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頭去看賀衍一:“不生氣了?”
賀衍一聽出了她那個意思。
“你這是在哄我?”
“我只是在跟你解釋而已。”
“哦,那我還在生氣。”
溫思恬疑惑:“嗯?”
“所以你哄哄我吧。”
賀衍一一邊說着還一邊給溫思恬夾菜,她的碗裏都堆成跟山一樣高了。
溫思恬很誠實的回道:“我不會哄人。”
“我教你,你說,老公,我這次知道錯了,下次我肯定聽你的話。”
這話從賀衍一的嘴裏說出來,溫思恬就覺得已經夠彆扭了,她還想讓自己再對着她說一遍,溫思恬着實不太說的出口。
再者。
“我們倆都已經離婚了。”
“好,那就當我們離婚了,你不叫老公,叫阿衍。”
溫思恬猶豫了一下,只要不讓自己叫他老公,她覺得自己能夠忍受的。
她在心裏醞釀了一下,然後纔開口。
“阿衍,我這次知道錯了,下次我肯定聽你話。”
“你自己保證的,下次要是再不聽話,我只能好好收拾你。”
溫思恬以爲賀衍一是要打她,可是顯然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他不過是在給她打一劑預防針而已。
溫思恬答應的好好的,然後看賀衍一的臉色也稍微好多了,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她主動給他夾了菜:“你也嚐嚐,這家很好喫的。”
“你現在懷孕,這些辣的還是要少喫。”
“就喫這一次。”
溫思恬微微噘着嘴,再加上吃了辣的,脣瓣上微微透着紅,賀衍一眸光深了深,旋即起身,溫思恬感覺到他的靠近,整個人都跟着僵住了。
賀衍一一張俊臉靠近自己,旋即用溫熱的指腹輕輕拭去她的脣瓣,溫思恬整個人都怔住了,心都跟着要跳出來了。
只見賀衍一的指尖殘留着辣椒皮。
“瞧你喫的。”
溫思恬當時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覺得尷尬,他湊過來的一瞬間,自己居然覺得他要跟自己那個什麼……
她咬了咬脣瓣,自己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是太久沒有談戀愛,對那方面有谷欠望?
賀衍一見溫思恬遲遲不說話,臉頰泛着微微的洪暈,他見狀挑了挑眉,臉上笑容肆意。
“以爲我要吻你?”
溫思恬聞言,忙不迭的搖頭:“沒有。”
她的話音剛落,賀衍一快速的在她脣瓣上吻了吻,然後離開,脣角的笑容帶着幾分邪性。
“這下滿意了?”
溫思恬被他這麼搞的好像是自己巴巴的找他來吻自己似的。
她還沒來得及作出回答,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
“思恬,衍一,真是巧了,你們也來這裏喫火鍋嗎?”
溫思恬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週沁櫻,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賀衍一沉聲問道:“你不是在家裏休息嗎?”
“這會兒好多了,就想着很久沒出來喫火鍋了,順便也跟朋友出來聚聚,介紹一下,這位是鍾情,前兩天剛從我們老家來的。”
鍾情也是第一次見到賀衍一,然後側頭問周沁櫻。
“這個就是你經常提起的那個你從大學就喜歡上的賀先生是不是。”
“嗯。”
鍾情一臉八卦的碰了碰周沁櫻:“我說呢,讓你連命都可以不要都要救的人,不過……這位是?”
“這位是溫思恬,也是跟我們一個大學的,一直以來我們都當妹妹一樣對待。”
如果是以前,溫思恬或許不介意,她知道是因爲自己才讓賀衍一不能跟周沁櫻在一起。
可是現在,她知道真相了,就不會再容忍周沁櫻欺負在自己頭上。
溫思恬彎着脣,但是聲音卻徹骨嚴寒:“沁櫻姐是不是忘了,你救阿衍,那是因爲你間接性害死了我哥,如果我哥不是爲了救阿衍,他也不會死,你總不能看着兩個人一起出事兒吧。”
周沁櫻沒想到溫思恬半點面子都不給,竟然在自己朋友面前就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旁邊的鐘情也覺得格外尷尬。
“你們……你們這問題還挺複雜的。”
“是挺複雜的,而且我也不是她的妹妹,我跟他口中的賀先生,是前夫妻關係。”
溫思恬一句一句,都像是一盆冷水潑在周沁櫻的頭上,她原本想要藉着鍾情在,讓溫思恬難堪。
可現在看來,自己非但沒有讓她難堪,反倒是讓自己難堪。
以前溫思恬再怎麼樣也不會這麼不顧及別人,自從她知道她哥哥是自己間接性害死之後,當真是打算跟自己撕破臉皮了。
她總不能讓自己在朋友這兒沒面子。
周沁櫻只好朝賀衍一求助。
“衍一,你跟思恬喫飯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說走就走了。”
鍾情聞言,也算是聽出來在這之前,賀衍一也是去了周沁櫻那邊的。
她問周沁櫻:“沁櫻,你們倆都已經同居了嗎?”
“我剛搬到衍一給我安排的地方去,他答應過一有時間就來陪我。”
鍾情流露出羨慕的眼神:“沁櫻,你真是太幸福了。”
賀衍一已經沒有這個閒工夫在這裏聽她說這些,徑直起身,旋即詢問溫思恬。
“喫飽了嗎?”
“嗯,喫飽了。”
“走吧。”
賀衍一連眼皮都沒擡,然後繞過周沁櫻扶着溫思恬朝外面走。
周沁櫻眼看着賀衍一跟溫思恬就要離開,頓時尖銳的吼出聲。
“衍一,你現在真的一點都不顧忌我嗎?我是因爲她才流的產,如果不是因爲流產導致我病發症,我也不會摘掉子公,我現在連孩子都懷不上了,而她卻還可以當母親,爲什麼?”
賀衍一自始至終都冷着一張臉,眼底甚至隱隱透着幾分慍怒,他側目。
“先不說你流產的問題,你懷的是誰的孩子,還需要我當着別人的面再說一遍嗎?”
“那你有想過要娶我嗎?”
周沁櫻總覺得心裏不服氣,歇斯底里的吼道。
“如果不是看在你當初救過我的份兒上,這場婚禮,本來不應該有的,還有,你是忘了你的婚禮,難道不是被你自己毀了嗎?安排管淞推思恬下水。”
不提這些,賀衍一覺得自己還能夠對她保持一點憐憫之心,可是一提到這些事,他怒意也隨之涌上。
周沁櫻再三解釋:“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是管淞一心想要爲我出頭。”
賀衍一聽她這些解釋已經聽的不耐煩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好自爲之吧。”
他拉着溫思恬就準備離開,可剛纔一直都在八卦的鐘情開口了。
“賀先生您不覺得您這樣很對不起沁櫻嗎?她就算是再有錯,可她愛你沒有錯,她爲了救你讓她自己的身體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還不夠,再說,你身邊的這位溫小姐,也已經跟你離婚了,你們離了婚的再這樣見面拉拉扯扯也不太好吧。”
溫思恬倒是的確被鍾情這句話說的毫無反駁的資格。
按照道理來說,賀衍一跟她離了婚,的確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畢竟以前還是夫妻,可是現在,他們倆沒有這層關係了。
賀衍一原本也是打算時間再長一點再說實話,可他不能讓溫思恬因爲這個事情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