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打,現在就打。”賀衍一對溫思恬從來就沒有過拒絕,現在更是她要做什麼,自己都依着。
他給葉子驍打了過去。
“喂,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我還要問你怎麼了,那網上官宣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跟範萌在一起了?”
“我沒跟範萌在一起,但是我爸刺記我,那我就乾脆隨了他的心願。”
賀衍一皺眉:“就算你要跟你爸作對,你不能拿範萌來當擋箭牌,你爸的手段,你沒見過?”
“那我這不是沒辦法了,他還打了我一巴掌,我不要面子嗎?”
葉子驍到現在提到這個事兒都還來氣。
“你就算要面子,也不能拿人家範萌當擋箭牌,這兩天你自己找個時間,過來一下。”
賀衍一這會兒看到溫思恬生氣的樣子,都擔心會影響到她的身體。
葉子驍聽到賀衍一讓他過來都犯愁:“你還要讓我過來,那你這不是要讓我死的節奏嗎?”
“你死總比我死好,她現在很生氣,這件事情你要是不來做出個解釋,咱們倆誰都跑不掉。”
賀衍一心知肚明,溫思恬有多在意範萌,更何況其實他也不太同意葉子驍這個辦法。
葉子驍在電話裏幸災樂禍的笑:“你少來,是你死,不是我死,我不來她就看不到我。”
“你必須來!”賀衍一幾乎是下了死命令。
葉子驍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來我來。”
掛斷電話,賀衍一收起手機,虛握着拳頭抵在脣邊輕咳一聲。
“已經說了,大概明天就會過來。”
溫思恬擰眉:“他到底怎麼想的,怎麼能把範萌給攪合進來。”
“大概也是沒想那麼多。”
賀衍一還能怎麼說。
阿森這時從外面進來,然後在賀衍一的耳邊說了兩句,賀衍一眉頭緊蹙。
“你確定?”
“我確定,所以,現在要不要……”
“行吧,你在外面等我。”
“知道。”
阿森說完,人便出去了。
溫思恬看賀衍一這神色,擔心有點什麼事情。
“怎麼了?”
“沒什麼,公司那邊有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你這邊要是有什麼事情,給媽打電話。”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忙完你先回去睡一覺,這兩天我看你也沒怎麼好好休息。”
溫思恬看傅煬琰眼底下的淤青很嚴重,就知道他這裏兩天肯定都沒睡好。
賀衍一不太放心,又再三叮囑了醫生跟護士,走之前還給溫思恬掖好被角。
“如果有什麼事情,就跟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了,你好囉嗦,趕緊走。”
溫思恬鮮少看見賀衍一有這麼膩膩歪歪的時候,她心裏有些竊喜,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賀衍一捧着她的臉,在她的脣瓣上啄了啄。
“你這丫頭怎麼還過河拆橋,現在知道我有事要走了,立馬就翻臉不認人,女人啊,真是看不透。”
“那你別去了,就在這裏陪我,這樣就不叫過河拆橋了吧。”
溫思恬故意挽着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聽話,我晚點來看你。”
“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去吧。”
“賀先生,你放心吧,我們肯定會多盯着你太太這邊的,你有事就趕緊先去忙吧。”
賀衍一這才放心:“那就麻煩你們了。”
離開後,外面的護士跟醫生來給溫思恬檢查傷口,護士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看上去像是剛剛畢業實習的,溫思恬都能夠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來很澄澈的眸光。
這樣的眼神大概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有了,再等兩年,大概這樣的眼神也就沒有了。
她忍不住說道:“賀太太,真的好羨慕你,能夠有這樣的好老公,你看帥氣又多金,對你還那麼好。”
溫思恬雖然嘴上很倔強很謙虛:“也沒有,是你們謬讚了。”
但是心裏卻美滋滋的,這大概是她的一點小虛榮,誰都想要有個人能夠關心自己。
賀衍一出去後,拉開車門,臉色顯然已經沒有放才和緩,看上去冷冽又嚴肅。
“什麼情況?”
“管淞那邊再鬧自殺,這個星期已經是第三次了。”
賀衍一脣角緊繃着:“你爲什麼不早說?”
“我看您這兩天也的確太忙,我就算說了,您也忙不過來。”
阿森也是不忍心讓賀總在爲這些事情煩心,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叮囑過裏面的人,這次一定要把管淞給看好。
絕對不能再出半點差池。
可惜,還是沒能防住。
賀衍一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現在人在哪兒?”
“醫院裏,周沁櫻已經過去了。”
“去醫院吧。”賀衍一真是沒想到這兩天自己居然的行程是從這個醫院轉戰到另外一個醫院。
阿森開車,朝着醫院開去。
等進了病房,賀衍一看見管淞躺在病牀上,周沁櫻正在跟他說話。
“管淞,你是腦子有病是吧,你都多大了,還玩兒這些,要是真的沒搶救回來怎麼辦。”
管淞苦笑,彷彿這一刻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搶救不回來就算了,還能怎麼辦,反正在裏面呆着,還不如死了。”
周沁櫻一巴掌就拍在了管淞的身上。
“你混蛋,你要是死了,有想過我怎麼辦嗎?”
賀衍一併沒有馬上進去,而是跟阿森走到了樓梯口。
有些事情,阿森也是不得不先問問賀衍一的意思。
“賀總,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辦,裏面的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着他,管淞很聰明,他如果想要死,攔不住的。”
賀衍一從褲兜裏面掏出煙,阿森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燃。
“你看不出來嗎?”
阿森有點茫然:“看出來什麼?”
“他這是在拿自己的命做賭注,逼我想辦法趕緊把他給弄出去。”
阿森頓時恍然大悟:“您是說,管淞這麼做,是爲了逼迫您,讓您早點放他出去,這也太冒險了。”
“賭注雖然大,可要是贏了,他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這倒也是。”
賀衍一思忖了片刻:“等會兒你先把周沁櫻送回去,我要跟管淞單獨談談。”
“明白。”
男人抽完最後一口煙,將菸蒂摁滅在旁邊的菸缸裏,兩個人又再次回到病房。
周沁櫻看見賀衍一的時候,就好像是很多年沒見了,眼眶裏都有淚水。
“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