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嶽不羣也要模擬人生 >第四十四章、陸象山
    嶽不羣上了屋頂時,就見着前頭正趴着一道黑影。

    在這月黑風高之夜,這道黑影着實不顯眼,若非嶽不羣武功高強,目力不錯,否則在這漆黑一片的屋頂上,還真看不見這道黑影。

    嶽不羣此時正屏息斂聲,不讓那人發現他的存在。

    嶽不羣先前有注意過這間客棧中都住了誰,各個房間內又都住了誰,他都有去記過。

    這也是他的一點習慣,將身邊的一些事記在腦海中。

    尤其是血功境界練成後,自身血氣就不停地在補益着精神,這也使得他的記憶力愈強。

    當然,記憶力強也只是一部分,他的觀察力也隨之被加強着。

    因此,這些瑣碎之時,他也都記在了腦海中。

    這黑衣人偷窺的房間正是一位來自湖廣一代的書生袁枚舉。

    這書生不愛言談,但他老鄉林吾行卻樂於說話,因此嶽不羣認識了這個書生,全由林吾行爲他介紹的。

    另外,嶽不羣能察覺到書生袁枚舉還練有一身武藝,只是武藝較淺,連江湖好手都比不得,也就能鬥鬥那些地痞流氓之類的了。

    而且內功不深,顯然不曾精練過,年歲也過了,除非有奇遇,將來也不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成就了。

    只是,這書生有什麼東西能吸引到一個竊賊廢這周章來窺視的?

    嶽不羣雖有些好奇,但卻沒有想去深究。

    他也不暴喝嚇這竊賊,而是直接飛身而起,撲向這黑衣人。

    飛身時,他手上功夫可半點不客氣。

    點指而出,氣勁裹着內力化作一縷異力已經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感覺到腦後涼爽,有感危險,便想先行一個鷂子翻身,躲避開嶽不羣的“無恥偷襲”。

    可嶽不羣的武藝何等了得,一身武功精練一甲子以上,即使是現在江湖上的那些大門大派的掌門人正面鬥一場,也是勝多敗極少。

    所以這黑衣人想要躲,卻是半點機會也沒有,所有的退路都被嶽不羣封鎖着,逃都逃不了。

    剛起身,就被嶽不羣指點中穴道,身形動彈不了。

    點住他後,嶽不羣就拿住他的衣領,以自身大啓武道的皮勁的精巧力道,將其緝拿走。

    一個縱身而起,就將這黑衣人裹挾帶走。

    黑衣人無力反抗,只能被嶽不羣隨意搬弄。

    嶽不羣也沒有將他帶回自己的住處,而是提溜着他,往着北邊的小叢林飛身而去。

    幾個起落,嶽不羣就將這黑衣人掛到了一棵老槐樹下。

    槐樹太老,且無人料理,枝丫亂長,像是個張牙舞爪的惡鬼。

    而這黑衣人已成了它的倀鬼似的,就掛在那兒,隨着一陣風,就飄蕩起來,好生詭異。

    嶽不羣這始作俑者自然是半點不懼,而且他自覺以他這血氣方剛的氣勢,惡鬼來了也不怕,嚇都能嚇死惡鬼。

    鬼死了變成什麼?鬼死爲聻(jian)。

    題外話先岔開。

    嶽不羣此刻已經開始拷問這個鬼鬼祟祟之輩。

    他一把薅下這黑衣人的黑布口罩。

    “咦?”

    之所以會驚詫。只因這黑衣人竟然是客棧中的同行者。

    袁枚舉的老鄉林吾行。

    以嶽不羣一個甲子的江湖經驗,一時就有各種猜想紛紛涌上心頭。

    當然,還是的先問問情況。

    不過,在這之前,嶽不羣也對自己做了僞裝,免得有人發現情況。

    “林書生,你爲何深夜偷人?”嶽不羣喝問道。

    說罷,他解了林吾行的啞穴。

    “我沒有,我沒有偷人,我何曾偷人。”林吾行趕忙否認。

    嶽不羣自然知道他沒有偷人,那屋裏也就一個袁枚舉,總不能這林吾行好男色吧。

    “……”似乎不是沒可能。

    這麼說來,這傢伙不就是竊玉偷香的採花大盜了?

    嶽不羣趕忙將自己的寫一份念頭打消掉。

    “那你爲何深夜趴人屋頂偷窺?”嶽不羣質問道。

    林吾行趕緊繼續否認:“絕無此事,我非是要偷窺,只是,好奇。”

    “好奇?好奇爲何要穿這身夜行衣?”嶽不羣再次質問。

    林吾行眼見要兜不住,便苦笑道:“我只是眼饞袁兄的一份象山先生的手書,想借來瞧瞧,瞧完就還回去?”

    “嗯?象山先生的手書?”嶽不羣一驚一奇。

    說實話,身爲一個讀書人,他也有些心動了。

    畢竟這可是象山先生。

    象山先生何許人?

    象山先生便是那儒門前賢陸九淵。

    其之學說正影響了如今的王陽明先生。

    “他怎會有象山先生手書?爲何要將此等珍貴之物帶到這兒來?”嶽不羣好奇地問道。

    林吾行此刻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而且嶽不羣用了點手段,讓他渾身瘙癢,彷彿如螞蟻爬了全身一般。

    因此他,不得不答應道:“袁兄家祖曾拜見過象山先生,後得象山先生指點,並親授手書易經一卦。”

    “袁兄家中便將此手書珍藏,一直不示於外人,而今番之所以帶出,只因他想將此物焚於王陽明先生身前,以祭奠王陽明先生。”

    嶽不羣聽了這些,不由撫掌讚歎:“袁枚舉高義,我輩弗如矣。”

    被倒掛着的林吾行也跟着點頭:“我亦是如此以爲,袁兄高義。”

    嶽不羣輕輕一抖,袖袍拂中林吾行。

    然後他的夜行衣就此炸開,紛紛揚揚如一隻只蝙蝠一般飛撒出去。

    而夜行衣炸開之際,就有一份做舊的紙張從他的身上跌落下來。

    嶽不羣將這張紙撿起,看着林吾行冷哼一聲。

    “你小子,可還能狡辯?”嶽不羣喝問道。

    林吾行:“……”

    他已無話可說。

    這就被抓現行了,他還能說什麼。

    “我…我…唉,就是一時貪心不足啊。”林吾行長嘆一聲。

    他真是一時貪心嗎?

    嶽不羣看這做舊的書紙,就知曉這小子蓄謀已久,絕非一時貪心。

    “哼,你小子竟真想竊書。”嶽不羣說道。

    林吾行脹紅着臉說道:“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我這是借。”

    嶽不羣不理他。

    只將他拘住。

    一個縱身往客棧去了。

    第二日,客棧門口就跪着一個不着寸縷的男子。

    後背上還寫了一大排字,敘說着他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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