她身後,一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玩偶們砸了個滿懷。
他接住飛來的兔子玩偶夾在腋下,撈起砸過來的泰迪熊,再一把抓住朝自己臉撲來的小鱷魚靠枕。
緊接着撲面而來的就是枕頭。
“我跟你說了別在外面……”信子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抓起最後一個枕頭朝他砸過去,眼眸溢滿水光,險些氣哭,“說了在外面不行!”
“啊。”秋月故作恍然大悟,“那在家裏就可以親你了?”
信子:“……”
信子:“你再說!我殺了你嗚嗚嗚!”
她一副“我跟你拼了”的悲憤表情扛着枕頭衝過來。
秋月忍笑把夾着抱着拎着的玩偶們丟回牀上,張開雙臂一把接住撲過來的信子。
“我的信子怎麼會這麼可愛。”他蹭着懷裏信子的臉頰感嘆道。
信子擡起腳踹他的小腿。
秋月冷不丁被她踹了個正着,嘶地一聲抽口冷氣。從兩人之間抽出礙事的枕頭丟回牀上,他一把抱起嬌小的信子,邁開長腿就往房間內走,
信子被他放在矮桌坐下。
她雙手撐在身後,維持住平衡。秋月半跪在她身前,接受她的目光審視。
“你沒把那個男的怎麼樣吧?”信子狐疑盯他。
“就是普通地丟出去了。”秋月懶洋洋道。
普通地丟出去,普通地頭朝下塞進後門的垃圾回收箱,普通地剝走他全身衣服□□。
普通地送給他一些“小禮物”,保證那個總是蹲守在店裏鬼鬼祟祟的男人永生難忘的“小禮物”。
“真的?”信子一臉不信任的表情。
“真的。”秋月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頸項上,貼着那條拴在他脖頸上的choker,“你不相信自己飼養的小狗嗎?嗯?”
信子:“……”
啊啊啊爲什麼她先前要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對了。”他眸光閃爍,有一絲危險滑過,傾身上前,舌尖下意識舔過脣,“你剛纔說在家裏可以親……”
“我沒說過!”
“誒?好可惜啊。”秋月笑了笑,眼神暗下來,“那,還是除了嘴脣其他地方都可以吧——”
眼看着他的視線奔着危險的方向滑坡,信子條件反射抱住自己,擡腳就去踹他。
反應能力和速度註定她會被握住腳腕,還抽不回來,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秋月一手抓住她的腳腕,一手撐在矮桌上,欺身上來,信子不得不後仰、再後仰,直到整個人險些從矮桌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