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形勢下,魄羅便不是個久留的地方。
嶽不羣有感於此,便操辦一門舊手藝——他寫了一封匿名信給大寰駐魄羅之大使館。
做好這些,嶽不羣就去勸告岳家景泰號的船長。
而船長正在勾欄中“爲國爭光”,大戰三大魄羅惡女……
對於他的這等行爲,嶽不羣不予正面評價,只在心底暗暗“佩服”。
但船長也練了一門岳家傳承百年的牛魔百戰拳,體魄甚是健碩,實力頗爲強勁,可比大明的江湖高手,能比大啓的血功大宗師,否則他也做不了景泰號這艘岳家最好的海船的船長。
嶽不羣將船長從勾欄中拉出時,船長一臉的罵罵咧咧。
然後嶽不羣就將自己看到的告與船長。
船長很重視,一嘴的罵罵咧咧,又回勾欄,再點了三個魄羅女人。
嶽不羣見狀,只有無語。
但又想到大寰制霸世界,威臨全世界,大寰天兵所到之處,除了死亡,就只剩下臣服。
魄羅更是大寰重兵駐守的海外之地,絕不可能有失。
而且魄羅以前又不是沒有爆發過叛亂,魄羅人看他們大寰人的目光不都是仇視中帶着敬畏嗎?
所以對於嶽不羣所說的這些,船長覺得很正常。
接着奏樂接着舞便是……
“盲目自大,兵家大忌。”嶽不羣立身在一家酒樓的二樓窗戶邊,這家酒樓的旁邊就是一座廣場,廣場名叫勝利廣場,是爲了紀念魄羅古代帝國建立的一場決定性戰役而建成的廣場,在這座名叫阿匹茲的城市一直有些特殊的意義。
而此刻,暴虎軍就將叛軍的領袖暫押於此地,嶽不羣遙望着正被捆綁在一根圓木的叛軍領袖。
一個小個子的魄羅男人,身形也不是很健碩,皮膚黝黑粗糲,短髮且亂,與一般的魄羅農民並沒有差多少,但他的那雙眼睛卻充滿了堅毅與對光明未來的嚮往。
嶽不羣可以肯定,他不是普通的農民。
而嶽不羣此刻觀察時候,廣場邊上就有許多魄羅人在圍觀着,若不是被暴虎軍的士兵阻攔,他們可能已經衝上去,將這個叛軍的首領釋放。
興許夜深時,他們還會偷入廣場,給這叛軍首領送衣送飯,可能直接就放了他。
而且,看那些暴虎軍的兵卒,都無心阻攔這些民衆。
“還得停靠七日。”嶽不羣嘟囔着。
七日的時間可以改變多少東西?
暴虎軍過港口的第一日。
無事發生,一切怒火彷彿在積壓着。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二日,大寰人仍舊紙醉金迷,魄羅人開始上街遊行,於城市衙門大樓門前靜坐示威。
第三日,靜坐示威的魄羅人被驅散。
第四日,風平浪靜,一切和平。
第五日,嶽不羣的提前離港提議再度被否決,港口仍舊風平浪靜,一切和平。
第六日,嶽不羣聯合少數有識之士,一同諫議景泰號船長提前離開港口。
因與嶽不羣一般想法的人在景泰號上的職位都不低,且船長也覺這幾日魄羅人的情緒不大對。
可港口卻被封了,不管是大寰的船隻,還是魄羅的船隻,亦或者其他國家的船隻,都無法駛離港口。
理由是,海上有風暴。
這話說得誰能信?
可不管是港口的魄羅官吏,還是大寰官吏,都是如此給答案的。
港口不許出,他們這些人也沒甚法子,難道還能對抗朝廷兵馬嗎?
即使再怎麼看不起魄羅的軍隊,可大寰的駐軍也在此地。
第七日,一則消息從魄羅國都傳來,暴虎軍大將軍擁兵清君側,將魄羅著名的綏靖代表護國大公爵喜來利斬殺,而後挾暴虎軍十萬兵馬,殺入國都的大寰駐軍之地,將三萬的大寰駐軍剿滅,不留半點活口。
後將喜來利之顱首,以及大寰駐軍將軍之首級傳遍各地。
請魄羅民衆誅殺惡魔。
惡魔何人?
自然是大寰人。
而暴虎軍將會去討伐魄羅各地的大寰駐軍。
第八日。
僅一日,魄羅的大寰人就從“人見人愛”變成了人人喊打。
魄羅的大寰人就在這一日死了一萬八千人。
第九日。
嶽不羣與一衆大寰同鄉強闖出港口,奪了一艘海船,可海船早便被埋了足量的火藥,且火藥還不同於過往的火藥,能在海上連燒三個時辰而不滅。
嶽不羣之所以能看三個時辰,因爲他在火藥爆炸之前,藉着血功大宗師之真功,感應到危險,他也只來得及通知身邊的人快往海水中跳去。
第十日。
嶽不羣在海中飄了一日,身邊空無一人,孑然一身。
第十一日。
他繼續飄着。
第十二日。
他與一隻八尺長的鯊魚搏鬥,殺之,生食。
第十三日。
他竟回到了岸上,被衝上魄羅的一座海島。
他被發現,他殺人,幸而此地並無大批暴虎軍駐守,僅有一隻百人的隊伍。
而這百人暴虎士卒如何能是他的對手,何況嶽不羣還不已正面取勝,諸多手段,偷襲,下毒,炸藥,無一不用。
第十四日。
海島被嶽不羣一人征服,整個海島也就三千六百魄羅人,並無外國人。
嶽不羣知曉自己乃異族,無法獲取魄羅人的信任,因此嶽不羣只跟這些魄羅人約法三章。
這些魄羅人也見識過嶽不羣的酷烈手段,自然不敢反抗。
然後,嶽不羣就讓他們爲自己建造海船。
他要的海船也不大,只需要三十尺長就行,能夠抗擊風浪而不崩散就成。
如此便是第二十一日。
海島的暴虎軍士卒長期沒有迴應陸地,因此陸地的暴虎軍再派一支三百人的隊伍。
嶽不羣早就猜到會有此節,就在海島唯一能夠登陸的海岸埋了他手中的最後一批火藥,將這三百人的隊伍炸死大半,之後他施展水上漂的功夫將餘下未登陸的人都給殺死,沒留活口。
第五十一日。
船未建成。
嶽不羣卻死了。
…………